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一把和我们价值观高度契合,且完美诠释了历经沉淀之后文人风骨的,穿越百年而历久弥新的典器。

如题,隐角四方竹鼎。

而具体到这款紫泥全手700毫升的作品,更是有待山房渠道甄选的摹范大生的器物,可以说是共振到了极致。

范大生:堂号背后的文心匠意

光绪年间的江南陶都,紫砂江湖上流传着一个谜题:“范大生是谁?”有人说是时大彬再世,有人猜是邵大亨转生,却不知这原是宜兴匠人范广善的堂号。这位与任兰生同时代的陶人,取《易经》“大德曰生”为号,以“大生”二字为印,将毕生文心炼入砂器。

隐角四方竹鼎壶,正是范大生“以器载道”的绝唱。壶身隐去锋芒的棱角,暗藏竹节铁骨的线条,恰如他的一生——本名“广善”不显于世,却以堂号“大生”刻进紫砂史册。正如退思园中那块无名湖石,静立百年方知是太湖神品。说起2001年纳入全国文物保护单位的大名鼎鼎的退思园,就自然要说起它的第一任主人任兰生。

任兰生:罢官归隐的造壶因缘

光绪八年(1882),安徽道员任兰生因性格耿直,虽凭功任肥缺,但难免遭小人惦记,遭弹劾革职,归乡同里,筑退思园。这座“退则思过”的园林里,藏着中国文人最后的倔强:

旱舫载愁:园中石船“闹红一舸”永远泊在旱地,恰似任兰生壮志未酬的心境;

辛台寄傲:复廊深处的读书台,窗棂将阳光切成碎玉,洒在未竟的治水策论上;

竹鼎铭志:范大生来访时,见园中竹影婆娑、鼎彝肃穆,忽有所悟——砂器当如君子,外圆内方,藏锋守拙。

七年后,当任兰生经曾国荃等保举复职治黄,冒雪巡视坠马重伤,临终前在退思园一直使用的正是隐角四方竹鼎壶,器型恰似他宦海浮沉的一生写照:隐角终见骨,穿林始留声。

隐角四方竹鼎:文人的精神图腾

此壶之妙,尽在一个“隐”字:

隐角藏锋:壶身四条棱线自下而上渐次消隐,如墨色在宣纸上晕染,将方器的刚正化为气韵流动。抚壶如触古籍书脊,棱角仍在,只是裹上了岁月包浆;

竹鼎合鸣:流把取竹节断痕之态,粗粝处似河工夯土的裂痕,圆转处又如治水舆图的曲线。鼎形壶钮悬于盖顶,倒茶时气流穿钮而过,声若古埙呜咽,恰似当年黄河风雪中的马嘶;

泥火禅心:选紫泥,泥色如任兰生罢官时的赭色官袍,经窑火淬炼后泛出青铜寒光。泥片镶接处的手工锉痕,是匠人留给时间的信物——完美易得,拙趣难求。

紫砂上新|摹范大生隐角四方竹鼎:一壶风骨,半世烟霞

顾景舟曾言:“范大生的壶里住着文人的魂。”这把壶的盖沿微微外撇,暗合古人“虚怀若谷”的箴言;壶底规制,又似归隐者草庐的茅檐,盛得住三江烟雨,容得下满腹块垒。

临摹之作:古意今生的隔世对话

今“有待山房”甄选临摹此壶,非为复刻形骸,实乃接续文脉:

今有“有待山房”甄选临摹此壶,以栗色紫泥续写传奇:

泥色还原:精选与原件同矿脉紫泥,经古法窖藏,烧成后呈现任兰生旧衣的深栗色调,泥中隐约可偶见星砂,如雪夜治河时衣襟沾染的冰晶;

铭文重光:

壶身铭文“色到浓时方近苦,味从回处有余甘”,“超然悟净理,顿觉尘虑空”同样是符合有待山房对于紫砂壶“形、色、意、韵”的共振追求,盖内“大生”印鉴,既呼应任氏过往和所悟,亦为当代茶人留存一方心印;

此般临摹,恰似在古琴谱上添一段即兴泛音——形可追,神难摹,唯以敬畏之心,与百年前的匠魂隔空对谈。

砂器不朽,风骨长存

摩挲这把隐角四方竹鼎,忽觉紫砂史上有两对“大生”:

范广善以“大生”为堂号,在壶中藏进文人的棱角;

任兰生以“大生”为志业,在黄河畔写下士子的担当。

当茶汤漫过壶身隐角,氤氲水汽中似见二人对坐——

一袭赭袍的治水者抚壶长叹:“砂器何能不朽?”满手老茧的制壶人笑答:“藏锋者,自与山河同寿。”

正是:

隐角不隐凌云志,

四方纳尽退思园。

莫问大生真名姓,

一壶风骨立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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