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季克良:我与茅台的五十年》代序中的第一句话作为本文的开篇:
国酒茅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可撼动;金奖茅台,千年传承、百年荣耀、十年问鼎。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现存的商业模式中,我最喜欢的是白酒行业,尤其是高端白酒,超高的毛利率、先款后货、无有息负债、不愁卖、不怕存货(越存越值钱)……,这当中犹以茅台酒为代表。
茅台酒是中国白酒业的一颗明珠,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一个一直被模仿但从未被超越的白酒品牌。
关于茅台酒的好,已经没有更好的词加以表达,就像我一个大哥朋友说的,要是今天喝茅台,我自罚三杯。
我平时很少饮酒,是身体原因,超过一两,必定面红耳赤,甚至全身通红,就像一只煮熟的小龙虾。
但是因为喜欢此行业,忙里偷闲这时,近几年看了很多相关的文章,阅读一些相关的书籍。
酒桌中,酒兴正起之时,可从闲扯中发现谁人懂不懂酒。不懂酒的只会几句好喝、不上头、入口好等一些模棱两可之词,难以追寻其中、不能究竟。
而如果谁能来几句工艺之类的专用名词,瞬间就能掌控全桌,透来多少艳羡的目光,自豪感也好,虚荣心也罢,反正就是爽透了。
关于白酒工艺,各家各有特色,无一而终,但总归于制曲、下料、发酵、蒸煮、摘酒、勾调,继而达到成品,可供销售。
茅台酒作为高端白酒的小组代表,其制造过程、工艺特色,属于公开的秘密,尤以“12987”最为出圈,我就以我的理解、用大白话的方式、按逻辑的链条,慢慢讲给您听,希望给您在酒桌上的“吹牛”增砖加瓦。
所有白酒制作的第一步都是“制曲”,茅台称为“端午踩曲”,曲为酒之骨,曲对酒的重要性,可形容为“千金易得、一曲难求”。
好酒厂的曲都是自制的,不能外购,因为曲最重要的是里面的微生物,而各地土壤、空气中的微生物不尽相同。拿河南的曲来酿贵州的酒,其口感、风味不仅相差很大,香味也天差地别。
茅台酒厂宣称的15.03平方公里核心保护区,意思是说只有这么个小地方,其空气土壤中的微生物才符合茅台酒的需要,生产出来的酒的口感才能保持一致。
茅台镇的端午期间,空气湿润,温度较高,经检测,空气中的微生物活性最强,最适合曲的制作。茅台酒厂的踩曲,都是在端午节前后进行。
第一步是小麦破碎,然后加入水与母曲,再放入制作曲的模具中;
第二步是踩曲,踩曲是茅台酒制作环节中所用人工最多的环节。全部由人工完成。
其实踩曲是可以用机器来代替的,包括洋河、白云边等很多酒厂都开发过纯机器压曲,效率非常高。茅台曾经也用过机器,但最后发现,机器压制的曲太更实,不利于微生物的进入,对曲的质量有一定的影响,进而影响酒质,茅台管理层思考再三还是选用效率最低的人工。
第三步,人工把曲踩成如上图的龟背形,外紧内松,大约10天后翻曲,即把曲翻一个面(以更好的接触微生素),再放个10来天,再翻曲。
第四步,以上工序完成后,大约30多天过去了,此时的曲块就可以出仓,堆放起来,再放3个月左右,就可以使用了。
小麦从最开始的破碎到变成能使用的曲块,大约要经过3-5个月的时间。
顺便提一句,整个酿酒环节中,最辛苦的莫过于踩曲,想想看:近40度的天气里踩曲、翻曲(茅台酒用的是高温曲,即曲块在堆放过程中温度会上升到60来度),还不能使用空调,只能自己受着。
端午前后制曲,经过3-5个月,曲好了,也到了重阳节。
下沙的沙,在贵州方言里,是高梁的意思。高粱在秋季重阳节前后成熟,因此一年一度的酿酒从重阳开始。
沙有坤沙与碎沙之分,坤沙即没有破碎的高粱之意,碎沙反之。
茅台用的是坤沙,但不是100%的坤沙,而是掺着10%的碎沙,碎沙的发酵的速度更快,可带动坤沙的逐步发酵。
首先用温水泼洒,让高粱浸润透,然后加入母糟拌匀(母糟是上年最后一轮发酵出窖后不蒸酒的酒醅)。
第二步是蒸料,在甑蓖(跟家里蒸饭的蓖类似)上撒上一层稻壳(透气用),见汽撒料,蒸熟出甑。
第五步是堆积发酵,大约3-5天,待料温上升,即可入窖。
第六步是入窖发酵,并在最上面撒上一层薄稻壳,用泥封窖,发酵。
大约一个月后,进行第二次剩余的50%投料,流程与第一次一样。
重阳下沙进行两次投料,坤沙经过两次蒸煮、两次发酵,一个月后,就可以取酒了。
第一轮次蒸出来的酒叫“造沙酒”。造沙酒取后,酒醅出甑后不再添加新料,经摊凉后,加大曲粉拌匀堆集3-5天,再入窖发酵一个月,再取出蒸酒,所得即为第二轮次酒,称之为“回沙酒”。
照此步骤与工艺,又分别蒸出第三、四、五、六、七轮次酒,分别称之为“大回酒”、“大回酒”、“大回酒”、“小回酒”与“追糟酒”。到这里,取酒完毕,一个完整的生产周期宣告结束。
最初投入的坤沙经多次蒸煮取酒后成为酒糟被丢弃,俗称“丢糟”。
但是丢弃的酒糟,不是真的丢弃,而是会废物再利用。首先,会拉到茅台的其它工厂,再加入一定比例的高粱与曲粉,所蒸出来的是酒,被称为“翻沙酒”,茅台股份内价格最低的酱酒就是这样生产的;其次,有些不法商家,会通过特殊途径,把茅台用完的酒糟买回去,加入食用酒精,再蒸煮取酒,所得的酒称之为“窜沙酒”,这种酒是酱酒中最差的一档,零售价约小几十元的基本为此类;到最后实在不能用的酒糟,会进入茅台环保公司生产饲料与肥料。
七个轮次取出的酒,风味各不相同,酒质最好的属第三、四、五轮次的“大回酒”,但其他轮次也不差,都会在之后的勾调中用得到。
以上所生产出来所有的酒,称之为“基酒”,这里面大约有96%的基酒,是可以用作勾兑茅台的基酒。另外约4%达不到茅台基酒的标准,称之为“备注酒”,会转化成茅台系列酒的基酒。
经过九次蒸煮、八次发酵、七次取酒,所得到的酒,其香味、口感与品质都还达不到成品酒的标准,需要经过勾调才能进行灌装出厂。
这里说一个白酒生产的常识,所有的白酒,都是经过勾调的,这是白酒生产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第二步,三年后,按照不同的香体(茅台主体香味是酱香、醇甜、窖底)进行勾兑,即用几十种基酒,按照不同的比例勾兑,形成茅台酒的口味与香气特点。
第三步,调味。调味加入的是“调味酒”,调味酒可能是存放了几十年的老酒,或用某种特殊工艺生产出来的特殊酒。调味酒用量最少,主要达到画龙点睛的效果。茅台酒厂每年生产的基酒中大约会有25%留作老酒以作调味使用。
勾调完后,还要存上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才会上市销售,供人饮用。
一瓶茅台酒,从端午踩曲、重阳下沙、九蒸八酵七取酒,到最后勾调上市销售,环节之多,工艺之复杂,所经历的时间旅途长达五年以上。
经过以上的工艺流程,12987的工艺特点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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