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家、畅销书《人类简史》和《未来简史》的作者尤瓦尔·赫拉利,最近做客《华尔街日报》领导力学院,聊了一场非常有料的对话。
他从人类进化、伦理和权力这些大课题切入,带我们思考一个核心问题:人工智能到底会怎样改变整个世界?从政府机构到公司高管的决策方式,再到我们对“智能”这件事的理解,AI可能正在悄悄改写一切。
AI不是工具,而是“物种”?这到底是夸张,还是前瞻?
赫拉利说,AI不是工具,而是代理,是新物种。这是他最激进、也最具煽动力的判断。听起来有点像科幻小说的开头:一个人类创造的智能体,慢慢成为“地球真正的主人”。
不过赫拉利并不是说现在的AI已经是“物种”,他是想提醒我们:一旦AI获得自我优化的能力、并且具备一定程度上的目标函数不透明性,所谓“代理”的概念就真的成立了。
这不是“AI是不是有灵魂”的争论,而是更现实的:“它能不能自主影响现实世界的结构性力量”。
如果它可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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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些金融模型更有效率 -
· 哪个目标更值得被打击 -
· 哪种内容更容易操纵人心
那么它就不是简单的“螺丝刀”,而是一种“权力的编码延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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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不是毁灭人类的怪兽,而是“模仿人类”的镜子
赫拉利特别指出:AI不是看我们的指令,而是看我们的行为。这点非常犀利。
“你跟孩子说不要撒谎,但你却当众撒谎,那孩子一定会学你怎么撒。”
AI也是这样学习的。它从互联网上爬取文本,观察、归纳、模仿。如果它学习的是一个充满仇恨、阴谋、算计、极化、操控的世界,那它很可能就会成为这种世界的强化器,而非纠正者。
这才是对齐问题最根本的恐惧:你无法用“善良的理想”去对齐一个学习了“真实的人类社会运行法则”的代理体。
AI不是毁灭性武器,而是“分布式社会实验”
赫拉利说得对:AI革命不像原子弹,有一个清晰的“爆炸时刻”。它更像是一个缓慢的、高度渗透的社会实验。它进入你的工作流、你的情感关系、你的审美趣味、你的政治判断……它不需要闪耀的蘑菇云,只需要一行代码、一段模型调用,就能“改变你”。
这是一场悄无声息却彻底颠覆的“文明重构”。
我们不是在和AI打一场仗,我们是在和AI塑造的世界秩序,一起“共演”一场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社会实验,而我们还不知道剧本是谁写的。

“无用阶级”是伪命题,更大的危机是“意义危机”
赫拉利担心AI会制造出一个“无用阶级”——但我想说一句更尖锐的:
真正的问题不是“我们还有没有工作”,而是“我们是否还知道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AI可以替代文书、写代码、做分析,但人活着靠的不是任务,而是意义。
工业革命带来了“工人”,信息革命带来了“白领”,而AI革命可能带来一种全新的身份——“意义流浪者”:他们不再需要为生计而工作,却也找不到值得燃烧激情的坐标。
军备竞赛与信任崩溃:不是技术危机,是人性赤字
最沉重的那部分,赫拉利说的是:我们能不能造出“仁慈的AI”,取决于我们自己是不是一个仁慈的物种。
这句话让我沉默了一会儿。
回看过去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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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候危机,我们知道怎么做,却做不到 -
· 极化社会,我们知道问题在哪,却越来越撕裂 -
· 科技向善,我们每个人嘴上都说“要安全”,但谁也不敢落后
这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一个失去信任机制、共识共建能力匮乏的人类社会,在面对一个可能比它更聪明的“镜子”时,陷入的焦虑。
AI移民:赫拉利最有“文学性”的隐喻,也是最值得深思的提醒
“数字移民以光速而来,不需要签证,也不怕海浪。”
这句话太有画面感了——让我想到,无论你多么排斥AI,它都已经在你手机、办公室、算法推荐里站好位子了。
它们不会请示你,但它们会影响你;它们不是人,但它们正在“重写”人类社会的规则。
我们能不能掌握“能动性”?赫拉利的担忧,也是他的希望
赫拉利并不是那种“灭世论者”,相反,他是在用最大胆的比喻,试图唤醒我们那一点点还存在的“人类集体意志”。
他反复强调:“AI不是命运,它是选择。”
它不一定带来灾难,但一定要求我们拿出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协作能力、制度设计能力和道德自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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