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问你,天下第一泉是济南的趵突泉,你可知道“二泉”在哪里?

谁能想到他是寡妇和道士的私生子?吃喝嫖赌抽败光了家产!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创作的音乐被送入了太空,就连日本人都说他的音乐应该跪着听。

他就是唯一能和贝多芬比肩的音乐大师——阿炳。阿炳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二泉映月》是如何被抢救出来的?为什么说他是私生子?

(25年8月25日19点在惠山古镇,二泉边阿炳雕塑前)

走进无锡,赏惠山古镇夜景

在无锡惠山古镇的潺潺流水边,我邂逅遇见了他。他依旧是那副经典的装扮:一顶旧帽、一副圆框墨镜,一把二胡倚在身前,仿佛下一刻,那如泣如诉的琴声就要破空而来。我站在他的塑像旁,跟他合影,试图感受一个世纪前,在此地徘徊的那个孤独灵魂。

指尖触碰到的青铜是冰凉的,但耳边仿佛响起的《二泉映月》却是滚烫的。就是在这里,童年的华彦钧在严父的教导下刻苦学艺;也是在这里,成年的阿炳在失明后,用音乐触摸这个世界,将个人的悲苦与家国的动荡,全部揉进了那两根琴弦之中。

我凝视着那副墨镜。镜片之后,是一个彻底黑暗的世界。但正是这双看不见的眼睛,“看”透了人间最深的苦难。他曾在附近的街头卖艺,因为痛骂日寇而遭毒打,却从未停止用音乐发声。他所“见”的,比许多明眼人更为深刻——他看见的是命运的无常,是百姓的叹息,是山河的破碎,并将这一切化作了不朽的旋律。

一位当地的朋友为我讲解了他不幸的身世:

阿炳26岁那年,他的师傅华清和在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我不仅是你师傅,还是你的亲生父亲。”

阿炳震惊道:”你开啥玩笑?你不是个道士吗?”

师傅叹息道:”你的亲生母亲,是无锡城里的富豪秦家少奶奶吴阿芬。”

阿炳追问:”她不是个寡妇吗?”

原来,吴阿芬丈夫去世后,请道士来做法事,就这样认识了道长华清和。在秦家从未被正眼看待的吴阿芬,在道士这里得到了温暖。

经过多次深入交流,两年后生下了阿炳。寡妇生子却不愿供出奸夫,这如何能活?最终,吴阿芬无法忍受周围人的唾弃,选择投井自尽。

在二泉边,瞻仰那位戴墨镜的盲艺师

华清和悲痛万分,以道观名义收养了阿炳,收他为徒,取名华彦钧。后来他发现小阿炳不爱学习,但一摸到乐器便无师自通,于是将自己吹拉弹唱的毕生绝学倾囊相授。

华清和对阿炳极为严格:将二胡丝弦换成钢丝,要求每天练到手上出血泡;抱着石头当鼓敲,手肿了也不停歇。19岁时,才华横溢的阿炳成为远近闻名的乐师,被百姓称为”小天师”。

然而,当阿炳得知残酷真相后,三观尽毁,大受刺激,开始颓废堕落。他挥霍道观钱财抽大烟、逛妓院,后来染上梅毒,不仅身体垮了,更双目失明,那年他仅34岁。

败光家产后,阿炳被逐出道观,只剩一副墨镜和一把二胡,流落街头卖艺为生。

阿炳将百姓之苦、社会动荡、日军暴行编成曲调,边拉边唱。他能用二胡模仿人声与动物叫声,曲调朗朗上口,深受百姓喜爱。虽是民间艺人,却怀爱国之心——因用曲子痛骂日本人,阿炳被扇到嘴角出血。那一刻,他回想自己支离破碎的命运:父母的苦、自身的苦、百姓的苦、国家的苦,问天不应,问地无声。所有心酸苦楚与无声抗争,都被阿炳用二胡拉成了一首曲子。

1950年,南京音乐学院教授杨荫浏无意间听到学生拉奏一首惊为天人的曲子,得知是邻居瞎子所教后,特意带着钢丝录音机赶到无锡找到阿炳。

录完曲子,阿炳因太过悲伤,被问及曲名时只说:”随便拉的,没名字。”

杨教授道:”这么好的曲子,必须有个名字!”阿炳沉思良久,想起童年时师傅兼父亲常带他在惠山泉边练琴,最终定下四字——这便是后来被誉为”东方命运交响曲”的《二泉映月》。

同年10月,中央音乐学院决定聘请阿炳任教。听到消息后,阿炳激动得一口鲜血喷出,一个月后便离世,享年57岁。

1977年,美国旅行者一号探测器携带记录人类文明的金唱片飞向太空,《二泉映月》被收录其中。

1978年,世界级音乐大师小泽征尔听后感慨:”音乐史上只有贝多芬能与他相提并论,这样的曲子该跪着听!”

阿炳的一生是苦难的一生,亦是光辉的一生。他用残缺的身体奏响最完整的生命乐章,以黑暗的人生照亮音乐天堂。无论生活给予多少磨难,只要心中有热爱、有追求,便能在逆境中绽放光芒。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阿炳的“看见”是一种终极的浪漫与反抗。肉体被困于无尽的黑暗,灵魂却乘着音乐的翅膀,飞越了时间、空间,甚至飞向了浩瀚的星辰。他让世界听见了无锡二泉里的月亮,也让宇宙聆听了中华民族的风骨。

离开前,我再次回望。他静静地坐在那里, forever, 化作了故乡风景的一部分。塑像无声,但二泉的水声和他的琴声,却永远回荡在这片天地之间,等待着下一个驻足聆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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