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碧薇,你看,我想把苏珊和丽莲一起接过来住。”

1958年的台湾,张道藩看着同居了近十年的蒋碧薇,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苏珊,是他远在法国的合法妻子。丽莲,是他们的女儿。

蒋碧薇听到这句话,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她以为这是苦尽甘来,是岁月静好。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诛心之言。

他们的故事,还要从三十多年前的柏林说起。

为爱私奔

蒋碧薇原名叫蒋棠珍,是江苏宜兴望族里一位养在深闺的二小姐,13岁就许了人家。

可当那个叫徐悲鸿的穷画家闯进她的世界时,所有的婚约和束缚,都成了泡影。

1917年,18岁的她,为了爱情,毅然登上了去往日本的轮船。

船上,风吹着她的长发,徐悲鸿将一枚水晶戒指戴在她的手上,轻声说:“从今以后,你就叫碧薇吧。”

一个名字,一场新生。她以为,这就是一生一世。

在日本,在巴黎,在柏林,他们度过了最艰苦也最甜蜜的岁月。徐悲鸿的画笔下,蒋碧薇的倩影,惊艳了整个欧洲。

而张道藩,就在这时出现了。

柏林初见,一见倾心

1921年,德国柏林。

在一场留学生的酒会上,同样是艺术生的张道藩第一次见到了蒋碧薇。

那时的蒋碧薇,美丽、大方,一颦一笑都散发着东方女性的独特魅力。

张道藩见到她的第一眼,彻底沦陷了。

他后来在日记里写道:只觉得她既艳且娇,不可方物。

可她名花有主,丈夫还是自己的朋友徐悲鸿。怎么办?

张道藩想到了一个办法。

徐悲鸿在巴黎组织了一个朋友圈子,叫“天狗会”,成员都是些志同道合的艺术家。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接近蒋碧薇,张道藩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进去。

在“天狗会”里,他排行第三,徐悲鸿是二哥,蒋碧薇自然就成了他的“二嫂”。

有了这层身份做掩护,他可以经常去徐悲鸿家做客,可以和蒋碧薇聊天,可以静静地看着她。

有一次,徐悲鸿忙于画画,便让张道藩陪蒋碧薇出门散步。

深秋的柏林,落叶满地。

两人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但一种暧昧的情愫,却在空气中悄悄蔓延。

张道藩内心波涛汹涌,嘴上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直到四年后,他再也忍不住,在意大利给蒋碧薇写了一封信,字里行间,满是压抑不住的爱恋。

蒋碧薇收到了信。彼时的她,正因丈夫醉心艺术而备受冷落,内心不无委屈。

但看着信纸上滚烫的字句,蒋碧薇最终还是选择了忠诚。

她用沉默,给了张道藩最决绝的回答。

不久,张道藩娶了法国姑娘苏珊,弃画从政。似乎,这段还没开始的暗恋,就此画上了句号。

“危巢”里的怨偶

命运,最擅长在不经意间埋下伏笔。

张道藩苦追徐悲鸿妻子24年,得手后却说: 我想把妻女一起接过来住

徐悲鸿声名鹊起后,带着蒋碧薇回到南京,在傅厚岗盖起了一座漂亮的小洋楼。

他给新家取名“危巢”,意在提醒自己居安思危。

蒋碧薇却皱着眉,不满地说:“悲鸿,家是安身立命的地方,取这么个名字,多不吉利!”

一个名字的分歧,成了两人往后生活最真实的写照。

徐悲鸿视艺术如命,生活上不修边幅,一件长衫可以穿很久,皮鞋破了就去买旧的。省下的每一个铜板,都用来购买心爱的字画。

而蒋碧薇,出身望族,习惯了精致的生活。她喜欢宾客盈门的热闹,喜欢穿着讲究的旗袍迎来送往。

一个活在精神世界,一个活在现实生活。

他们的家,渐渐变成了两个世界。徐悲鸿的书房里,墨香与孤寂共存;蒋碧薇的客厅里,麻将声与欢笑声彻夜不息。

夫妻之间的感情,在日复一日的琐碎和争吵中,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危巢”之内,再无温暖,只剩下一对渐行渐远的怨偶。

战火之中,情感突破

就在蒋碧薇最孤独、最绝望的时候,张道藩回来了。

此时的张道藩,已是国府高官,他以“朋友”的身份,再次走进了她的生活。

他听她哭诉婚姻的不幸,听她抱怨丈夫的冷漠。然后,他再次袒露了自己压抑了十几年的爱。

“碧薇,这么多年,我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你。”

这一次,蒋碧薇没有拒绝。

从1937年起,他们的书信,成了战火中最滚烫的慰藉。

而另一边,徐悲鸿与学生孙多慈的恋情,成了压垮他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尽管徐悲鸿几度想要挽回,但蒋碧薇的心,早已被伤透,也早已飞向了另一个能给她温暖的港湾。

1945年,一纸离婚协议,结束了他们28年的婚姻。

拿到100万分手费和100幅画的那天,正是除夕。

蒋碧薇没有片刻的留恋,她走进朋友家的牌局,在喧闹的麻将声中,打了一个通宵。

她用这种近乎决绝的方式,告别了她的前半生。

蒋碧薇离婚后,带着孩子开始跟随张道藩生活。

得偿所愿,最终背叛

1948年,蒋碧薇跟着张道藩去了台湾。

她成了他公开的伴侣,他们同居一处,出双入对,度过了近十年的甜蜜时光。

她以为,这一次,她赌对了。

但却现实给了她最沉重的一击。

在这十年里,她可以是张道藩身边的女人,却唯独不能是“张太太”。所有重要的公开场合,她都无权以女主人的身份出席。

而且张道藩从未想过要为了她,与远在法国的原配苏珊离婚。

直到1958年,苏珊带着女儿回到台湾。

张道藩对她说出了那句埋藏已久的话。

那一刻,蒋碧薇忽然清醒了。她为之付出一切的爱情,不过是镜花水月。她以为的归宿,不过是别人的家。

她没有乞求,也没有争吵,只是平静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体面地离开了,从此斩断了与张道藩的一切联系。

这个为爱私奔,为爱决裂的女人,最终,还是成了一个人。

晚年,蒋碧薇写下了著名的《蒋碧薇回忆录》,将她与徐悲鸿、张道藩之间的爱恨纠葛,公之于众。

1978年,蒋碧薇在台北孤独离世。她的一生,爱得轰轰烈烈,走得凄凄凉凉,终究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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