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李朝实录》记载了一段马奇和康熙在朝堂“互殴”的经历,不禁让人咂舌,这老实巴交的马中堂居然还有这么冲动的一面。
实际清史稿中并无打架的记载,只是说言语有过冲突,也是,以马奇的性格,相信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吵两句倒是有可能的。
以朝鲜人的秉性也好理解,为了故意戏谑自己的宗主国,夸大其词的可能性较大,享有“两马吃尽天下草”声誉的马奇怎么会这么幼稚呢。
马奇虽然看似人云亦云,毫无主见,实际却暗藏锋芒,电视剧里有好几处反映他喜欢怼人的这个特点,上篇文章中议举新太子时就怼了康熙一次。
马奇上怼皇帝,下怼朝臣,貌似没有他不敢怼的,但是却对另外两个人俯首帖耳,从不说个“不”字。作为官场老狐狸,常青树,他的行为背后自有道理。
能在康雍乾三朝屹立不倒的朝臣凤毛麟角,张廷玉算一个,但张廷玉晚年结局十分凄惨,但是马奇却真正做到了,生前位高权重,死后殊荣备至,这种精准的“选择性硬刚”或许正是他历经三朝不倒的秘笈。
01

怼皇上是为了提供情绪价值

刑部冤案发生的时候,康熙召集上书房三大臣商议,佟国维知道这个事情最后肯定涉及到太子,只好打哑谜,一会投鼠忌器,一会无功而返,都给康熙整毛了,质问他什么是鼠,什么是器。

佟国维愣是不说,只说有些事情不是臣子可以明言的,意思是皇上您圣明烛照,您自己领悟吧。康熙直接一句不能明言,朝廷设宰相干什么,给佟国维干哑火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咱们的马中堂看了一眼佟国维,主动发言:“宰相的职责是辅佐皇上统率百官,百官之上众位皇子,就非宰相所能管”。直接把话挑明,就差把太子两个字说出来。

康熙何尝不知道这个事情跟太子有关,那为什么还要问?一是希望你们明言,二是希望你们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毕竟那个时候康熙还不想废除太子。

马奇这个硬怼,既解了皇上自己不能直说的苦衷,提供了足够的情绪价值,又替自己的顶头上司佟国维解了围,可谓一举两得。

康熙很满意,评价“马齐说得有理”。至于挑明之后,安排谁去查这个事情,那就是皇上你自己的事情了,不想废太子就让太子的人去,想废太子就派其他阿哥去,我马奇管不着。

02

怼太子是为了撇清责任

太子复立后,康熙开始了自己的最后一次南巡,由太子监国,马奇留守。谁成想,太子倒行逆施,大肆打击报复举荐八阿哥的朝臣,一堆大臣被罚跪在毓庆宫门外。

正好马奇路过,众臣托他求情,马奇若有所思,口头答应帮他们去说,因为他是上书房大臣,百官的事就是他的事,帮他们求情也责无旁贷。

但马奇见到太子后,只字未提求情的事情,反而口气生硬的说自己手上拿的都是各地寄来的紧要奏折,必须立即批准。

太子本来就对他保举八阿哥心怀怨恨,这被马奇一激,一下子就着了,反问马奇自己什么时候看奏折用得着他管?自己才是监国。

马奇看到太子生气,丝毫没有改变态度,继续火上浇油的说就算皇上亲自理政,也是即送即看,还说太子携私愤误国事,既没法向皇上交代也会寒了满朝文武的心。

这给太子气的,叫嚣国事不用你负责,跪到外面去听候发落。马奇一听这话,心里暗爽了一下,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说,转头就走。

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马奇明明知道太子对自己不满,一般都会小心应对,你这上来就变着法的激怒太子是什么意思?第二,不是答应给百官求情吗?你咋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呢?

马奇精明着呢,这个时候激怒太子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首先,这样的太子迟早还得被废,国事耽搁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自己作为唯一留守的上书房大臣,追责的话,自己肯定逃不了干系。

索性激怒太子,自己正好可以撂挑子,这样以后追责的时候,责任就轻了很多,后面四阿哥这招估计就是跟马奇学的。

其次,朝臣们看到马奇也被太子罚跪,大概率会以为他是因为求情才被罚跪的,这样一来,形象有了,官心也有了,威望是不是更高了,大臣们是不是更得感恩戴德了,谁能想到马奇是自己故意求跪的。

03

怼隆科多是为了压制潜在对手

《雍正王朝》:马奇(下),怼天怼地怼空气,只对两人要客气。

山西诺敏案发后,给雍正气坏了,清理藩库亏空不仅是自己登基后办的第一件大事,更是关系国家长治久安的要事,何况自己还赐了诺敏一块“天下第一巡抚”的牌匾。

雍正召上书房三大臣商讨对策,张廷玉上来就拿出上书房应该承担责任的态度,马奇立刻跟进,表示上书房要对朝野有个交代,傻子都知道诺敏是隆科多举荐的,谁要给朝野交代?那不就不言而喻了。

隆科多只能承认荐人不察,转头却说诺敏的错只是急于邀功,并不是贪赃枉法,希望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雍正开会前已经定了“朕被骗了”这个调子,隆科多的话又被马奇抓住了话柄,说诺敏是欺君,比贪赃枉法更可恨,结果就是,诺敏被砍头。

按照马奇平常的表现,这一次这么冲动似乎不应该,毕竟一把手张廷玉都没怎么说话,你突然跳出来非要严惩诺敏干啥,又没有借你家银子,而且隆科多说的也不无道理,事情搞大了,皇上的脸往哪放?

怀就坏在这个诺敏是隆科多推荐的,隆科多虽说现在只是三把手,但这小子不管怎么说有“拥立之功”,还有舅舅的身份,佟氏家族实力也不容小觑。

我马奇干不过一把手,也不想干一把手,但是二把手既是我的上限,也是我的下限,谁也别想跟我抢,你小多子刚刚上来几天,就急于表现,不怼你怼谁?

写在最后:

大家发现没有,马奇怼过康熙,怼过太子,怼过隆科多,唯一这个位置上上午两个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怼过,这个位置就是上书房首辅,这两个人就是佟国维和张廷玉。

佟国维就不用说了,马奇不但没反对过他的任何决策,反而在他被皇上质问的时候,主动站出来解围和承担责任,维护一把手的态度那是坚决的。

张廷玉一开始在他下面,也怼了一次,那次叫他在保举八阿哥的奏折上签字时,张廷玉说自己有密折,马奇就说你有密折我怎么不知道,意思你个老三上折子是不是应该跟我这个老二说一声呢。

当张廷玉变成一把手时,马奇次次是唯命是从,从来没有反对过张廷玉的任何政务决策,特别是在八王议政时,马奇的话虽然不多,但是,正是那至关重要的一句话保住了自己乃至这个家族的荣誉。

张中堂所言句句是实啊。

要知道,那个时候,十三阿哥还没有赶到,隆科多又反水,整个朝堂除了一个王文昭,就剩张廷玉一个人在扛大旗支持雍正,阐明了八王议政的不合时宜以及雍正新政的好。

当时的情况真是晦暗不明,这个时候,张廷玉急切需要找个帮手,不过他知道,要马奇主动出来跟八爷党掰扯掰扯可能性不大,但是给他个选择题让他表明态度就容易的多了。

这种精准的选择性怼人策略,让他成为历经三朝罕见的全身而退者。正如乾隆的评价:“力相三朝,举朝大臣未有及者。”

不争锋芒而争长久,方是官场真谛。

《雍正王朝》:马齐(上),老板说我见事昏聩,我真的昏聩吗?

《雍正王朝》:隆科多(上),从穷困潦倒到托孤重臣,你这把“宝刀”的刀鞘太多。

《雍正王朝》:隆科多(下),从位极人臣到含恨而终,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雍正王朝》:“腹黑”的四阿哥(上),为了目的,下属该坑还得坑。

《雍正王朝》:“腹黑”的四阿哥(中),为了目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雍正王朝》:“腹黑”的四阿哥(下),为了目的,谁也不能信,包括良师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