1957年,石油工业部的业绩被摆上了桌面,唯独这一行业没能按计划交差。国民经济第一个五年规划挺有点意思的——别的行业都风风火火提前完成了目标,就是石油这块儿“短板”很扎眼。要怎么破局?毛主席有想法,他说先跟周总理和彭德怀商量,从军队里挑人,找个能折腾能吃苦的人顶上。要求其实蛮直白,年轻,能干、能拼命,还得能起到带头作用。这么石油部换将迫在眉睫!

周总理把想法告诉了彭德怀,俩人一合计,彭老总就“点兵点将”,说余秋里靠谱。周总理也认同,这人年纪轻,脑子活,能折腾。毛主席也难得地拍板速度极快,说就这么定了,让余秋里接李聚奎的班。随即安排了谈话,让余秋里有点思想准备。余秋里被通知后,内心其实没底,这种跨界任务,他并不自信。但总理打断他,不容推辞,反正组织决定就是这样。

余秋里背景很简单,江西农村出生,十几岁开始闯荡。早期入团、入党,前后在红军里摸爬滚打,岗位变来换去。忠堡一战,带兵突袭,干脆利落,结果教科书似的以少胜多。战场上不止一次救人,成钧就是其中一个——那次余秋里左臂挨了枪子儿,救了人,自己满身是血还在坚持指挥。临时包扎,继续上阵,没人顾得上他伤到什么程度,反正走到哪算哪。后来被抬去医院,左手只剩一根手指有知觉,其余的动不了。止痛药没有,疼得难受就浸冷水,自力更生吧。

右臂锯掉的贺炳炎劝他也斩断患肢,余秋里不接受,说还想靠这条胳膊干革命。结果还是没躲过去,医疗条件差,长征路上全靠战友死拖硬拽。浸水、发烧、拖着伤口翻山越岭,还要带头鼓劲“我这伤员都撑过来了,你们也能!”到了哈达铺才发现伤口已经生蛆,医生拿镊子一点点清理,用盐水清洗。余秋里后来倒看得开,说幸亏蛆吃掉烂肉,不然命都没了。但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截肢,手术波折几番,不过人命保住就成。

1938年,余秋里出任三支队政委。两年后奔晋西北打百团大战,马上转型第七一四团,继续攻坚克难。1941年跑到宁武,扎根山区,把革命阵地建起来,之后又转战陕北扛起南大门的防线。他身上那股钻劲儿,部队练兵那套“互教互学”的操作,实打实地起了作用。中央军委点名表扬,毛主席“历史性新创造。”他总能带着队伍走出自己的节奏。

抗战胜利,余秋里还在打。他手下的部队后来叫“第一团”,八年拼下来,贺龙都说他打出了“天下第一团”。1947年,受挫以后他想“办法”,发明了诉苦三查。这个方法效果明显,彭德怀特地去旅里待了几天考察,一看行得通,就向西北野战军全体推广。毛主席听说后快马加鞭找余秋里谈了几个晚上,说这才解决了俘虏兵教育难题。然后“新式整军运动”顺势推开,很快就见到效果。当年西野收获奇绩,伤俘敌三万,不得不说余秋里点子“实”。

1957年,毛泽东不满意石油部工作要换一个部长,彭德怀:余秋里

再回到1958年,余秋里被叫到颐年堂和毛主席碰面。老实他第一次听说要调去管石油,头脑嗡一下。他本人坦白,没搞过工业,石油这种埋在地下的事,万一干砸了怎么算?主席不按常理出牌,问他多大岁数,43岁,被调侃“儿童团”。主席“我们得做我们不会的,必须向内行学。”顺带还笑谈,要是真转业,待遇不会亏了他。余秋里见势不妙,也只能表态服从组织。结果主席高兴了,说干部不够可以自己选,随便点名。刚一落座,余秋里就转身实践起来。

他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李四光聊中国石油储量,听到李四光肯定答复,更加坚定。紧接着去向毛主席汇报,定下“集中力量,突破一点”的方案。毛主席干脆利落,答应全权支持。这期间,他调集队伍,抽调全国力量,成立松辽石油勘探局。从查勘到探井整整干了五十天,1959年终于井喷。1960年带着好消息去上海,毛主席专门问有没有“好苗头”,余秋里答“松辽有大油田!”中央立刻支持,调集数万专业官兵加入大会战。

1963年大庆油田捷报传来,原油产量骤升。大庆470万吨产量,占全国将近四分之三。邓小平亲自汇报毛主席,说余秋里“不信邪”,一根筋到家,主席评价是“帅才”。这评价看着轻描淡写,其实是对他个人风格的盖章。从长征路上拄着一条胳膊熬过来,到后来搞石油大会战,无论是带兵还是带队伍上项目,他身上没有太多“油滑”,认准了思路就头铁往前闯。工作风格嘛,有人说他太狠,有人觉得踏实,说不清到底哪种对。石油大会战期间,从石油系统到军队抽调骨干几十次,涉及部门数以百计,磨合期间有大量分歧,但最终都协同作战到了一条线上。

余秋里这一路总盘着一股狠劲儿,也有点运气。部队出身,不是搞技术的,结果硬是在关键几年里压住石油大发展这个重担子,带队拿下大庆油田。他和潘汉年不一样,不太讲究周全和圆滑,干事方式简单粗暴,愿意争取资源、压任务。他不是“完人”,也不懂油田专业,有时方法生硬也会碰壁。可最后成效很突出,这算不算历史偶然?某种角度轮不到什么传统经验主义打基础,反而靠少数“冒险派”来把事件搅活。这种事换个人,换条思路,未必能成。想想大庆油田的年景,要是没余秋里,真能一帆风顺吗?

随着石油部发展壮大,背后的矛盾法治、技术提升、管理体制、人才匮乏始终没断根。不过余秋里始终没有退缩,硬顶着压力一项项往下推。比如人事调度,有一种“凭感觉抓人”味道,未必符合现代企业管理逻辑。可在五十年代末,资源有限、任务一刀切,这样的人才用法反而成了一种效率。后来业内有说余秋里一意孤行、不讲科学,数据也有支持——比如有些勘探规划盲目冒进,投入产出并未显著。不过若按当年信息条件和时间节点,谁又能说他选错呢?现在有人反思那一批人的粗糙和鲁莽,但真到当时,动静慢下来油田能不能冒出来还真就不好说。

其实余秋里的故事还是个“时代剪影”,他个人身上那些矛盾、反复、冲动,都带着典型五六十年代革命干部的鲜明气质。非完美、带头能扛事、懂得调团队,这些特质让他成为中国石油工业转型期的一个关键角色。大庆油田的成功,背后既有集体力量也有个人色彩。反过头这种“革命加拼命”的思路,有时被质疑,有时又成为楷模。到头来,人都是矛盾体。余秋里的选择,成了那个特殊年代的一个坐标。至于是不是“功臣”——有人说是,有人说未必,反正油田出来了,大家都记住了他的名字,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