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历史的记录里总是绕不过他的名字。一提起他，人们脑子里扑面而来就是那个“收复台湾”的人物，还有那句硬气到极致的誓言——丢掉福建也不能让奴仆杀了主子还全身而退！到底什么事能让一位抗清英雄如此“较真”？更别说干脆处死了那些刚杀掉大敌陈锦的义士。有理？没理？搞不懂。
有人说郑成功的选择和他的家世脱不了关系。父亲郑芝龙本就是横行东南沿海的“海贼头子”，明末就靠商队和武装称雄。风头正盛时，明清对峙，他一转身竟然选择了投降。对郑成功来说，22岁那年，有点像家破人离。目睹父亲背弃旧誓，他气恨交加，但又明白顺服清廷等于提前送死。可怎么办？
郑成功想了又想熬过了无数夜晚，活生生咬着牙走上了反清的路。明知此路血与火，他还偏要靠自己的本事，先是聚拢父亲遗下的旧部，再借海上贸易攒银子。那年头福建沿海民众苦大仇深，谁背井离乡，谁又真能全身而退？郑成功就是拿着有限兵力反抗着，还真就打出个名号。
一开始的几场仗，火药味冲到天上。不信？厦门、金门，接连被郑成功拿了下来。也有人说他的胜利是借了天时地利。其实，背后就是无数福建本地百姓把全部家当砸给了他。渔家汉子、小商贩，后来大大小小的宗族势力都给他递去粮船。原本郑芝龙的海商们更不用说，一大半人捧着热锅上的饭等着分一杯羹。
可清廷真就轻易放过福建？陈锦来了。这个人看起来并不醒目，出生辽东锦州，明朝末年四处混迹，明亡就投了清，混进正蓝旗，还给了将军职位。说白了，这种人就是墙头草，但他在南方作战确实有一套。陈锦熟悉明军套路，岂止会打仗，还会耍手腕，清廷不惜下大力气让他掌管闽浙。
福建百姓本以为苦日子已经够难。陈锦一到，直接让焰火烧遍两岸。放火烧房子、屠戮百姓、攻破同安后直接下令屠城。这手狠辣，让人闻风丧胆，也更加恼怒。那点火光下多少家庭破碎？被涂炭的民众，只会更死心塌地拉着郑成功干到底。这下陈锦也吃到了恶果：越压制，反弹越狠。
要说陈锦在军事上还是压郑成功一头。清军战术纪律严明、火器优良，几场硬仗下来，郑成功节节败退。最尴尬的时候，连自家厨房里的饭都没剩下几碗。即便如此，民间对郑成功的支持却丝毫未减。你瞧，这种局面下出什么昏招都说得通，关键是郑成功暗中也在做准备——要破局！
关键时刻，一桩投名状式事件就出现了。郑成功开出重赏，谁能干掉陈锦，什么都好说！有胆子的人马上冒头。库成栋，陈锦的心腹小校，瞅准时机结盟三五老兄弟。机会就在眼前——夜谋陈锦，冷兵器下手，居然得手了！清军瞬间乱作一团，郑成功这方呼啦啦士气暴涨，几个沿海城镇接连被他端了锅。
但转头杀陈锦的这帮人找到郑成功，自信满满以为能得到重赏。郑成功先是冷处理，随后当众宣布——全部诛杀。整个军营当时都炸锅了。众人一时摸不到头脑：干掉敌将怎的就成了死罪？这是疯了？还是赵括当了将？
郑成功却像铁石心肠一样说，只要后人知道奴仆弑主得赏，那以后主将还有谁敢睡得安稳？“军中之法，宁缺勿滥！”他还真下得去手，看上去毫无感情，但背后算盘打得啪啪响。军中将士有一半支持他，另一半私下骂娘。支持派说，军法如山，军队主仆秩序不能被挑战，否则场面要失控，没军纪哪来大业？反对派窝火：你让大家谁还为你卖命？以后还有人敢冒死做刺客吗？
两下分歧越来越大。原本就心怀不满的将士干脆明里暗里发牢骚。有意思的是，郑成功居然没管这么多，继续开会讲法，把奖赏开得更大了。大部分人嘴上认了，心底反而埋下草。这种事，哪能理得清？有时候讲法有用，有时候根本没人听。
等着看笑话的除了清军，还有福建的民众。部分人悄悄观望，观望得久了，有的商人干脆左摇右摆，补给一度紧张到极点。郑成功搞不定内耗，有几场本该拿下的战事就硬生生错失良机。清廷那边见机会来了，赶紧空降新将领，密探到处挑事。谣言乱飞，军心再也不像从前一块铁板。
这时候郑成功才不可避免地改主意。他一方面抓紧会议安抚部下，另一方面把心思转向海上。军心不齐、钱粮又紧，反倒管不了那么多内陆城市。干脆转战沿海，守住海路才有希望。这个主意一出，有的人立刻抗议，说丢人，哪能做缩头乌龟？可回头一看，福建沿海防不住真要命。
接下来郑成功弄了一支小船队，专打清朝的补给线。偷袭、游击、渗透，到处生事，动静大了还真把清军憋住了。顺便派使者跑日本、南洋，讲条件换物资。其实说句实话，日本人给了些枪炮弹药，算不少了，不然军队还不散伙？有些洋行甚至偷偷和郑成功做生意，岛城边的小码头晚上倒挺热闹。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岛成了转折点。所有人盯着城池，郑成功盯的是沿海暗礁。一天夜雨，他亲自主攻上岛，三百短兵一夜定江山。剩下的人鼓起气，总算没有全线溃退。说起来局面多么险象环生，可一个小胜仿佛烟圈，吹开僵局。谁敢说这不是天助？可也未必，因为下回清军集结舰队想一口气吃掉郑的残部，他又推翻旧打法，直接诱敌入暗礁，清军舰队险些全军覆没。
赢了这局，福建沿海好多失地又回来。人心奇怪的事，胜利出来了什么都好说，前头争执的人突然又齐心。部分降将竟然偷偷暗中递书要归顺。郑成功嘴上说要防着投敌者，但真来了还能拒绝吗？如果说之前他嫉恶如仇，现在怕是连自己都犹豫了吧。
全局虽好转，内里问题依旧。郑成功原本想一手打造铁军，怎么会想到自己成了“双标”？激情使他一次次违背自己，维护军纪的口号喊得越响，下面人越摸不着头脑。其实，他可能早就明白：很多选择都没理可讲。
后来的历史走向，收复台湾，东山再起仍无定数。郑成功大抵也在问自己，到底是规矩重要，还是形势重要？或者说，这两样东西本就难有统一？外人谁也讲不明白，只能说，他是郑成功，他在混战乱世里试图按自己办法活下去，哪怕前后自相矛盾。
有人问，英雄该讲义气还是铁面无情？郑成功没做成一门学问，只是在夹缝里存活，两头那根线总要断一根。他的胜负、是非、爱恨，哪有现成答案？只怕后来的书都写不清楚，到底哪句才是他心底最真实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