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6-19 23:34
很少有人细究，日本影视作品一开场，总是刷一排熟悉汉字：“株式会社”。这几个字眼下人尽皆知，却真没几个中国观众说得明白什么意思。用惯汉字，碰见记不住的意思，反而让人摸不着头脑。明明写着“株”，一会儿是公司，一会儿又是股票，把人看懵了。这点困惑，可能不少人心里都藏着。
听起来好像很遥远，其实这个词背后的历史离咱们生活没那么远。日本“株式会社”，直译下来就是咱们说的“股份有限公司”，可字面意思不重要，谁在乎名儿？更关键的是它背后怎么来的，为啥日本不是叫“股份有限公司”，非得折腾出这么生僻个名字？说起来还真有层层渊源。
往前翻到十八世纪初，德川吉宗刚登台那会。名字没那么响，穿越剧里都不一定提到他；但说起康熙都知道，日本“吉宗”和康熙算同时代。前头的幕府贵族，一个个云游天仙似的消耗国库，民生被拖得一地鸡毛。饭也吃得紧巴，农民叫苦，不想日子也不宽裕。
偏偏幕府世子德川家继去世，家族后继无人。德川吉宗就捡了个空子，从小门小户爬上了大位。其实没什么传奇，说白了就是主角换人。怪就怪他这人一点都不文艺，也不讲风花雪月，偏爱地理天文，偏离了儒家圈层，被说成“文盲”。
历史上有时候输赢只在一念之间。他上台后管的头件大事其实不算小，把外头西学引进了日本。弄了个“洋书解禁”，以前禁着的，“如今你们谁都能看看”。老百姓第一次看见了外国书，外来文化开始进城。日本动静一下变热闹了。
农民哗啦啦上山开荒，土地暂时稳定，政策一收紧，地也不许买卖了。说送温暖也行，反正没那么容易饿肚子。粮食有余了，也就有了富裕可以交易，贸易慢慢兴起。农民也能攒点余粮，换回点啥，还能剩一手。
城市渐渐热闹起来，商业气味儿越来越重。各种“做买卖”的家伙也开始打算盘。不只是靠自己，还琢磨着乔个圈子。大家联合起来，力量大、地位稳，谁也别想随便插手抢饭碗。商贩门拉帮结伙，组成了株仲间。
株仲间这名字有点意思，意思大致像一堆草丛，大家扎堆在一起，不容易倒。说穿了，有点像帮会、有点像商会，还混着点家族生意的意思。锣鼓喧天，做起了团体。
生意红火多了，自然眼红的人也多了。但谁都想发财呀，一堆人涌到城市，资源有限。“新来乍到”的就比不过“扎根老炮”，除非入伙、听号令。这样，差不多等同现在的行业垄断。还记得电视剧里那种老式酒馆、手艺铺？其实当时也分三六九等。
早先这会子混得风生水起，后来问题就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商人联合，力量再强，底层农民没法躲。买卖人掌控商品流动，农民失了活路，背得上债，只能越走越穷。用现在的话说，贫富分化开始扩大。
还不止，垄断一阵，官商开始勾连，哄抬物价、收黑钱成了路数。随后整个江户的经济，被这股商业势力搅得黄。我看电视剧里演的那种繁荣、穿梭不息，实际底下腥风血雨。幕府财政也被掏空了，气数就快尽了一样。
外头刚好赶上西方列强压境，日本被迫开国。1853年那些船刚一进港，幕府就知道自家麻烦大了。社会动荡，民生彻底塌方。压力大到什么程度？有人说那个阶段“日本社会一身病”，倒也不是虚言。
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老百姓没什么好怕了。民间要求变革的呼声如潮水涌动。想要熬过去，只能推翻幕府搞新出路。
这时，长州藩的高杉晋作成了领头的。倒幕运动一声令下，局势咣当倒向维新一派，甚至连一度不待见日本的西方势力也偷偷换了阵营。历史偶然和必然混杂，那就这么乱着推下去了。
明治天皇乘势而起，社会全面重组。西方文化连拉带拽地铺到了街头巷尾。株仲间没了原来地位，摇身一变，套上了西方的“股份公司”制度外壳，日本自己的股份公司也就在一八六九年露面。
第一家株式会社叫丸善，后来还有三井吴服店那样的“家底老铺”都相继改组。这一步，日本把商会、公司甚至家族生意都混成一股劲。
说到这里想想也挺怪。株仲间里那个“株”（股票）本来没现代这个意思，是后来引进外来词再赋新的义。这样的命名，不就是既想留点本土元素，又得赶跟上西方步伐？谁能保证没点政治考量！
株式会社这玩意新鲜吗？未必，实操一点点摸索起来。最明显变化，股东责任分明——亏了大家摊，赚了各收一份，每个人风险有限，不赖头。有人说这样好啊，谁不想“打工人”准点下班，公司出事老板兜底？
——可惜现实是，股东也盯着眼前的利润，一个赛一个短视，注重眼下得失，不再考虑企业百年老店的积淀。
慢慢地，管理层层叠上。日剧里那种“劳模”套路不是拍着玩的，真正大企业，埋头苦干、老板经理一座撂，下面组长课长批十层。员工戴着工牌、喊着口号加班，就差睡公司地下了。要说体验也怪，理和情总是打架。森严等级里，没人愿意承认灰色空间，权力暗流涌动，没人敢保证老品牌一定干净，三菱电机造假几十年没人查，成了笑柄。
说计划经济不对，又觉得完全市场化同样皱眉。我也常纳闷，这日本公司讲究集体荣誉，真出了问题却各扫门前雪。好处尽收，责任分摊，所有人跟着一块糊涂。基层员工再勤快，督查、报告、汇报一路到底，信息慢得像冬天的河水！
你说，总体上看，日本株式会社制度其实也算先进——但反过来看，很多规矩又僵化得让人泄气。责任分明，其实是“谁都管，谁都不担”。
不过，制度归制度，有毛病肯定有，也得承认它让日本工业腾飞过。有人拿德川吉宗和康熙比，说什么一个重实学，一个重理学，结果日中分道扬镳。可真要细算下来，发展路数完全照搬也不灵光。明治以后日本实现急速工业化，但腐朽的地方同样不少。数据一大堆，2022年三菱电机数据造假曝光，几乎每天还在新闻里滚动。
老制度影响力大是不争事实，但公司里那种过分强调组织归属感、责任稀释，又成为效率杀手。各位如果真去过日本大企业，观察那种气氛，光鲜外表下，其实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维护那层关系网。
一家一家地追，很多知名大企业内部其实早就“风险分摊、责任分逃”，多少老品牌因为僵化被洗牌？没人喜欢提这个，但界限模糊是常态。实操中各家拒绝冒头，改革往往卡在半道。
就我最近掌握的资讯来看，不少年轻日本员工已经对老式“公司人”文化略显抵触。最新网络问卷显示，68%的年轻人倾向创业或跳槽，不愿死守一个单位混职称。制度红利与年轻一代想法的断层，注定要带来新一轮调整。
可话又说回来，日本株式会社在全球工业体系里毕竟盘根错节，高度标准化让它在制造、效率上保持过人水准。只不过，这种管理如同双刃剑，既造就了奇迹，也冻死了不少本可创新的小企业。
这样说，既觉得细节有意思，又有点扯不清头绪。明治维新到现在，进步也罢，过时也罢，总避免不了历史的巧合和偶然。中国自古有“家族企业”，日本则沿着股东制度一路走到今天，分分合合，总有人觉得羡慕，总有人心里别扭。
时间一晃过去，今天再看“株式会社”这仨字，背景复杂得很。既有古老商会的影子，又藏着现代资本的逻辑。踏实点说，也许这些表象底下，还有无数渐变和反复，看似合理，细看全是偶然——也许只有那些在制度夹缝下默默打拼的个体，才最懂其中甘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