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作为与唐诗宋词并称的文学瑰宝,它不是文人案头的清玩,而是市井巷陌的呐喊;不是雕栏玉砌的独白,而是烽火连天的史诗。从张养浩的“百姓苦”到马致远的“断肠人”,从关汉卿的“闲快活”到张可久的“山中书事”——这10首元曲,字字泣血,句句惊心。今天,便让我们携炽烈之心,重拾这些被遗忘的“时代之声”!
1. 《山坡羊·潼关怀古》张养浩
此曲以潼关险峻之景起笔,通过“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的动态描写,暗喻历史变迁的汹涌。曲中“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针见血,揭示了封建王朝更迭中百姓永恒的苦难,寄寓了作者对民生疾苦的深刻同情。张养浩在赈灾途中触景生情,将个人悲悯升华为对历史的哲思,沉郁苍凉中见家国情怀。
2. 《天净沙·秋思》马致远
此曲以“枯藤老树昏鸦”等九组意象并置,勾勒出秋日黄昏的凄凉图景,却无一“秋”字点题。末句“断肠人在天涯”直抒游子羁旅之痛,情景交融中尽显孤寂与思乡之深。全篇28字凝练如画,被誉为“秋思之祖”,以白描手法浓缩人生漂泊的普遍哀愁。
3. 《蟾宫曲·春情》徐再思
徐再思以婉约细腻见长,此曲以春日闺情为题材,通过少女对爱情的渴望与羞涩心理的刻画,展现元曲中少有的柔情。语言清新明快,善用比喻与双关,如“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直白中透出巧思,既符合散曲的通俗性,又兼具诗词的雅致,体现了元代散曲雅俗共融的特点。
4. 《西厢记·长亭送别》王实甫
选自元杂剧《西厢记》,此折以诗化的语言抒写崔莺莺与张生的离别之情。“碧云天,黄花地”以秋景渲染哀愁,情景交融。通过莺莺之口控诉“但得一个并头莲,煞强如状元及第”,批判功名对爱情的摧残,凸显反礼教主题。其语言典雅绮丽,情感缠绵悱恻,是元杂剧中抒情与叙事结合的巅峰之作。
5. 《寄生草·饮》白朴
此曲借饮酒之乐否定功名,连用“糟腌”“醅渰”“曲埋”等动词,将功名、兴亡、壮志皆视为腐朽。末句“不达时皆笑屈原非,但知音尽说陶潜是”以对比凸显仕隐之矛盾,表面洒脱实则暗含家国隐痛。全篇排比酣畅,语言浅白却意蕴深沉。

6. 《山坡羊·大江东去》薛昂夫
此曲化用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却以散曲的通俗语言重构历史感慨。“大江东去,长安西去”以时空交错的手法,将个人漂泊与历史兴亡并置,末句“为功名走遍天涯路,厌舟车,喜琴书”流露对功名的厌倦与归隐之志。其豪放中见沉郁,延续了东坡词风,又融入元曲的直率。
7. 《沉醉东风》胡祗遹
此曲以渔樵偶遇为场景,通过“心满愿足”“笑加加谈今论古”等描写,展现市井隐逸生活的自足与超然。称渔樵为“不识字的士大夫”,暗讽功名场中的虚伪。曲中“林泉”“山水”等意象清雅恬淡,语言俚俗中见机锋,体现元曲雅俗共赏的特点。
8. 《沉醉东风》卢挚
卢挚的《沉醉东风》常以羁旅为主题,此曲通过“挂绝壁枯松倒倚,落残霞孤鹜齐飞”的险峻秋景,烘托旅途孤寂。末句“夜静云帆月影低,载我在潇湘画里”以虚实结合的手法,将现实漂泊与艺术意境融合,语言清丽,情感含蓄,体现了元曲中“清丽派”的典雅风格。
9. 《四块玉·闲适》关汉卿
关汉卿借“闲适”之名,抒写对自由的向往。“南亩耕,东山卧,世态人情经历多”以陶渊明、谢安自比,表达对官场的厌弃。语言诙谐洒脱,如“贤的是他,愚的是我,争甚么”,以反讽揭露世道不公,展现了元曲家“玩世”表象下的愤世情怀。
10. 《人月圆·山中书事》张可久
张可久此曲以隐逸为主题,“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开篇即点破历史虚无,转而描写山中“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的苍凉景致,最终以“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归结于诗书田园之乐。全曲用典自然,意境悠远,语言凝练,是元代散曲中“清空雅正”风格的代表。
唐诗宋词是文人的“风花雪月”,元曲却是百姓的“生死歌哭”!元曲虽语言俚俗,却以“接地气”的表达贴近百姓生活,揭露社会现实;其形式自由灵活,善用口语和衬字,兼具音乐性与叙事性。
正如学者所言:“元曲是人间百态,饱含世间的苦难与不屈”,其艺术价值与思想深度,丝毫不输唐诗宋词~这10首元曲,你知道几首呢?哪一首才是你心中的“元曲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