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帮杨坚死里逃生

高齐政权正式终结的历史舞台上,涌现出两位对后世影响深远的关键人物。其一是北周武帝宇文邕,作为此次战争的主导者和北周最高统治者,他的角色毋庸赘言;其二是北周右路第三军总管杨坚,这位日后的隋文帝正是在此时期迎来了首次独立领兵的机会。长期受制于权臣宇文护的压制,杨坚终于感受到命运转折带来的喘息之机。

随着宇文邕亲政开启新政,杨坚的政治处境逐渐改善。他蛰伏家中静待时机,直至建德二年九月迎来转机——周武帝决定册立杨坚之女杨丽华为太子妃。这场具有深远意义的政治联姻,使弘农杨氏真正跻身北周权力核心圈层。

建德四年,历史为杨坚提供了更重要的舞台。在周武帝首次伐齐之战中,他被任命为偏师统帅,率三万水军自渭水入黄河,配合主力作战。虽然北周大军初期势如破竹直逼洛阳,却因北齐重兵集结陷入被动。更因武帝突发疾病,全军被迫撤退。

面对逆流撤军可能遭遇追击的险境,杨坚当机立断焚毁战船,率部改由陆路返程,成功保存了实力。这一决策不仅展现了他的军事判断力,更为其日后崛起埋下伏笔。

建德五年十月,北周武帝再度出兵讨伐北齐,杨坚受命担任主力右路第三军的总管,随军出征。此役中,周军势如破竹,接连攻下晋州、晋阳,并最终攻克北齐都城邺城,完成了灭齐之战。

作为右三军统帅,杨坚正逢其时,迎来了建功立业的重要契机。而更为关键的是,他背后有愿意委以重任的君主宇文邕,这使得杨家在继宇文泰时代之后,再次迎来家族发展的高光时刻。

在北齐后主被俘之后,任城王高湝在冀州接受了北齐幼主的禅让,成为新的抵抗核心。此人骁勇善战,智谋出众,深得将士拥戴,再加上具备“正朔”名分,迅速在冀州集结兵力,扩充军备,短时间内便聚集了四万之众,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为平定这一残余势力,周武帝派遣齐王宇文宪与杨坚联袂出征,率领主力部队围剿冀州。虽然高湝斗志昂扬,但其部下多认为北齐大势已去,难以复兴,士气低迷。战斗中大批将领临阵倒戈投降,唯有任城王孤身奋战,誓不投降,最终力竭被俘。

平齐战争为杨坚提供了极佳的获取军功的机会,他在战争中也展现出了过人的军事才能。建德六年,周武帝任命杨坚为定州总管,进位柱国。定州是河北的军事重地,杨坚能得此重任,喜出望外,那颗沉寂已久的称帝野心再次蠢蠢欲动,开始盘算如何在定州积蓄实力。恰好,他的秘密政治盟友庬晃时任常山郡太守,两人关系密切,时常谋划大计。

周武帝踌躇满志,对外战争的胜利极大地巩固了他的皇权,但他并未因此而盲目自信,反而对国内外潜在的敌对势力保持高度警惕。杨坚作为关陇勋贵第二代的佼佼者,又因女儿嫁与太子而身份显赫,自然引起了朝中重臣的关注。

早在建德四年,齐王宇文宪就曾向北周武帝宇文邕进言:“普六茹坚相貌非常,臣每见之,不觉自失。恐非人下,请早除之。”

对于杨坚的疑虑,早已不止一人提出。明帝宇文毓曾派人调查,宇文护也曾为其算卦,宇文邕对此同样心存戒备。然而,宇文邕的光芒太过耀眼,相比之下,杨坚仿佛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难以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事后看来,这种对杨坚的轻视,正是雄才大略的君主过分自信的结果。

宇文邕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绝不能掉以轻心。遗憾的是,他再次派遣了术士来和前去观察杨坚的面相。然而,来和早已与杨坚暗中勾结,此次任务对他而言比以往更加危险。为了自保,来和只能沿用先前的说法,继续掩饰真相。

术士来和对宇文邕说道:“隋公乃忠贞守节之人,堪当镇守一方之任;若为统兵将领,亦必战无不克。”这番话看似褒奖,实则语义含糊,巧妙地将可能引发猜忌的言辞转移方向,减轻了武帝心中的疑虑,使其稍感安心。

至于太子宇文赟,此人荒淫无度、不思进取,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在宇文泰众多子孙之中,要数这位身份特殊的人物最为品行不端。相较之下,其父宇文邕一辈几人皆沉稳有才,且生活作风端正,并无明显劣迹。而宇文赟却全然不同,他未曾经历创业艰辛,自然也谈不上有何雄心壮志。

宇文邕对此心知肚明,出于对北周江山社稷的长远考虑,他对儿子管教极严,甚至亲自责罚,动辄鞭笞以示惩戒。

宇文邕还特意派人前往东宫,详细记录太子的一言一行,这一举动令宇文赟倍感紧张,只得在外人面前刻意掩饰,装出一副正襟危坐、言行得体的模样。然而,他的真实品性,朝中上下其实都心知肚明。

武帝宇文邕身边的几位重臣对此深感忧虑,多次劝谏武帝应更加重视对太子的教育和引导,甚至有人委婉地提出是否考虑另立储君。

但宇文邕反复权衡之后,始终下不了决心。他觉得几个儿子年纪都不大,无论如何也不愿打破父传子的传统,走上兄终弟及的道路。其实,若他真能果断将皇位传给像齐王宇文宪这样有才干的弟弟,或许更能延续自己开创的盛世局面。可惜受制于时代观念的局限,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儿子。如此一来,尽管宇文赟的太子之位屡经风波,却始终无人能够取代,储君地位勉强得以稳固。

无奈之下,武帝只能在既定条件下尽量做出调整,加强对太子身边辅佐大臣的安排,以期对其有所约束与引导。

随着时间推移,人们的注意力逐渐集中到了太子的岳父——杨坚身上。出于对国家未来的深切担忧,建德五年,内史王轨向武帝直言进谏:“皇太子难当社稷重任,普六茹坚(即杨坚)面有反相。”可见,朝廷重臣对杨坚的疑虑已非一日。

面对这样的质疑,宇文邕只好再次召见曾为杨坚看相的术士来和。来和依旧坚持己见,称杨坚“乃忠节之臣,无反骨”。既然没有确凿证据可以处置杨坚,加上他又是功勋子弟,宇文邕不愿轻举妄动,更不愿重蹈宇文护当年草率行事的覆辙。

最终,武帝只能无奈地对王轨叹息道:“倘若真是天命所归,又能如何?”他将一切归于天意,心中虽有不安,却也只能听天由命。

尽管如此,宇文邕认为还是有必要采取一些防范措施。他觉得让杨坚担任定州总管风险太大,应当将其调离这个要地,派往一个相对边缘的位置。将有功之臣外放,历来是应对潜在权臣威胁的一种有效手段。于是,杨坚还没在定州站稳脚跟,就接到了改任南兖州总管的诏令。

接到调职命令后,杨坚内心十分失望,情绪中也夹杂着不满。老部下庞晃赶来为他送行,杨坚像见到亲人一般,将他引入密室叙谈。庞晃语气激烈地对他说:“燕、代之地精兵云集,若能起事,夺取天下并非难事。”

然而,面对庞晃的激昂言辞,杨坚并未冲动。这个自幼便习惯于隐忍和克制的人,此时表现得异常冷静。他清楚地认识到,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贸然举兵对抗朝廷,无异于自取灭亡。周武帝宇文邕不仅雄才大略,而且久经沙场,曾一举灭掉北齐,又岂会惧怕地方叛乱?

杨坚握住庞晃的手,劝他保持冷静,并低声说道:“时机还未到。”

就在杨坚前往南兖州赴任之际,南朝陈趁北齐刚刚灭亡、局势未稳之机,试图出兵夺取徐、兖二州。然而,在彭城一役中,陈军大败,主帅吴明彻被俘。北周由此稳固了中原局势,国力日益强盛,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周武帝信心十足,日夜操劳,立志将北周治理成一个盛世王朝。

随后,北周武帝宇文邕下诏发动北伐,大军兵分五路齐头并进,目标直指盘踞在东北地区的北齐残余势力——高绍义与高宝宁等割据政权。同时,他还意图挥师北上,直捣突厥腹地,试图完成昔日汉武帝雄踞漠北的伟业。

然而天不假年,正当宇文邕满怀壮志亲自出征之际,疾病突然袭来,这位英主竟英年早逝,所有宏图大略也随之化为泡影,令人唏嘘不已。

回顾宇文邕执政的一生,杨坚经历了太多起伏沉浮。从最初受尽压制,到后来飞黄腾达,再至一度被冷落边缘,如今一个时代即将落幕。这个既令他痛苦又带来机遇的时代,终于走到了尽头。

继位的是杨坚的女婿——宣帝宇文赟。这个纨绔子弟听闻父亲去世的消息后,并未表现出丝毫哀痛,反而面露喜色。刚一登基,他就抚摸着曾因受责罚而留下的伤痕,怒气冲冲地奔入灵堂,对着刚刚离世的父亲破口大骂,抱怨他死得太晚。

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新君主登上了舞台,也意味着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面对这样的女婿皇帝,杨坚此时心中却仍抱有几分乐观,心想:或许比起岳父做皇帝的时候,情况会好一些吧?

【逐鹿天下34】如履薄冰!杨坚因面相遭宇文邕猜忌,死里逃生

宇文赟打造自己的人间天堂

宇文赟一登上帝位,便迫不及待地做了两件引人注目的事。

第一件事就是重用昔日东宫的宠臣郑译等人,将他们一一提拔至军政要职。这些人曾因鼓动他沉溺享乐而被罢免,如今宇文赟上台后却不忘旧日情分,迅速将他们召回权力中心。

第二件事则更为荒唐——他下令将父亲宇文邕留下的妃嫔与宫女全部集中起来,亲自检阅挑选。凡是他看中的女子,无论身份如何,一律纳入自己的后宫。虽然北周为胡人政权,礼法观念相对淡薄,但这些女子名义上毕竟是他的“后母”,身为天子如此行事,无疑严重损害了皇室威信。然而宇文赟毫不在意,一心纵情声色,很快便沉醉于脂粉堆中,过起了荒淫无度的生活。

在宇文赟稳固皇权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让他寝食难安的障碍上——这座“山”正是支撑北周江山的柱石,也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功勋卓著、威望极高的叔父、齐王宇文宪。

面对宇文宪这位英武不凡的叔父,宇文赟本就敏感自卑的心理更加焦躁不安,于是开始暗中筹划,准备铲除这个令他坐立不安的存在。

宇文宪不仅是北周江山的中流砥柱,更是周武帝亲政时期的重要辅臣。早年,周武帝与权臣宇文护之间的关系微妙而紧张,而身为弟弟的宇文宪却与宇文护交往密切,深得其信任,长期在外领兵作战。他曾多次击败北齐的名将,同时在和斛律明月、高长恭等人的对抗,丝毫不处于下风,战功卓著,声名远扬。

在宇文护与皇帝之间矛盾重重的背景下,宇文护常让宇文宪代为上奏政务,或许有意将其拉拢至自己阵营。然而,宇文宪为人机敏,对兄长宇文邕既敬畏又忠诚,凭借这一特殊身份,在君臣之间尽力斡旋,缓和了不少紧张局势。

当周武帝最终铲除宇文护后,并未清算这位曾被视为宇文护心腹的弟弟,反而继续重用他,让他统率军队。在平定北齐的战争中,宇文宪担任主力先锋,屡建奇功。他打得北齐后主高纬惊慌失措,仓皇逃窜;也正是他,成功俘虏了安德王高延宗,并进军冀州,擒获任城王高潜等重要人物。可以说,宇文宪是灭亡北齐、完成统一的最大功臣之一。

在周武帝在世时,宇文宪便因功高震主而有意退隐,希望安度晚年。然而,随着周武帝去世,继位的侄子宇文赟却与他的设想大相径庭。

这位新帝心胸狭窄、不容异己,令人不禁感慨:雄才大略的周武帝,怎会养育出如此不堪的儿子?若仿效北齐旧例,将皇位传给贤能的弟弟宇文宪,历史或许真的会改写。

不久,宇文赟以一个莫须有的借口,召集群王入宫朝见。众人心怀忐忑地来到皇宫,刚一入殿,皇帝便下令单独召见宇文宪。此时,宇文宪已隐约预感到自己的命运。没有了皇权的支持,反而被皇权猜忌,他注定难逃厄运;更何况,他手中早已无兵无权,就像一只失去了羽翼的雄鹰,再也不能展翅高飞。

当他迈步走进宫门,身后的大门立刻紧闭,两旁猛然涌出一群武士,将这位老王爷团团围住,随即按倒在地。

面对这一切,宇文宪虽有准备,却也难掩悲凉。他淡淡地说:“我并无罪过,为何要擒我?”

一旁记录口供的官员劝他不必多言,如今局势已然如此,辩解又有何用?

宇文宪长叹一声,道:“我位高权重,今日落到这般境地,生死由命,岂敢奢望苟存?只是家中老母尚在,恐怕要留下终身遗憾罢了。”

话音未落,内殿传来杯盏落地的信号,武士们一拥而上,将这位北周的栋梁之臣当场缢杀,一代英豪就此陨落。

在铲除功高震主的叔父后,宇文赟只觉天地清明,唯我独尊。然而此时,北周武帝昔日的几位重臣却已在暗处惶恐不安——宇文宪的前车之鉴已摆在眼前,他们深知这场腥风血雨终将席卷自身。

在郑译等佞臣的挑唆下,宇文赟阴鸷的目光锁定了王轨、宇文孝伯等人。不久,王轨在徐州任上被就地处决,宇文孝伯也在家中接到赐死诏书。

对于这个结局,王轨早有预感:当年他在先帝面前直言不讳地批评当今天子,本就是埋下的祸根。但他问心无愧——那些谏言皆出于对北周社稷的深谋远虑,并无私怨。可惜宇文赟偏狭寡恩,只信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逻辑。

面对 即将到来的杀戮,有人劝王轨南逃陈国避祸。他却凛然道:‘我受先帝大恩,岂能因苟活而背弃忠义?’最终选择坦然赴死。这般光明磊落的气节,在昏君佞臣眼中竟成了十恶不赦的罪证,令人唏嘘。

汉武帝时期的重臣接连遭遇贬黜,不久之后,这位专横的君主便将北周赖以支撑的柱国重臣清除殆尽。而杨坚这个潜藏野心的政治家却步步攀升。

尽管宇文赟已对他心存疑忌,但所幸这位暴君还沉溺于宫廷享乐之中,未及大开杀戒,彻底清洗前朝旧臣。

被清除的大臣留下的权力真空,很快被大量世家子弟填补。这些人未曾经历过战场的洗礼,也未曾在风雨飘摇中历练,只懂得安逸享乐、寄情山水。将他们提拔上来,只会阿谀奉承、趋炎附势,做起粉饰太平的表面功夫。

后来杨坚稳固皇位时曾感慨道:“宇文孝伯是北周真正的忠良之臣,若他仍在朝中,我等恐怕难有立足之地。”这一句话道破了宇文赟最终身死国灭的根本原因。

与此同时,杨坚的女儿杨丽华被立为皇后,母仪天下,使得杨家得享荣宠。

杨坚也因此飞黄腾达,升任上柱国、大司马,总揽军政大权。当他从南兖州返回京城,发现昔日随武帝征战四方、运筹帷幄的老臣早已不见踪影,朝堂之上只剩些无关紧要的角色。而自己这个并无显赫军功之人,反倒成了朝廷核心人物,内心对这位女婿(宇文赟)的昏庸举措,恐怕暗自欣喜不已。

北周宣帝宇文赟登基后,开始按照自己的理念治理国家。他大力推行汉化政策,对汉族文化表现出极大的热忱。然而与北魏孝文帝注重制度改革不同,宇文赟更侧重于外在形式的汉化。他亲自佩戴通天冠,身着绛纱袍,以汉家帝王的形象示人,并要求朝中大臣一律改穿汉魏时期的服饰,宽袍大袖,峨冠博带,彻底摒弃了以往的胡服装束。

不仅如此,他还恢复了佛教和道教的地位,在宫中精心制作佛像和天尊像,供奉于两侧,自己则端坐中央,沉浸在一种半人半神的超然境界中。

即位不到一年,宇文赟便将皇位传给了年仅七岁的儿子宇文衍,自任太上皇。为了彰显其至高无上的地位,他自称“天元皇帝”,所居宫殿亦更名为“天台”。他的服饰、仪仗等规格都远超前代帝王,甚至不再使用“朕”作为自称,而是以“天”自居。大臣们觐见前必须斋戒三日并净身一日,以示虔诚与洁净。

北周宣帝宇文赟对某些字眼极为忌讳,凡涉及“高”、“大”的称谓均被禁止。例如,姓高的百姓被强制改姓为“姜”,“高祖”改为“长祖”。更为荒唐的是,他曾下令全国车辆的轮子必须用整块木头制成,这种不合实际的规定令人啼笑皆非。

宇文赟即位后,对后宫的管理可谓荒诞不经。他下令禁止民间女子化妆,却让自己的妃嫔宫女浓妆艳抹,以此营造出“仙女如云”的幻境,供自己欣赏。这种将天下女子视为私有玩物的做法,甚至超越了北齐几位以荒唐著称的皇帝——他们虽放纵,但仅限于宫廷之内,而宇文赟却将整个国家臣民的尊严踩在脚下。

其父宇文邕去世时,宇文赟在灵堂咆哮发泄尚可理解,但他随后的行为更显悖逆:不顾丧礼规矩,在宫中日日观赏歌舞杂耍,命宠臣郑译复刻北齐高纬的“鱼龙百戏”,将杂技、侏儒表演、马戏等市井娱乐搬入皇宫,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全无居丧之哀。

这位皇帝还热衷于标新立异。宇文赟为妃嫔创设古怪封号,连史官都难以记录;早年与年长宫女朱氏私通致其怀孕,生下后来的静帝宇文衍。即便后来对朱氏已无感情,仍因儿子继位将其册封为天元帝后,加上原配杨丽华,一时竟出现两位皇后并存的局面。然而这仍难填其欲壑,他继续大肆搜罗美女充实后宫,将皇权任性挥霍至极致。

在大象二年,宗室贵族的命妇们齐聚宫廷,参加盛大的朝贺宴会。宇文赟一眼便被侄媳妇尉迟氏(尉迟炽繁)的绝色容颜所吸引,心生邪念。他借着宴会的机会,频频劝酒,最终使尉迟氏醉倒。宇文赟假意关怀,安排她在宫中留宿。

夜深人静时,宇文赟悄悄来到尉迟氏(尉迟炽繁)的住处,强行占有了她。尉迟氏虽羞愤难当,却无力反抗。事后,尉迟氏回到夫家西阳公宇文温,事情很快败露,家人震怒,西阳公宇文温起兵讨伐朝廷。然而叛乱尚未掀起大浪,便被名将韦孝宽迅速平定。

宇文赟对尉迟氏念念不忘,立即将其接入宫中,并册封为皇后。至此,他已拥有五位皇后,后宫一片混乱。这位“天元皇帝”却乐此不疲,在深宫中建造五辆华丽的车驾,每次出行都让五位皇后各乘一车,自己则在花车中间步行,与近臣谈笑风生,自诩别出心裁、趣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