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汉奸”两个字,相信每一个华夏子女都恨之入骨,简直可以说是“人人得而诛之”,可历史上,却有这样一位“汉奸”,吃日本的,喝日本的,还娶了个日本媳妇。用短短8个字灭了日军2万人。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都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位谍报英雄。是的,这位智慧过人的谍报英雄就是夏文运。对于他的故事,大家可能都不太了解,今天,咱们就一起看看这位抗日英雄的故事吧。
1905年冬天,大连金州大朱家屯的土坯房里,夏文运出生。他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看着襁褓里冻得皱巴巴的娃娃,叹着气说:“这世道,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那会儿的大连,早被日本人占了。街面上的招牌一半是日文,学校里上课先说:“天皇陛下万岁”。夏文运打小就知道,自己住的地方,说话算数的不是中国人。他上学时成绩好,尤其日语,老师夸他“比日本人说得还地道”,可每次听到这话,他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
14岁那年,夏文运考上了旅顺师范学堂。校长是个叫津田的日本人,总拍着他的肩膀说:“夏君是个好苗子。”毕业时,津田给了他50日元,说能帮他去日本留学。50日元在当时可不少了,夏文运攥着那几张钞票,连夜跟家里磕了3个头,背着包袱上了船。
在日本的7年,他简直就把自己逼成了“书呆子”。从广岛高级师范读到京都帝国大学,学历史又学法律,毕业时拿了双学位硕士。同学里有日本人跟他开玩笑:“你这水平,留在日本当教授都够格。”他只是笑笑,心里想的是:“学了这些本事,回国总是有用的。”
可1931年他回国时,家乡早变了样。“九一八”事变刚过,东北成了“伪满洲国”,他原来想教书的大学往关内迁了,他成了没处去的失业青年。兜里的钱快花光时,有人找上门:“日本军队缺个翻译,你日语好,去不去?”
夏文运攥着拳头想了一夜。去,就得穿那身黄皮,听日本人使唤;不去,一家子老小等着吃饭。第2天早上,他低着头说了句:“我去。”
跟他搭伙的日本军官,叫和知鹰二,是日军驻广州的陆军武官。这人跟别的日本军官不一样,说话的时候总带着笑,见了夏文运就喊“益之君”。这是他给夏文运起的日本名字,意思是“有益的人”。
和知鹰二为啥待见夏文运?一来,夏文运翻译得确实好,不管是公文还是酒桌上的段子,都能翻得恰到好处;二来,夏文运在广岛待过,跟和知鹰二算是“半个老乡”。
那会儿日军内部分两派,和知鹰二是“北进派”,主张打苏联,跟主张打中国的“南进派”不对付,总想着找机会给对方使绊子。
1931年秋天,和知鹰二要去见李宗仁。那时候李宗仁在广西掌着兵权,日本人想拉拢他反蒋,好趁机在华南搞事。饭局上,夏文运坐在两人中间翻话,脑子却跟着转。他听见和知鹰二说“南进派最近在调兵”,又听见李宗仁哼着说“中国人的事,轮不到外人插嘴”。
散席后,李宗仁让人把夏文运叫到里屋。一进门,就见这位国军上将盯着他:“夏先生,你是大连人?”夏文运一愣:“是。”李宗仁叹口气:“老家被占了,心里不好受吧?”

这话就像一根针似的,狠狠扎在夏文运心上。他想起爹娘托人带信说,村里的地被日本人圈了,哥哥去反抗,被打得躺了半个月。李宗仁见他眼圈红了,又说:“你是个有学问的人,总不能一辈子替日本人跑腿。祖国难成这样,你就不想做点啥?”
一听对方这么说,夏文运突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眼泪噼里啪啦掉:“李将军,我不想做汉奸!我要是能为国家出力,这条命给您都行!”
从那天起,夏文运就成了“双面人”。
白天,他跟着和知鹰二出席各种会议,日本人说啥他记啥,有时候还故意装傻:“这个词太专业,我得回去查查。”晚上,他关起门来,把记在烟盒纸、报纸边角的消息整理好,用专用密码译成电文。
他住的房子里,有个看似普通的收音机,其实是地下电台。每次发报,他都得先把门窗关严,用棉被捂住桌子,发完立刻把密码本烧了,灰烬冲进水沟里。
有一回,日本宪兵突然查房,他正攥着电报纸,急中生智塞进嘴里咽了下去,宪兵翻了半天没找着啥,骂骂咧咧走了,没注意到他后背的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和知鹰二对他越来越信任,连日军高层的密会都带着他。有次开会说要派特务去印度,夏文运连夜把消息发出去。李宗仁一看,立马把广西省会从南宁迁到了桂林,后来日军果然从印度打过来,南宁很快丢了,桂林却成了稳固的后方。
1938年初,日军占了南京,又往淮南扑。明光镇被占后,中日军队隔着淮河对峙。李宗仁犯了难:南线打得凶,得派兵支援,可北边还有股日军,万一趁虚南下,那就两头挨打了。
他急得满嘴起泡,正想让侦察兵再去探,夏文运的电报来了,就8个字:“南边真的,北边虚的。”
李宗仁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让张自忠带队伍猛冲南线,于学忠在北边摆了个空架子。日本人果然钻进了圈套,南线被打得溃不成军,北边那股兵见势不妙,压根没敢动。这一仗,日军惨败。
可安稳日子没过多久,麻烦就来了。
1937年,国民政府的张群在记者会上吹牛皮,说:“我们的情报准得很”。有记者追问:“哪来的情报?”张群没忍住就说了出来:“一个姓夏的给的。”
第2天,报纸上就传遍了“重庆获夏姓人士密报”。日本人一看,哪还能忍得了?随后就在占领区抓了一堆姓夏的,连姓“谢”的都没放过。夏文运那时候还在上海,听见风声连夜换了衣服,揣着几块银元混在难民里逃到了山西。
他刚走,日军就把他住的地方围了,翻出了他没来得及带走的几本日语书,还骂骂咧咧:“肯定是他跑了!”后来还是汪伪政府的高宗武叛逃,日本人误以为是他泄的密,夏文运这才喘了口气。但经这么一闹,李宗仁跟他联系更小心了,除了他俩,再也没人知道这层关系。
抗战胜利后,麻烦又找上了门。有人翻旧账,说夏文运当过日军翻译,是汉奸,把他抓了起来。夏文运不辩解,就说:“我要见李宗仁。”李宗仁赶来时,他正蹲在牢里。李宗仁红着眼圈说:“委屈你了。”夏文运却说:“只要国家赢了,啥都值。”
那时候时局实在混乱,知道真相的人没几个。老百姓还是指着他骂汉奸,连亲戚都躲着他走。1949年后,夏文运又被抓了一回,多亏当年地下党的人出来作证,说:“这人确实给我们送过情报”,这才被放了出来。
后来,夏文运带着妻子孩子去了日本,有人说他“终究还是投靠了日本”,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妻子是日本人,自己有有着“汉奸”这样的臭名头,真留在国内,还不知道要有什么变故呢,不如直接去妻子的家乡。
一直到1978年,他去世之前,还攥着孩子的手说:“别忘了,咱是大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