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 徐 来
胤祥死了，雍正披麻带孝写碑文，给了他个“贤”字。一时风光无两，朝野同感唏嘘。可谁能想到呢？这风光背后藏着多少无声叹息？他的四个儿子结局各个翻车，一个比一个没熬住。这一门的铁帽子王，怎么全都失了势？是不是有些难以想象！
雍正上台那会儿，十三阿哥胤祥才是朝里最硬的存在。论宠爱，比不过八爷，论地位，不输太子。康熙二十五年，胤祥出生满洲正黄旗，母亲章佳氏地位极高。宫里皇子多，他却是那种天生不一样。小小年纪聪明伶俐，长相随母，性格直率，大家都觉得，这孩子长大肯定出息。
事实也是这样，可宫墙之内，风云莫测，太平总是短暂。九子夺嫡拉开大幕，胤祥一开始那点顺遂很快被击碎。康熙四十七年，突然被圈禁，罪名模糊，就是“言语不敬”。谁看不出来，不就是跟八爷走得近嘛。太子和四阿哥谁都拿他不顺眼。康熙没下死手，但那三年软禁，胤祥吃了够多苦。
三年后康熙病逝，雍正登基。他第一件事，就把胤祥放出来了。不是因为兄弟情，而是胤祥会办事。封爵怡亲王，还配上了“世袭罔替”的铁帽子待遇。雍正用人只看本事不看情分，这个弟弟，就是手里的刀。
彼时的清朝财政崩溃，官场腐烂，贪污横行。胤祥三下南方，每次都是疾风骤雨。福建那个案子，连夜查账，半年内补回亏空。六个人头落地，三家家产被抄，王爷办案快狠准，朝里谁不怕？甚至有人私下调侃，跟怡亲王嘴硬，下场只能是丢脑袋。
除了财务，人口普查、礼仪改革、大小政务，雍正都丢给他。胤祥成了半个摄政王。他勤恳干练，可惜命不长。四十五岁那年突然暴病，谁都劝不住，他这一倒下，雍正三天不上早朝，亲自立碑。什么“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全是褒奖。
封号“怡贤亲王”。讲白了，乾隆能有后，多少是因为胤祥把路扫干净？
本来以为，胤祥这种拼死拼活立下的家底，他的子孙怎么也得传个几世荣耀吧？偏偏恰恰相反。四个儿子，全都玩砸了，连根扎实的铁帽子王，也只剩壳。
看大儿子弘昌，出生正统嫡出，乾隆的堂兄，比皇帝本人生在前面十年。生母瓜尔佳氏，其实身份不比任何人差。早期封了贝勒，外人看来，他应该万无一失。可这人嘴碎脾气暴，又喜欢跟江南商人暗中交易。其实这不稀奇，宗室里没人不摸钱。问题是，弘昌太嚣张，账本都没藏干净。
被查出来后，嘴硬到死，说“纯粹借银子，不知背景”，但账本都写明了，有啥可说的？乾隆也不留情面。撤爵位，限制出京，圈进了宗人府。最狠的，这种宗室制裁，比单纯贬黜还羞辱：不许列谱、不许请安，像被软禁一样，一辈子活成缩头乌龟。他挨到六十六岁，晚年几乎跟空气没区别。榜上没他的儿孙，这个血脉就算废了。从此王府沉寂，堂堂胤祥长子，名声全砸烂在自己手里。哪里还有一点父辈余威！
二儿子弘暾短命得让人唏嘘。他出生嫡出，胤祥引以为傲。本来前途可期，幼年和未来的乾隆皇后富察氏定亲，这个层次的皇亲国戚，在清朝屈指可数。大家都等这门亲事大做文章。偏偏天不遂人愿，弘暾十八岁暴毙，婚事没结，人就没了。
雍正破格下旨追封，乾隆也三番五次纪念这个早逝的亲弟弟。朝廷眼里，这段亲王之子的遗憾是一生的锥心。没有后嗣，就给过继，偏同样无福。弘暾没有把家族的希望点燃，留下的只是追思和唏嘘。他最被看好，却在起步时结束。王府里，弘暾成了彻底虚无的影子，说是“英年早逝”，其实只有遗憾。
三儿弘晈，生在康熙末期。倒是顺理成章继了宁良郡王。但这人除了官职，其他一塌糊涂。爱财、怕事、不使劲，据说连祭祀礼仪都能办砸。他和地方官勾结贪墨，被御史上书时还死不认账。乾隆何尝想借机敲打，他偏要嘴硬。差点被罢爵。多亏老宗室求情才保住头衔。可自那以后，混得连王爷外壳都没了味道。死了的时候，待遇平平。什么也没留下，活得像根稻草。
四子弘晓看着起点最高：前面兄弟不是死绝就是废掉，肥水有机会全流到他手里。他成了二代怡亲王，清王朝最顶层的铁帽子王。大家觉得，或许这回总该有点指望？然而这人性格太软，安分守己到近乎无为。碰上乾隆改制、清吏治风暴，他压根不发声。不是没野心，就是不想惹祸。乾隆三十三年，他还被查处“私设亲信”，干预地方事务，差点掉了爵位。
不过这点事，于普通宗室或许致命，可铁帽子王多少沾点黏性。弘晓因皇室情面保了下来，可其实，他已经完全边缘化。此后一切风浪皆与无关。死在王府，留个爵位给儿子。历史提及，跟大房分家也没多大差别。
有时候，身居高位反而是最大的软肋。整整四代人，胤祥当年拼下的家底，落到这群后人身上，全是泡影。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胤祥太强，儿子们一个一个全被阴影裹挟，越想避祸越踏实，越是努力，越像被命运推搡在死角里？看着他们原本该继承家风，却全都学会了“事不关己”，到头来只剩大门冷落。
虽说一句话定生死未必公允，但翻看《清史稿·宗室一》，也没多给这几人留什么脸面。官方说辞几乎都是“平平无奇、按例治丧”，没有褒奖，没有突破。大清的铁帽子王，有时也只是耗到下场的幸运儿，未必见得多荣耀。
反过来看，弘昌、弘暾、弘晈、弘晓，各自的人生路像极了清王朝政治的迷宫。你想穿越，容易掉下陷阱；你想小心，无非苟活至终。有时激进，反被时代吞噬。有时保守，结果只是隐形人。甚至有留言笑他们是“最蔫的王爷”，多少带点无奈。
讽刺的是，弘昌那一脉没了爵位，后人偶尔还活得悠闲自在。远离政治，反而常去江南自耕自乐。比那些夹着尾巴苟活的二三代亲王或许要轻松。有报道说，晚清时还有寥寥几个怡亲王后裔，做了私人教师，落魄得像普通百姓。
要说胤祥死了，家族气数自此转向下坡路，不无道理。可仔细琢磨，是不是跟胤祥本来的“功高震主”还有点关系？你建设的大厦太高，楼脚一旦松懈，崩塌更快。不管兄弟几人多有能耐，子孙没机缘，终究抵不过时势。
也有人怀疑，这些王爷结局悲凉，背后或许有更微妙的“宫闱恩怨”暗流？其实，也不是毫无机会。清中期，凡是持重大户多半传不下去，能到民国还不垮台的宗室家族，没几个真的无懈可击。这里头既有个人偏失，也有体制局限。
他们苦苦攀爬，却没走出父辈塑造的命运笼子。一个个董其昌式的自保，反倒让家族气数耗散。最终，市井间稀疏的宗谱、无人问津的墓碣，只剩冷风吹草。
也许权势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铁帽子’到最后就只剩帽子。一世英名与几代空虚混在一起，看似无解，其实早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