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的尊像,绘饰甚早,根据佛经和佛传记载,当佛在世时,印度佛教寺院中已开始用绘画来装饰佛寺。《根本说一切有部昆奈耶杂事》卷第十七:“给孤独长者,施园之后作如是念,若不彩画便不端严,佛若许者我欲庄饰,即往白佛。佛言,随意当画….”同经卷第三十八中亦叙佛涅叶后,迦叶尊者为恐阿阁世王闻佛入涅槃,必定忧恼,呕血而死,因命行雨大臣于妙堂殿如法图画佛本因缘…”是知其时有关佛陀行传的题材已经开始绘裂出来。犍陀罗佛寺遗址中出土的佛及菩萨像,即是佛教尊像在公元前后的样式。
克孜尔壁画四相图
伴随佛教的传播,佛教法像也由印度开始传入亚洲其他国家。佛教绘画为适应不同地区的文化传统以及部派弘法的需要而踵事增华,尊像的种类和相式也因而呈现出丰富的变化。按流传至今的法像通例,常见的尊像有佛、菩萨、护法三大类。现按尊像类别择要说明如下:
佛陀像
梵文buddha,汉译佛陀、浮屠、浮图等,意为具足自觉、觉他、觉行圆满,成就无上菩提之万德圣者,乃佛教修行之最高果位。十方三世一切诸佛,由于应化不同,各有不同尊号。称赞佛的功德有多种异名,如: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等。
佛具特有之殊胜德性,形象特征具足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如螺髪、头顶肉髻、垂肩大耳、眉间白毫、手足指缦网相等。佛像的着衣,总名袈裟,别有通肩式和偏袒右肩式,内著僧衹支,无璎珞严饰。不同的佛名以手持物及印相作为判别。佛像姿势有立像、坐像、卧像、行走像等,每一种形象,皆象征佛陀对众生的教化及无上的圣格。佛教绘画题材中常见的佛像,有释迦牟尼佛、药师佛、阿弥陀佛、弥勒佛、大日如来等。
(一)释迦牟尼佛
梵文Sakyamuni,意即释迦族出身之圣人,简称释尊。相式依《佛本行集经》,有诞生像、思惟像、苦行像、禅定像、降魔成道像、说法像、涅盘像等。依流布地区之灵异事躜,有瑞像(如双头瑞像、菩提瑞像、凉州瑞像等)、化现像(如《妙法莲华经》卷四〈见宝塔品>释迦、多宝二佛并坐像)。依像设组合,有佛与弟子、佛与菩萨等铺像等。
托林寺壁画树下诞生图
位于托林寺集会殿佛殿南壁下层。十五世纪作品。描绘释迦牟尼佛自诞生至悟道后四处弘化等佛传内容,有些场景书有藏文榜题,加以说明。树下诞生图中,摩耶夫人居中立于莲台,戴宝冠,衣饰华丽,右手上举攀握枝叶茂盛的无忧树,太子自其右协降诞。夫人左侧为其妹摩诃波阁波提,作搀扶状,右侧为帝释天与四面大梵天,作捧接状,三者身形较小。天人说偈图呈现立于莲台,上的天人,正为端坐于树下思惟的太子说偈,警示太子勿耽于声色。出游四门中,分别描绘太子乘马车出游,见到老者、病者、死者和修行者。
释迦如来出山相,又作出山如来、出山相、出山像。相传释迦在雪山苦行林中修苦行,成道之后,头顶明星,全身放光而出山。自宋以降,此一故事成为水墨画描绘之画题,与文人赏玩之题材。其实释迦早已觉悟苦行无益而中止,并非由苦行成正等觉。又出山释迦多作身形消瘦,两眼光亮,满头乱发,皮骨相连之立形。禅林于每年十二月七日,必于僧堂悬挂此类图像。
清凉寺藏旃檀瑞像图 狩野元信绘
据佛经记载,释迦牟尼在世时就有佛像出现。《增一阿含经》载憍赏弥国优填王首先制作旃檀佛像的传说,在印度和中国广为流传。把旃檀释迦瑞像带回日本的是人宋僧奝然。将在台州雇张延皎、张延袭兄弟模刻的旃檀瑞像请回日本后,因其典故深远,式样新奇,人人争睹礼拜,一时间日本诸寺多有仿刻。此幅为佛画名家狩野元信依据木雕旃檀瑞像样式绘制而成。
本图在涅槃图之中也具有非常独特的形式,绘制于中国南宋时代的贸易之都宁波,后被日本求得。娑罗树被描绘成两颗宝树,而释迦周围的众弟子并无悲伤表情,胡人打扮的人物围着香炉起舞,似在赞叹涅槃,这一点也实属罕见。有人设想这种图画形式形成的背景是当时宁波成熟的信仰文化。
主尊释迦牟尼佛端坐于正中六角须弥座莲台上,佛祖两眼向前凝视,身后饰以背光,右手微微抬至胸前结说法印,表示正在说法传教。左手自然垂放,于脐前结禅定印。佛的面相饱满呈长圆形,五官舒展,唇边有髭须,现大丈夫相。佛髪呈绀青色,中间的红色突起为髻珠。此画色彩靓丽,描绘细腻,佛陀面容端庄秀美,表情慈悲安详,法相庄严肃穆,让人望而心安,生大欢喜。佛衣精美华贵,衣纹精致细腻。六角须弥座描绘的更是美轮美奂,华丽繁复,彰显佛陀光彩夺目的殊胜圆满法相。在单像释迦佛说法图中,这是一幅精美绝伦、不可多得的上乘之作。
室町时代佛画释迦三尊图
释迦三尊是指在娑婆世界教化众生的释迦牟尼佛,左胁侍是以智慧闻名的文殊菩萨,右胁侍是以大行闻名的普贤菩萨的三者合称。在华严经中,文殊菩萨以智、普贤以行辅佐释迦牟尼佛的法身毗卢遮那佛(密宗言大日如来),又被称为“华严三圣”。三幅的中间为释迦牟尼佛像,佛祖左手置膝上,右手作说法印,端坐莲花宝座之上。身后一轮背光,意佛光普射四方,普度众生。右侧一尊为文殊菩萨像,菩萨神态端庄慈祥,手持如意,头戴宝冠,上有如意宝珠,双耳垂肩,身挂璎珞,披天衣盘坐于青色莲花坛座之上。座下狮子昂首阔步,足踏莲花台,壮健雄伟,张口作怒吼状,旁立一狮奴。文殊菩萨的智慧犹如狮子般勇猛,必可铲除一切烦恼。左侧一尊为普贤菩萨像,头戴五佛宝冠,胸前挂璎珞;身天衣绸裙,眼睑微启,视往前方。菩萨双手持红莲花,坐于象背莲花座上。白象身躯强壮,回首望象奴,更彰显菩萨的沉稳祥和。
该图临摹于何窟不详,应为净土变相图中的一个局部。图绘立佛多尊,表现了释迦牟尼说法的情形。扇形树叶簇拥下,释迦牟尼身后有背光,高髻,身披红色袈裟,脚踏莲花,左手施无畏印,右手施与愿印。他脸转向右侧,似在俯视众生。两侧各有菩萨共六尊,顶有头光,头戴宝冠,项饰璎珞,胸挂串珠,双手合十,赤脚踏于莲花上。整幅画面赋色艳丽,各种繁复的纹饰得到充分运用,装饰意味浓郁。
(二)药师佛
梵文Bhaisajyaguru,又称药师琉璃光如来、大医王佛等。为东方琉璃光世界之教主。药师佛于过去世行菩萨道时,曾发十二大愿,愿为众生解除疾苦,具足诸根,导入解脱。
其造像与一般的佛像无异,仅能依造像之铭文、手持物,或旁边所立之眷属得以区分。据《药师琉璃光王七佛本愿功德经念诵仪轨供养法》,左手执持药钵,右手结三界印,著袈裟,结跏趺坐于莲台上。其眷属有十二神将,十二神将各率七千药叉眷属,在各地护佑受持药师佛名号之众生。
常见形象为左手持药钵,右手施无畏印或与愿印;左右鹏侍为日光、月光菩萨,并称药师三尊。亦有以观音、大势至菩萨为胁侍,或以文殊、观音、势至、宝檀华、无尽意、药王、药上、弥勒等八菩萨为其眷属。藏传佛教法相中另有药师七佛的组合。
敦煌 莫高窟322窟 东壁药师说法图
药师佛右手持锡杖,左手托药钵。佛著通肩袈裟,衣纹密集。两侧的菩萨头戴日月宝冠,上身半裸,长裙紧贴身体。这是一幅典型的唐代药师佛造像。左右胁侍菩萨为日光遍照和月光遍照菩萨,只是此时的二菩萨宝冠上还没有标志符号,通常以佛陀左手边为上首,即日光菩萨。
此幅药师曼荼罗图日本高野山樱池院珍藏的镰仓时代作品。画面主尊药师佛全称药师琉璃光如来,也有人称大医王佛、医王善逝或消灾延寿药师佛,为东方琉璃净土的教主。为药师本用以比喻能治众生贪、瞋、痴的医师。在中国佛教一般用以祈求消灾延寿。尊上 日光菩萨摩诃萨 尊上月光菩萨摩诃萨胁侍左右,并称为药师圣三尊。药师十二神将是指守护诵持《药师经》者之十二位护法神。又称十二药叉大将、十二神王等,依佛典所载,这十二位誓愿护持药师法门、饶益众生的神将,在昼夜十二个时辰,及四季十二个月份,轮流率领眷属守护众生。十二神将的形象与我国民间流传的十二生肖有关。
敦煌莫高窟第220窟的《唐代药师七佛图》
此画作为敦煌莫高窟第220窟的《唐代药师七佛图》,画面是七位表情不同,衣饰不同,姿势不同的药师。在药师佛的面前,中华灯楼、西域灯轮并出,灯火辉煌,展现出规模巨大的舞乐场面。二十八人组成的乐队,有不同肤色的民族乐工,演奏着中原、西域的乐器,两对天人挥巾献胡舞。佛像的塑造虽已出现新的风格,但旧的凹凸法影响尚未完全消失,鼻梁上的白线仍然是西域高鼻梁的余韵。
高野山金刚峰寺藏南宋药师如来画像
敦煌榆林25窟壁画药师佛
在敦煌的榆林窟25窟中,一幅中唐时期的药师佛壁画格外引人注目。这幅壁画描绘了药师佛侧身立于莲花之上,身披田相纹袈裟,左手托着绞胎药钵,钵内装满了药丸,右手握持锡杖,神情庄严肃穆,法相慈悲。
药师三尊像
这幅药师三尊图色彩鲜明,整体以金色和深色为主调,金色佛像在深色背景中熠熠生辉,营造出神圣庄严的氛围。画面中心为药师佛,两侧陪伴两位菩萨,布局平衡和谐,药师佛的莲花座象征纯洁超脱,细节处理得当。佛像与菩萨的服饰、装饰物刻画细腻,尤其是莲花座与光环,彰显高超绘画技艺及对宗教细节的尊重。
敦煌012窟晚唐壁画药师经变
此铺《药师经变》的画面上部为楼阁建筑,药师佛结跏趺坐于台上,两侧各两身菩萨,左右对称坐月光、日光菩萨,左侧的一身协侍菩萨,呈游戏坐,举手说法。眉如新月,眼角斜挑,轻敷粉黛,细腰如柳,显示了画家深厚的勾线功底和设色本领。
明代宝宁寺水陆画药师佛像
东方净琉璃世界教主,亦称“大医王佛”、“十二愿王”等。药师佛行菩萨道时,发十二大愿,愿为众生解除疾病之苦,使具足诸根,而入解脱,依此愿而成佛。药师佛愿满建成的净土,即净琉璃世界。药师佛为活人消灾延寿,让人健康快乐,故在汉地大受欢迎。
药师三圣与十二药叉大将图 明代成化年制
这张图绘制的内容是《药师经》中所述的药师佛、日光、月光菩萨以及十二药叉大将,是《药师经》的完整诠释图,是汉传佛教的药师曼荼罗。画面是以手持药罐安住须弥法座的药师如来为中心,二侧侍立有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十二药师神将分列二侧。药师十二神将又名十二神王、十二神将、十二药叉大将。为药师佛之眷属,即守护诵持药师经者之十二夜叉神将,每一神将各拥有七千药叉,计为八万四千护法神。依佛典所载,这十二神将在昼夜十二个时辰,及四季十二个月份裏,轮流率领眷属守护众生。
广胜寺壁画药师佛会图
壁画大约绘制于明代成化年间,是从广胜下寺前殿的山墙上剥下来的。因为壁画是被分割成若干小块再装箱运来美国,博物馆首先对支离破碎的壁画进行缀合。此壁画共由23块组成,虽拼的不完整,但壁画的原貌已能显现。主尊药师琉璃光如来安住画面中央位置,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侍立左右,十二药叉神将及护法天王等环绕周围。以下将与您分享23块局部壁画细节。
敦煌藏经洞绢画药师佛形化图
图中药师佛双足踏莲,白色莲台以红色线勾描。佛左手以白布托青色药钵,右手执锡杖靠于肩上,作形化相。内著滚花边僧祇支、绿色僧衣,外披饰花纹的红色袈裟,花纹由三个菱形组成,效果精致细腻。浅施红色晕染的肤色,使得身形更具立量感。药师佛左右随行二人,为双手合十的老比丘及手持经卷的青年比丘。佛顶上有华盖,由白牡丹及双红莲组成,垂饰珠串。图左、右上角各有榜题,左侧未题字,右侧墨书“奉为 亡过小娘子李氏画药师佛一躯/永充供养兼庆赞记”,得知是为过世之女供养绘制。此为九世纪下半叶的作品,色彩华丽,仍具协调之美。
(三)阿弥陀佛
梵文Amita Buddha,意无量光、无量寿,故又称无量寿佛、无量光佛,简称弥陀。系西方极乐世界之教主,于彼国土说法,接引念佛之人,往生西方净土。据《观无量寿经》, 佛身金色,眉间白毫宛转右旋,眼睛似海水澄澈,遍照十方世界,摄取念佛之众生。其相式常见有坐像和立像两种,手印以接引(来迎)印为常式。据《观无量寿经》,阿弥陀佛接引(来迎)印分上、中、下三品,各品又分之为三,总有九种印式。佛之长随菩萨左胁侍为观音菩萨,右胁侍为大势至菩萨,合称西方三圣。
西藏地区,此佛被分别视为祈求智慧的无量光佛、祈求延寿安乐的无量寿佛。密教则以阿弥陀佛象征大日如来法身之妙观察智,称为甘露王。另外,日本佛教绘画则发展出山越阿弥陀佛图、阿弥陀佛及二十五菩萨来迎图等,表现阿弥陀佛前来接引的情景。
南宋宁波佛画阿弥陀如来接引图
阿弥陀如来面相圆润,双耳垂肩,双目清净明莹,法相慈悲安详。身着红色袒胸佛衣,左手当胸结印,右手下垂施与愿印,足踏双莲,双足一前一后,呈行走姿势。以示阿弥陀如来自西方极乐净土,前来接引往生的众生。图中如来双目微垂,慈悲安详的注视着即将往生者。从面部表情到形体动姿,将阿弥陀如来依因地所发的宏誓大愿,前来接引亡者的场景描绘的生动逼真。
南宋佛画:阿弥陀三尊像
本幅作品中,三尊造型具有典型的宋代佛画特征。阿弥陀佛、观音势至皆蓄须,表大丈夫相,这也是传统汉传佛像的特点之一。阿弥陀佛面貌慈祥,身着朱红色袈裟,身后巨大的舟形背光以金线勾勒出无量光芒。观音势至衣着华丽,恭敬地侍立与佛身边。三尊足下涌动大片的五色祥云,表现出三圣由西方而来,接引众生的场景。
阿弥陀三尊图(三幅) 南宋普悦画
此画是现存日本的南宋佛画中的代表作,战后为世人所知。毎幅画上方均有款识“四明普悦笔”,据此可知为四明(今浙江宁波)普悦所画。但在中园古代书画文献中未见 “普悦”其名。据《海外藏中国历代名画》,普悦乃南宋时宁波民间佛画家。“普悦”似出家人法号,或为宁波某寺之僧人。三幅画作色彩柔和,充满玄幻神秘气息,各具特色,衣纹线条挺劲,渲染细腻,顕示了作者精湛的人物画技法,堪与画院画家媲美。
这幅金色阿弥陀佛来迎图主尊阿弥陀如来面相圆润,双耳垂肩,双目清净明莹,法相慈悲安详。身着金色袒胸佛衣,左手当胸结印,右手下垂施与愿印,此画采取斜向构图,阿弥陀如来足踏金色莲台,自画面左侧面向右方乘祥云而来迎接亡者,象征阿弥陀佛来自西方极乐净土(左侧)。头略向下垂,双目微垂,慈悲安详的注视着即将往生者。从面部表情到形体动姿,将阿弥陀如来依因地所发的宏誓大愿,前来接引亡者的场景描绘的生动逼真。
这幅阿弥陀佛圣众来迎图是净土宗美术的典型样式,来迎图的作用主要是在念佛行人临命终时作观想和引导。图中根据《观经》上品上生章的内容,绘制阿弥陀佛与无量大众菩萨前来接引亡者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场面。值得注意的是,这幅画中的菩萨众是根据《十往生经》中论及的二十五菩萨绘制。
南宋张思恭绘制阿弥陀佛三尊图

图中主尊阿弥陀佛双跏趺坐于莲花宝座之上,其下有高耸的须弥台。阿弥陀佛身着大红色袈裟,双手结说法印,目视众生。观音菩萨在须弥台的左方侍立,势至在须弥台的右方。因为观音为悲之代表,即下化众生之义,故置于左方;势至代表智,意为上求菩提,故安于右方。关于二胁侍的形像,观音的宝冠中有化佛,势至的宝冠中有宝瓶。自中古以来,一般是作观音两手持莲台,势至手中莲花。本幅作品中,三尊造型具有典型的宋代佛画特征。阿弥陀佛、观音势至皆蓄须,表大丈夫相,这也是传统汉传佛像的特点之一。
高丽佛画阿弥陀如来及八大菩萨像
阿弥陀佛结跏趺坐于台座上,面相饱满,螺鬈肉髻,眉心有白毫,双目微睁,丰唇,鼻翼宽大。身着朱色袈裟,衣纹简洁流畅,内著僧衹支,双手于胸前结说法印。《八大菩萨曼荼罗经》里称八大菩萨为: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观世音菩萨、金刚手菩萨、虚空藏菩萨、地藏菩萨、弥勒菩萨、除盖障菩萨。通常佛教造像多依此经。
阿弥陀佛三尊像 13世纪 张思恭笔
这幅佛画约作于十三世纪,有元代画家张思恭的金泥落款,其画家以俗名身份出现,推测系归属于净土结社或净土教团之居士画家,日本美术文献《君台观左右帐记》有其人之相关记载。三尊立像皆足踏两朵莲花,立于云彩上。主尊为阿弥陀佛,左、右胁侍为观音、大势至菩萨,身躯比例较小。阿弥陀佛面容祥和,上唇蓄髭,敛目俯视下方,手结来迎印,身着袈裟,神态安闲;头光和身光相连,边缘,呈火焰纹。观音、势至皆戴宝冠,身披璎珞,装饰华丽,有头光。二菩萨与阿弥陀佛色彩对比鲜明。全图采用暖色系色调,色彩以赤、橙、黄为主,柔和优雅,衣服饰以细致纹样。
西夏佛画 阿弥陀三尊接引图
日本高野山灵宝馆藏阿弥陀圣众来迎图
此图描绘的是依据《无量寿经》中所说的阿弥陀如来四十八大愿,如有持净土信仰的众生临终时,阿弥陀如来前来迎接众生往生极乐净土的场面。此画为12世纪平安时代晚期的绘画精品;场面恢宏,人物众多,色彩鲜艳,尺寸巨大。
鎌仓时代阿弥陀与二十五菩萨来迎图
此图以对角线描绘阿弥陀佛和二十五菩萨一行快速从虚空中乘云陡降,表现出迅速来迎的样子,故通称速来迎。画面右下方描绘山庄,一往生僧人合掌端坐于房舍内,山庄周围出现化佛,上端虚空浮现净土楼阁。其余大半画幅表现阿弥陀佛和二十五菩萨正越过连绵山峦的景象。尾随最后的菩萨从山面的棱线露出半身,捧莲台的观世音菩萨率先到达往生者前,圣众中央的阿弥陀佛从白毫放出一道光,直达往生者。作品笔触纤细,色彩成对比。巧妙使用粗细不同的墨线表现山丘,由近至远,山林渐次渐小,以显现远近,并以松、樱、瀑布等点缀群山。隐没在盛开樱花丛中的山庄,有河水流淌,呈现出深度空间。其构图和表现手法大胆生动,是美术史上意义深远的作品此图像表现《观无量寿经》所说的,上品上生,二十五菩萨则于《十往生阿弥陀佛国经》中有所记载。
(四)弥勒佛
梵文Maitreya,意译慈氏。依《弥勒上生经》、《弥勒下生经》载,弥勒为佛弟子,先佛入灭,以菩萨身住于兜率天说法。佛陀曾预言授记,当来下生此世,于龙华树下成佛。常见弥勒像有立像、交脚坐像、结跏趺坐像和善跏趺坐(倚坐)像。
敦煌藏经洞绢画弥勒下生经变相
此图依据《佛说弥勒下生成佛经》绘制。图中央绘弥勒下生成佛后的三会说法场面,三尊坐佛“品”字形构图,胁侍、弟子、众菩萨及天王围绕在旁,左侧为手持宝剑的广目天王,右侧为持幡的毗沙门天王。画面上下几个场景为经中所述情节,榜题内的经文依据鸠摩罗什译《佛说弥勒下生成佛经》,有几处误写,然不影响对经文的理解。
高丽佛画:弥勒下生经变相图 李晟笔
作品依据《弥勒下生经》绘制,画面分为上下二段。上段为弥勒佛在龙华树下说法的场景,弥勒佛倚坐于中央,左右为法华林与大妙相二胁侍菩萨,周围环绕帝释、梵天、四天王及十大弟子等。佛顶上有云彩及华丽宝盖,宝盖两侧为十方佛和伎乐天。下段为弥勒佛下生于翅头大城的情景,城中雕梁画栋、平台曲槛、宝树宝幢,最下端为农民犁田耕种,刈稻丰收的场面。此图的弥勒三尊像为韩国少见的倚坐姿势,比例稍大,轮廓和细部线条缺乏动感,略微生硬。色彩以红、绿为主,部分使用金泥,作品色彩和技法继承了高丽佛画的传统。
张胜温《大理国梵像图卷》中的弥勒佛法会
弥勒菩萨于龙华树下成道的三会说法。又称龙华会、弥勒三会,略称龙华。乃指佛陀入灭后五十六亿七千万年,弥勒菩萨自兜率天下生人间,出家学道,坐于翅头城华林园中龙华树下成正等觉,前后分三次说法。昔时于释迦牟尼佛的教法下未曾得道者,至此会时,以上中下根之别,悉可得道。画面中,值得一提的是绘于左下角的建筑场景——搭脚手架的建筑方式。这为考证三塔的建筑方式提供了重要的依据。三塔的建筑方式,传说是垒土而作,去土现塔。在1978年到1980年对三塔的维修中发现,塔身上有当年搭脚手架时留下的孔。这些都说明了当年的三塔是用搭脚手架方式而建,而非传说中所说的垒土而建。
敦煌莫高窟231窟中唐壁画天竺摩揭陀国白银弥勒瑞像
榜题“天竺白银弥勒瑞像”。白衣倚坐佛像。波状纹项光,着白色交领式袈裟,左手作说法印,右手五指微屈,手掌向上置左手下,似为 转 法 轮 印,双腿下垂,跣足踏覆莲台上。孙修身认为此瑞像即无忧王精舍门外右侧龛室的白银慈氏菩萨像,不过慈氏菩萨一般应是弥勒尚未成佛前在兜率天宫的交脚菩萨像,此为弥勒已成佛后的倚坐佛像。榜题标明,这是天竺的白银弥勒瑞像,供奉在印度摩诃菩提寺的菩提树东面的精舍。关于摩竭国的银菩萨瑞像,据《大唐西域记》记载:“菩提树东有精舍,高百六七十尺,下基面广二十余步,垒以青砖,涂以石灰。层龛皆有金像,四壁镂作奇制,或连珠形,或天仙像,上置金铜阿摩落迦果(亦谓宝瓶,又称宝壶)。东面接为重阁,檐宇特起三层,榱柱栋梁,户扉寮牖,金银雕镂以饰之,珠玉厕错以填之。奥室邃宇,洞户三重。外门左右各有龛室,左则观自在菩萨像,右则慈氏菩萨像,白银铸成,高十余尺。”摩竭国的银菩萨瑞像应是菩提树东精舍中白银铸成的观世音与弥勒(慈氏)两身菩萨像。关于摩竭国的须弥座释迦像,在文献中不见记载,有研究者认为须弥座可能是金刚座之讹。
悔前绘制弥勒下生经变相
高丽忠定王二年( 1350)
作品依据《弥勒下生经》绘制,画面分为上下二段。上段为弥勒佛在龙华树下说法的场景,弥勒佛倚坐于中央,左右为法华林与大妙相二胁侍菩萨,周围环绕帝释、梵天、四天王及十大弟子等。佛顶上有云彩及华丽宝盖,宝盖两侧为十方佛和伎乐天。下段为弥勒佛下生于翅头大城的情景,城中雕梁画栋、平台曲槛、宝树宝幢,最下端为农民犁田耕种,刈稻丰收的场面。此图的弥勒三尊像为韩国少见的倚坐姿势,比例稍大,轮廓和细部线条缺乏动感,略微生硬。色彩以红、绿为主,部分使用金泥,作品色彩和技法继承了高丽佛画的传统。
主尊右旁的淡褐色长方形榜题记载着弥勒佛的尊名,然已漶漫不清。弥勒佛肌肤为橙色,并稍加勾描,身着袈裟,左手托钵,右手结说法印,结跏趺坐于莲座上。其左侧胁侍为文殊菩萨,榜题“闻随师离菩萨”;右侧为普贤菩萨,榜题“闻随补贤菩萨”,二菩萨皆坐于莲座。文殊菩萨的脸部未施色彩,可看出完整墨色线描画稿,其身躯显得较长。二胁侍菩萨的莲座画得比主尊低,可能是先画出上方华盖,再画尊像的原故。佛前设方形供桌,垂挂桌布,上置供具。
莫高窟202窟南壁中唐壁画弥勒经变
此铺弥勒经变,延续了唐前期的构图形式。上方的弥勒上生经变,画面简洁;下方的弥勒下生经变,以弥勒三会为中心。有诸多情节穿插在三会周围,十分丰富。
法隆寺金堂 弥勒说法群相
从构图上,金堂壁画的几幅说法图,与敦煌莫高窟壁画中的说法图接近。这些壁画显示日本佛教艺术开始渐趋成熟。其构图之庄严宏伟,朱丹色或墨色线之纤细,天人花草配置之精巧,尤其以绿青、朱丹的明快对比,加上群青和土黄,取得了很好的色彩效果,成为这些壁画有力度美的一种表现因素。
(五)大日如来
梵文Mahavairo-cana。音译作摩诃毗卢遮那。又作毗卢遮那佛、最高显广眼藏、遍照王如来、光明遍照、大日遍照、遍一切处、遍照尊。为金刚界、胎藏界两部曼荼罗之主尊;金刚界大日如来现菩萨形,戴五智宝冠,结智拳印,结跏趺坐于七狮子座;胎藏界亦现菩萨形,头戴五佛宝冠,结法界定印,坐于八叶莲华台上。
敦煌莫高窟14窟晚唐壁画大日如来像
此幅为唐密胎藏界大日如来像,是佛教密宗最高位之神格。画于中心柱后南壁角隅,有“秘密”之意。依佛经仪轨绘制。密宗佛像造像注重表现人体之美,头顶宝冠身饰华丽装饰的描绘。如来现天人相,形体裸露,通身金黄色,头戴宝冠,弓眉凤眼,双目半启,宽胸细腰,斜披天衣,挂饰璎珞,跏趺坐于白莲宝座,静思入定之状。绘工用笔洗练精致,线条细匀挺劲。肌肤晕色柔润如生,纱裙轻软透体。身饰华丽,金珠闪烁。是一幅密宗画像代表作。
胎藏界大日如来像
胎藏界大日如来结跏趺坐,菩萨像,但头戴魏髻,身缠轻妙之衣,手结法界定印,即左手在下,右手在上,两拇指相抵,通身金色(或白色)。
大日如来坐像 平安时代
传此画像为日本岩手中尊寺丈六佛像内装藏品,昭和十二年(1937)始公诸于世。此像为金刚界大日如来单尊形象,异于常见的身后带大圆相之大日如来造型,而是结跏趺坐于莲花须弥座,甚为罕见,现为日本重要文化财。如来戴五佛宝冠,现菩萨形,绀髪垂覆双肩,结智拳印。白净的肌肤施以朱色晕染,再以朱线勾描。衣服以碎金纹样和彩色纹样装饰,紫地涂绘群青、黄白,并施加肉色等晕染。头光之涡漩状纹样施以渐层彩色,九条放射光则绘以碎金线,再施加银泥晕染,产生柔和光泽。台座除边框纹饰,亦描绘有小圆花纹、卷草纹等彩色纹样,叶脉及轮廓贴饰碎金。从优美的色彩和细致的碎金纹样之表现技法,显示藤原时代(894~1185)佛画之特色。
金胎两部的大日如来,形象并不相同。金刚界的大日如来在金刚界九会中除了理趣会以外,都是中尊位于五佛的中央,现菩萨形,身呈白色,结智拳印,顶戴五佛宝冠,结跏趺坐于七狮子座(或坐于宝莲花座)上,密号为遍照金刚,三昧耶形为窣都婆(塔)。
胎藏界中台八叶院大日如来
明代水陆画毗卢遮那佛像
毗卢遮那佛是佛教中的法身佛。画作的线条流畅且细腻,首先使用细线勾勒出各部分的轮廓,这是传统佛画的重要步骤。画中的色彩平涂较为显著,尤其是佛像的衣饰,色块分明。同时,一些细节部分如脸部和手部使用了晕染技法,以增加立体感。佛像的某些部分可能使用了贴金技法,这在佛教艺术中象征着神圣与庄严,增强视觉效果的同时突显了佛像的神圣气质。背景部分运用了淡彩渲染的技法,呈现出云雾缭绕的效果,增加了画面的层次感和深邃感。
本幅毘卢遮那佛结禅定印,面露微笑,和悦慈悲,内著龙纹袈裟,结智拳印,面容端庄沈静,着法轮火焰纹袈裟,除此举凡马蹄形卷枝纹衬以六灵之背光、满缀璎珞珠钏精工细绘之莲花宝座、头戴五叶宝冠之毘卢遮那佛之开脸、飘逸华美之云锦袈裟,以及信徒供养的七珍八宝,种种细节同中有异,全幅设色沈郁厚重而富丽堂皇,线条鲜活生动,充满灵气,绝非俗手所能。
敦煌莫高窟012窟晚唐壁画卢舍那佛像
此像绘于《报恩经变》中的下部正中。佛作禅定相,胸绘日月,示意身放光明普照大千世界。腹部绘三足炉,即古代刑具“斧锯鼎锅”。鼎锅中有物,当是股骨。旁有一人身牛头鬼,左手举斧,右手持锯切割鼎锅中之物,示意地狱之苦。佛经说,众生身受卢舍那佛光明照耀,可免种种苦难。此处所绘当有施主为先祖亡灵祈福免受地狱之苦的含义。
敦煌莫高窟第31窟盛唐壁画卢舍那法界人中像
此卢舍那佛是释迦牟尼佛永恒不变的法身。卢舍那佛袈裟上的天上、人间、地狱图是由法身化现,渲染了法力无边的思想。袈裟上有两头大、中间小的须弥山,耸立在大海中。须弥山顶密布树林房舍,象征天上世界;袈裟两袖摆上绘有人物和马,象征人间百象;袈裟前襟下摆绘有利剑、火焰和挣扎着的人物,象征着地狱。
卢舍那法界人中像残片壁画
新疆巴拉瓦斯特遗址出土
卢舍那佛带多层头光及身光,以白、绿、褐、黑色表现。圆脸,五官集中,宽肩细腰,屈手臂,似结印于腹前。从腋下的二条轮廓线,以及颈部三道纹下方的弧形装饰,可知表现佛穿着透明的薄衣。佛的身体绘有图案,左右肩上为月亮及太阳;日月下方为椭圆形与八角形的火焰宝珠,皆由莲座承托;胸前中央是代表佛教宇宙观的须弥山,被绘成笼形,有二蛇盘踞;须弥山下方有奔驰的马。上臂描绘象征《华严经》的经箧,置于莲座上;下臂绘金刚杵。其余分绘三角形、圆形等图案。佛身轮廓以褐色描绘,沿着轮廓线及脸部中央施晕染,以强调立体感,整体颜色沉着淡雅。
朝鲜王朝佛画精品:卢舍那佛图
佛戴华丽宝冠,上饰九尊手结智拳印的化佛,身披牡丹花纹天衣,佩戴璎珞等装饰,华丽庄严。双手举于胸前,掌心向,上结印。圆形头光周缘有八个红底金字小圆圈,上书“圆满报身卢舍那佛”,一圈一字。身光周缘两侧有八尊化佛,左右各四尊,对称排列。画面最上端为佛、菩萨及飞天,其下为迦叶和阿难等十大弟子,均左右对称配置于主尊头光两侧。中段和下段两侧绘手持净瓶的白衣观音菩萨、手持锡杖的地藏菩萨、日光菩萨及月光菩萨等共十位,另绘四天王于图下二隅。此图背景绘多彩条纹,从佛身后放射而出,似表现佛光万丈。
明万历水陆画卢舍那佛像
这幅明代水陆画卢舍那佛图具有汉藏结合的艺术风格。卢舍那佛头戴五佛冠,相貌威严,嘴边有短髭须,姿态端庄,现大丈夫相。人物的面部表情宁静,双眼微闭,表现出一种内心的平和与超脱。整体具有宗教仪式的庄严感。画作色彩丰富,使用了大量的矿物颜料,具有鲜艳而持久的色彩效果。主色调如红、蓝、绿、黄等,对比强烈,尤其红和金的使用十分突出,体现出藏传佛教艺术中常见的“明热”风格。
卢舍那万五千佛坐像 高丽时期
此幅佛画约绘制于十三世纪中叶。据东晋佛驮跋陀罗译的六十卷本《大方广佛华严经》卷二<卢舍那佛品>所载:“卢舍那佛成正觉,放大光明照十方,诸毛孔出化身云”而描绘,画面布满化佛群,为此图之特征。佛坐于大圆相中,戴宝冠,脸转向左上方,双手抱右膝。袈裟饰圆形纹,圆相上方横书“大平”二字,内部均描绘化佛群。局部配置的化佛群色彩多样,例如以朱、丹、绿青为底色者,则以金泥线描绘,白色底色者则以墨线勾勒。
如今,我们将这幅珍贵的朝鲜佛画卢舍那佛图进行高清复制,终于还原出了原作的风貌。即可作为供奉修行之用,亦可作为佛画临摹的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