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年代,都有自己独特的记忆。峥嵘岁月,时光荏苒,已成追忆。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挂在祖辈墙上的年画,其实是有人用一双手画出来的?不是随手涂鸦,也不是严格照搬照片,而是把鸡毛蒜皮的生活、酸甜苦辣的梦想,都搅合进去了。就像我们小时候家里吃饭的桌布上总有几朵“瑞气连年”的牡丹,看着喜兴,其实是画家拿心搅的。在那个火红的年代,艺术家也是某种劳动者,用画笔替人间留证。

说起来,这事儿我琢磨过好多回。五十年代吧,咱中国刚刚摸索着日子过,用什么都紧巴。供销社那会儿,就是“淘宝”加“快递”合体,每次送货下乡,老农也沾了光。你要见过他们挑选农用喷雾器的样子,绝对和现在挑选手机堪比。细节就搁在那些画里头——皱巴巴的手,忍不住先试下喷雾器的嘴,好像要确定它能不能把麦叶子上的蚜虫喷下去。画家是知道这些的,他一笔下去,把那种审慎和憧憬都按住了。

那些画里的家常,比我们想象的通透。老工人家里吃饭,桌上没什么山珍海味,一盘蒸包子,一盆白菜粉条,锅里出水,屋里带着温度。你要是站在画后边看着,就能听见父亲低声跟孩子说:“这生活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孩子们叽喳着,却也懂了一点点道理。那时候的幸福,就是一家人暖乎乎的窝在一起吃饭,有口热饭,有人疼,有人说教。

说五十年的河北衡水五公村,村子热闹得不像话。村舍,池塘,麦场,修工地——画里的远近都是心里有谱的。你看似是村庄,其实是百口人的声息,妹子远远跑去送饭,哥儿们在泥地里挥汗如雨,谁家厨房飘出炖豆腐的香味,谁在地头盯着水车。画家在纸上一挥,大家的日子都活了。

孩子总是画里的主角。那时大人都讲“祖国的花朵,不能打蔫”。一群小崽子,手里各自攥着不一样的玩具——泥娃娃、木锤子、小飞机。也许哪一个后来真成了工人、音乐家、飞行员。谁能说,小孩心里的梦不是从这些画上看来的?我总觉着,画家也是懂小孩的,连他们鬓角的小汗珠都能细细刻出来。

女青年,画中少不了。都说“巾帼不让须眉”,画家也不藏着掖着。工地上,女孩子们撸起袖子夯地基,皮肤是晒得红润,干劲跟火车头差不多。远远的江上,轮船隆隆,火车哐当。要我说,那些画家心里也是偷偷为姑娘们鼓掌的。你看她们,衣服上沾了点泥,脸上却亮堂堂的。

有一幅,邮递员送信来,好端端的家突然安静。信是从抗美援朝前线寄来的,母亲颤着手收下,孩子举着爸爸的照片放到奶奶眼前。画家肯定也想过,家书抵万金,哪怕只有一行字,说“我一切都好”,家里人能心安半个月。军人脸没画出来,但一家子的眷恋全在画上了。

南方水田,女青年红衣插秧。别笑,那时候红衣是大喜的象征,姑娘个个挺直了腰板,头发用麻花辫别起来,脸被水田映得水灵灵。嘈杂里不是只有汗水,村舍远远守着田,工厂的烟囱在天边冒烟,好像告诉你日子会越来越好。

丰收的棉花,晾晒场上都是欢声笑语。棉花雪白,像是天上的云掉下地。社员们笑成了一团,装箩筐的动作也格外利索。你闭上眼能听见“今年又丰收了!”的招呼。画家怕棉花不白,故意多加了几笔,烘托那种无名的自豪感。

到了六十年代,场景慢慢换了。我常想,那个年代的老师是真能熬。农家院葫芦架下,女老师给小学生补字,毛笔写得歪歪扭扭。孩子们席地而坐,神情像听天书。老师讲得认真,偶尔把头发拂到耳后,笔墨纸砚排在桌上,墙上落了几只小麻雀。

峥嵘岁月:50-70年代,画家笔下的中国,画得真好!

你还记得“赤脚医生”吗?春天桃花开的时节,年轻姑娘扛着锄头、背着保健箱走在田间——她是村卫生员,也是邻里乡亲的“及时雨”。画家描她不光是姑娘的灵气,还有那种拎着药箱、脚踩泥泞的气魄。或许当年看画的小伙子也悄悄记住了她的模样。

海边大拖拉机开下登陆舰,现代机械成为变天的象征。社员激动得眼睛发亮。画家不是单画机器,而是人和机器一同“上岸”,那种翻地的豪情,他都懂。

新学期开学,小女孩红裙子跑来,给老师鞠个恭。老师笑盈盈,像风吹来了新希望。说实话,画面美得不像现实,却又让人相信“明天能更好”。

民兵打靶归来,胸前大红花亮堂堂。石头上写着“练好本领,保卫祖国”。画家下笔时,可能也想起过海面远处的军舰,想象过女民兵的干练与英气。说不定有一丝个人情感在里面。

知青下乡,背着行李,发现田头有倒伏的庄稼,蹲下就开始扶。这不全是理想,也是生活里的琐碎。画家下笔时,知青的表情专注,眼里有一点迷茫,也有一丝决心。

电灯装好那一刻,一家子乐开了花,再不用点油灯。收音机悄悄成了新宠。画家也在意这些,一笔画出灯泡的亮光,不止是科技,也是希望。

探照灯照天,海边炮声震动。无人知晓民兵心里的紧张和骄傲,画家用一点阴影表现了夜色的肃穆。有趣的是,敌机飞行员跳伞,画里一群民兵小跑追去,像是一场隐秘的较量。

七十年代,开山劈石,改地成良田。画里的人都有股子劲,推土机平地,旌旗招展。说不定画家搁笔间也感慨:这就是新世界的热闹。

战士打靶归来,帮老农打水,军民团结一家亲。其实人心都是暖的。画家让战士和农民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种温情,是那个年代的底色。

治理海河,修理厂师傅送脱粒机,大学新生佩红领巾、背书包进校园……画里都是故事,都是期盼。开会讨论公社的未来,大家围着沙盘各抒己见,脸上写满认真,写满了属于那个年代的憧憬。

民兵训练,大海风声作响,小船上女民兵迎风立。渔岛38号船也载满人,眼神坚毅。画家没说她心里想什么,可我们大概都懂,是“我要守着这片海”。

擦柜台的中年男人,雪地送热水的老妈妈,为粮囤覆秸秆的女社员——这些都是生活本身,善良、勤奋、小小的心愿。画家可能也有感触,没必要把英雄都画得高大,只需把普通日子画得有温度。

这么多年过去了,年画留存的是味道,是当年人的希望和温柔。每次多看一眼,心里都忍不住热乎起来。那些画里的人,有的已经老去,有的许是你我的前辈。也许,有一天我们还能再从这些画上找到自己家桌上的一口饭、田间的一束光。画家把时代活了下来,我们,还能记得这些岁月的温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