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辉

      还是要说到在三山人文纪念园,2025年8月31日,“胜利·和平——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活动。抗日志士及后人代表、专家学者、青年学生等社会各界人士近400人齐聚一堂,共同缅怀历史、致敬英雄。

      在这次活动后,我有缘结识了陈长极先生,他是中国近代海军杰出的爱国将领陈绍宽的堂侄儿,陈先生邀请我参加福州市城门镇胪雷村的“胪峰陈氏宗祠”9月3日“纪念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纪念活动,缅怀中国海军在抵抗日本侵略中为中华民族立下的不朽功绩。

左起:陈斌、龙剑辉、陈长极、上官晓东

     9月3日来到 胪雷村,这里是民国海军总司令陈绍宽将军故乡,也是世界级数学家陈景润的故乡。胪雷村对本次纪念活动非常重视,由本村乡贤集资,福建船政文化研究会,马尾船政研究会,福马海军联谊会,林则徐基金会组办,邀请到了海军第二任司令员叶飞上将的女儿叶之桦、吴石将军侄外孙施维平等各界代表达300多人参加。

        陈氏祠堂位于福建省福州市仓山区城门镇胪雷村,始建于明朝正统年间(1436-1449年),是当地陈氏宗族举行祭祀、庆典等活动的公共建筑。现存建筑占地3100平方米,采用三进梁结构,融汇明清与现代风格,设有戏台、祠厅及堂厅,悬挂’陈氏定理”海军部长’等30余面匾额,并陈绍宽、陈景润等族人肖像 

该祠堂由陈氏六房先祖初建,清康熙、同治年间两次扩建。民国36年(1947年)由陈绍宽、陈可忠等人主持重建,1990年增建前座戏台。建筑主体保留青石雕柱、敦煌壁画顶饰及刻有族史的石碑,栏杆饰以历代名人浮雕及格言。祠堂曾培养明清科举人才46人,近现代涌现陈绍宽、陈景润等杰出人士,其祠志收录于《福州十邑名祠大观》,现已报批列为福州市文物保护单位

近代杰出军事家陈绍宽

陈绍宽,福州城门胪雷村人,是跨越晚清、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三个时期的海军将领;参加了北伐战争、抗日战争、“一战”“二战”,是功勋卓著的海军名将;曾以中国代表团海军专门委员出席了“巴黎和会”,担任第一次联合国大会中国代表团顾问,出席旧金山联合国筹备会议,参加《联合国宪章》起草工作等。1943年陈绍宽就提出建造航空母舰的计划,是中国提出建设航母的第一人。
世界著名数学家陈景润

      对于福州而言,对于近代海军和船政而言,抗日战争的胜利还有一份沉甸甸的特殊含义。早在1874年,面对日本入侵台湾,船政和中国近代海军就开始了和日本侵略者的殊死作战。”马尾船政文化研究会会长陈悦说,“今天是抗日战争胜利80周年,我们在这里不仅纪念抗战胜利,而且纪念以陈绍宽将军为代表的抗日海军将士们,纪念1874年保卫台湾开始的海军烈士!”

一、中国海军江阴保卫战

      资料显示,战前中日海军实力对比极为悬殊。当时日本的海军实力,仅次于英美,居世界第三位,至1938年9月共有战舰、练习舰、航空母舰、巡洋舰、水上机母舰、潜水母舰、敷设舰、海防舰、炮舰、潜水艇、水雷艇、扫雷艇、特务艇等门类齐全的各式舰艇308艘,总吨位1204132吨(还不包括船厂在建的舰艇),此外还有海军飞机1220架。当时中国海军旧有的加上新建的仅有120余艘舰艇,总吨位最多不超过68895吨,同时还没有海军航空兵。中国海军官兵总数约为2.5万人,仅为日海军12.7万人的六分之一,且大部分已超过三十岁。此外,日本的海军军费每年为5.6亿元,而中国全海军每月仅72万元军费,抵不上一条大敌舰。

     由于当时中国海军实力单薄,无法向优势的日本海军进行主动出击,故执行单纯防御战略。

      在此规定下,及至全面“抗战发生,海军的第一步江防工作就是毁除上海至江阴的航行标识。

     8月11日,蒋介石指示陈绍宽迅速将现有的31艘军舰和征用的轮船,开往江阴水道,构筑阻塞封锁线。接到命令后的当晚,陈绍宽即率第一舰队主力舰艇驰往江阴,与此同时,江阴下游的炮艇也奉命西上轰毁沿途水道航标。

      从9月下旬起,中国海军的对日作战主战场逐步转移到长江航道。1937年8月12日,海军两个舰队主力在江阴江面集合,共自沉老旧军舰与商轮43艘,合计吨位63800余吨。海军部又请行政院训令江苏、浙江、安徽、湖北各省政府紧急征用民用小船、盐船185艘,满载石子沉人封锁线的空隙中,并将“海容”、“海筹”、“海深”、“海圻”4艘吨位最大的老舰沉入江中,构筑辅助阻塞线。最后,由海军布雷队在阻塞线外侧敷设水雷区构成一道严密的封锁线。所有参战的中国海军将士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江阴保卫战后期,随着舰队实力的减弱,海军组织了江阴炮队,继续保卫这条被海军视为战局生命线的江阴阻塞线。中国海军的炮台和漂雷虽然发挥了威力,守住了长江航道,但陆军的防线却多处被突破。12月2日、日军从陆路攻陷江阴要塞,淞沪战役结束。十天之后,“南京大屠杀”开始。

      陈绍宽率领中国海军投身保卫江阴封锁线的战斗,有力地阻遏了日军沿长江西进的企图,粉碎了日军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狂妄计划,给中国军队以布置与补充的时间,有效保护了长江下游军政机关、工矿企业向四川大后方的安全转移,为持久抗战的最后胜利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二、武汉保卫战

     1938年6月至10月,中国军队在武汉外围沿长江南北两岸与日军展开战斗,战场遍及安徽、河南、江西、湖北四省广大地区。中国海军仅存的40余艘舰艇,空军仅存的220架战机全部参战。武汉会战是抗日战争战略防御阶段规模最大、时间最长、歼敌最多的一次战役。中国军队浴血奋战,进行大小战斗数百次,以伤亡40余万人的代价,毙伤日军25.7万余人,大大消耗了日军的有生力量。日军虽然攻占了武汉,但其速战速决,迫国民政府屈服以结束战争的战略企图并未达到。从此,中国抗日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段。

     10月25日,日军攻占葛店,武汉无险可守。10月24日,蒋介石正式下达放弃武汉的命令。25日,武汉陷落,陈绍宽战至最后一天,才率领海军总司令部撤至长沙,奉命负责封锁长沙门户–湘阴阻塞线。

    武汉会战中,中国海军协同陆军作战,有力地牵制了日军。

三、布雷袭敌

     1940年2月,海军长江中游布雷游击队成立,下辖6个中队,13个分队,旨在破坏敌掌握中的长江水上交通,打击敌所依赖的战争补给线。同年,海军水雷制造所改称海军工厂,培训四期共200多名布雷队员,派往各抗日战场。

     1941年9月,重组海军布雷总队。第一布雷总队由原浔鄂区洞庭湖布雷队扩编,第二布雷总队由原长江中游布雷游击队扩编,第三布雷总队由原海军布雷队、海军游击漂雷队等改编,第四布雷总队由原海军布雷队第六分队、川江漂雷队改编。


  抗战期间海军布雷队长叶可钰与捕获日军水雷之一。(叶可钰1940年10月经新四军驻赣办事处主任胡金魁介绍,在重庆见到周恩来,从此成为共产党的秘密联系人。于1949年春从上海乘国民党“楚观”舰带电台到福州,并设在叶可钰家中,成为福州地下工作站与党中央联络的电台;中共地下党秘密联系人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的情报,就通过中共中央社会部福建特派员谢筱迺由该电台发往党中央。

      在抗日战争期间,中国海军转战要塞炮台和水雷游击战,是有效打击目寇的正确的军事策略。中国海军的出色布雷,使入侵的日本海军舰艇无法进入长沙水域配合陆军,而我陆军守军则可利用该水域机动调配,重创日军“尤其二、三次湘北会战,日军已迫近长沙近郊,但布雷队的船只,仍能停泊长沙江面的牛头洲安然无恙,亦应归功于布雷的效果。其后两年中湘北无战事。

笔者和叶可钰之子叶延华(右)在胪雷村陈氏祠堂

      海军还在鄱阳湖、赣江、瓯江、甬江、闽江、西江等处实施了广泛布雷,封锁日军。据不完全统计,至抗战胜利,海军布雷游击总队仅在第一游击区就布雷1370具,炸沉炸伤敌舰船114艘。海军八年来共击沉敌舰船186100余吨,绝大多数为水雷所毁。

四、石牌保卫战,坚守石牌

     自1939年3月起,失去舰艇的1200名中国海军将士,按照陈绍宽的指令,将他们从舰艇上拆卸的炮械,历尽千辛拉上陆地要塞,在湖北宜昌石牌至四川万县间航道要隘处,择险构筑了大小炮台十余座,形成一道扼守长江的铜墙铁壁,护卫着西南大后方。

一根穿越时光、穿越历史的红线(三)——不能忘却的记忆(上)

      宜昌石牌,位于长江三峡西陵峡右岸,依山傍水,是当时的军事重镇石牌抗战要塞遗址。六战区前进指挥部、江防军总部等均设于此。它下距宜昌城仅30余里,自日军侵占宜昌后,石牌便成为拱卫陪都重庆的第一道门户,战略地位极为重要。若其有失,敌人便可溯江而上,直指重庆。为拱卫陪都,中国海军于1938年冬就在石牌设置了第一炮台,其左右有第一、第二分台,安装大炮共10尊,为长江三峡要塞炮台群的最前线。与之相配套的还有川江漂雷队、烟幕队等。驻守石牌的海军官兵共有100多人。由于石牌与宜昌几乎处于一条线上,要塞炮台的炮火可以封锁南津关以上的长江江面,极具威力。正因为此,军委会派重兵防守,敌我双方生死相搏,其间所发生的战斗数以百计。

      1943年5月28日,日军开始向石牌推进,中国军队与日军展开殊死决战。战至6月2日,中国军队全线反攻,使不可一世的侵华日军遭到空前惨败,取得了以“太史桥大捷”为标志的石牌保卫战主战场的彻底胜利。石牌保卫战的胜利,使拥有海陆空立体作战能力的强寇,再也没有了大规模向大西南进攻的军事机动力。

参加胪雷村陈氏祠堂纪念活动的全体代表合影

(上集完下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