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吗?一起去浙江吃海鲜……

七千年前河姆渡遗址的炭化稻粒,是浙江饮食的根。

先民依水造食,将米揉成年糕、蒸作米粿

腊月里农家木槌打糕的声响,藏着“民以食为天”的古意。

南宋临安聚四方味,苏轼守杭创东坡肉,慢炖出酥软真味;

陆游“鲈肥菰脆调羹美”,道尽江南水产鲜。

端午裹粽、中秋品饼,饮食早与节俗缠了千年。

如今浙菜融新却守本,梅干菜扣肉需陈菜吸油,龙井虾仁要明前茶提香。

这一口口滋味里,藏着水土馈赠,也藏着浙江人内敛的讲究。

今儿,跟诸位聊聊浙江的海鲜……

三门蛏子

三门湾的滩涂像块软糯的年糕,养出的蛏子也透着股子水灵劲儿。

老辈人讲,这蛏子原是海神仙裹着席子变的,壳薄得能透光,肉嫩得跟豆腐脑似的,

当地人唤作“青”,方言里”透骨新鲜”四个字,专为它留着。

清明前后最是馋人,蛏子在泥里憋足了劲,壳缝里还渗着海水的咸鲜。

渔民弯腰在滩涂上摸半天,竹篮里就堆起小山似的白肉管子。

三门人做蛏子不花哨,铁板焗得壳子微焦,或是拿咸菜汁腌了直接烤,

最妙是盐焗——粗盐炒得滚烫,埋进蛏子撒把蒜蓉,盖子一捂,鲜气儿直往鼻子里钻。

如今这”西施舌”成了金名片,国家地理标志产品。

嵊泗贻贝

传说猴子们曾因饥荒跳上海礁,撬开贻贝,

尝到了“透骨新鲜”的滋味,这故事在嵊泗传了千年。

唐时它成了贡品,干制后“贡干”名头响当当;

明嘉靖年间,舟山渔民摇着小船去嵊山采“壳肉”,

万计的船队,把贻贝的鲜香带到了浙东、江西、福建

这贝儿,黑壳里藏着橘红的肉,6月尾才上市,8月最肥

蒸了,鲜得眉毛要掉;炒了,嫩得能掐出水。

老舟山人说:“六月贻贝赛人参”,这话不假。

可那股子“淡菜”的土味,还是老底子的鲜。

温州大黄鱼

早年渔民敲罟捕鱼,一网能捞上千担,价格贱到两鸡蛋换一斤,如今却成稀罕物。

这鱼金贵,每年清明后,南麂岛的渔民就盼着“桂花黄鱼汛”,

这时候的鱼,肉嫩得像豆腐,蒸煮后蒜瓣似的,鲜甜直钻喉咙。

温州人烧鱼,讲究“透骨新鲜”。

家烧是最常见的做法,黄鱼煎得两面金黄,加姜蒜老酒焖,

汤汁收得浓稠,鱼肉吸饱了酱香,配年糕最妙。

老辈人说,过去办酒席,黄鱼不压轴,这桌菜就算没体面。

现在婚宴上,一条金灿灿的黄鱼端上来,还是“台型扎牢”的象征

舟山带鱼

清末《定海厅志》里就记着带鱼汛的热闹,民国时嵊山岛的渔港泊着上千条船,

十万人涌在码头,就为等那冬至前后的“旺发”。

老渔民看水色、辨风向,说“小雪小捕,大雪大捕”,这带鱼洄游的规矩,比日历还准。

每年九月底,冷空气一刮,雷达网带鱼就“游”上了餐桌。

这带鱼是冷水里的“娇客”,身板细长(四到七厘米宽),

眼睛乌黑,鳞片一搓就掉,可肉嫩得能掐出水。

老饕们等冬至,这时候的鱼肥得像“小胖子”,

清蒸一盘,鲜得勒眉毛落特,连鱼骨都软乎,小孩啃着也不扎嘴。

舟山梭子蟹

河姆渡遗址里七千年前的蟹壳,到《定海厅志》里“圆脐者牝尖,经霜则有赤膏”的记载,

老祖宗早把吃蟹刻进了基因里。

农历八月起,渔船拉网,蟹壳泛青,母蟹抱黄,公蟹攒肉

活脱脱是海里游动的“鲜味炸弹”。

有空吗?一起去浙江吃海鲜……

清蒸最是本真,蟹壳一掀,热气裹着甜香直窜鼻腔,白肉如雪,黄膏似金。

老饕偏爱“呛蟹”,盐卤里腌足时辰,

蟹肉透亮如玉,配碗白饭,冰冰凉凉下肚,连指缝里的汁水都要舔干净。

更别说葱油一淋、年糕一炒,锅气腾起时,连蟹壳都泛着油光,

咬下去“咔嚓”作响,鲜得人舌尖打颤。

嵊泗虾米

清同治《嵊山县志》载其“色如金丝,味胜瑶柱”,曾作贡品。

每逢白露后开捕,渔民将刚捞的毛虾晒场铺开,借海风自然脱水,经七晒七翻方成。

当地人管这活计叫”晒金”,讲究个”眼明手快”,太阳底下虾壳泛红就得收,迟了便失了鲜头。

2022年,这手艺被列入县非遗名录。

这虾米颗小如粟,却藏着大海的鲜。

抓把放嘴里,咸香裹着甜,嚼起来”咔嚓”响,像咬碎了半片海。

老宁波人爱拿它配粥,嵊泗人则喜欢撒在”海鲜面”里,汤头一滚,鲜气直窜鼻子眼。

最绝是”虾米炒蛋”,金黄的蛋裹着红亮的虾,筷子一戳,鲜汁”滋”地冒出来。

嵊泗墨鱼

老舟山人都晓得,这时候的墨鱼最是肥美,白生生的肉像块嫩豆腐,咬一口“咔嚓”脆。

早年间渔民捕墨鱼,夜里点个火把,墨鱼见光就往上扑,跟飞蛾扑火似的。

晒鲞的日子更有意思,女人们蹲在晒场翻鲞,太阳毒得能把竹笪烫出烟来,

她们却说“晒鲞要晒出油来才香”。

最逗的是1930年代那场械斗,笼捕派和网捕派打得头破血流,

最后还是政府一纸禁令,才保住了墨鱼种群。

现在吃墨鱼,最地道的还是“大烤目鱼”

切块往锅里一扔,酱油糖色裹得油亮,文火慢煨到肉软筋道。

老饕们夹起一块,先嘬口汤汁,再咬那半透明的肉,咸甜里带着海风的味道。

台州鲳鱼

鱼身扁如镜,银鳞细闪

老话讲“三鲳四鳓”,农历三月海风一吹,鲳鱼就带着海腥气游进渔网。

本地做法讲究“家烧”,五花肉煸出油,葱姜蒜一爆,

鲳鱼单面煎黄,倒米酒、生抽焖煮,年糕切厚片往里一扔,汤汁收得浓稠,

夹一筷子鱼,蘸点汤拌饭,鲜得能多吃半碗。

这鱼从前被冤枉“风流”,李时珍说它吐沫引鱼,其实是排卵期招亲。

如今台州人用实际行动给它正名,

银鲳入菜,鲜字当头,连鱼籽都糯得能当零嘴,哪有什么“下流”说法。

三门青蟹

乾隆年间泗淋乡的渔民就开始养它,光绪年间才被官家正眼相看。

如今这蟹壳上刻着地理标志的金字招牌,

中秋前后最肥美,壳子青得透亮,肚皮白得像月亮,膏黄能流到筷子尖上。

老饕们讲究“九月吃母,十月尝公”

母蟹抱卵时反而肉柴,得挑那些张牙舞爪的。

当地人烧蟹有绝活,姜蒜爆香后把蟹块煎得金黄,

倒进开水咕嘟十分钟,汤汁浓得能挂勺。

更绝的是往蟹肉里塞咸蛋黄,叫“莲蓉抱蟹”,鲜得能吞舌头。

舟山皮皮虾

早年渔民丰收时,它曾沦为猪饲料,如今却翻身成了”网红”。

清明到立夏是它最肥美的时节青灰色外壳下藏着白玉似的虾肉,

母虾腹部那道”王”字纹,像极了老底子皇帝的玉玺。

最地道的吃法是椒盐炸,油锅里走两遭,

外皮酥得能听见”咔嚓”声,里头肉却嫩得能抿化。

老饕们讲究“三指捏”,用拇指与食指掐住虾壳两侧,

中指顶住虾腹,轻轻一压,整块虾肉便弹出来。

沈家门码头现捞的活虾,清蒸时撒把葱姜,蘸着醋吃,鲜得能鲜掉眉毛。

浙江的海鲜啊,一口就是一故事。

海风咸,人情暖,舌尖上的鲜味,是海给的温柔,也是人守的执念。

这个季节,你最爱吃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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