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玲玲
正如老人们所言,人过中年,如日头过午。预示着身体健康状况开始下滑。近几年来,我真是深有同感。何况咱已跨进六的门槛,还有啥想不通呢?你听我现在说的多轻巧。当初呢?
嘿,你还别说,当你突然面对接踵而至的大大小小困扰自己健康的病痛,刚开始还真的特别想不开。常常懊恼,窝火,郁郁寡欢。自言自语,自己咋这么倒霉,各种疾病咋都不请自来?但心烦意乱又能怎么样?
自2021年开始,一向身体还算不错的我突然间吃完饭后,胃中的食物开始往上翻腾。看医生,吃药,丝毫不见轻。做了胃镜,才知道,浅表性胃炎,十二指肠炎,胆汁反流性胃炎统统都似乎相约而至。那就治疗呗。打点滴,吃药,胶囊、片剂、中成药,吃了一把又一把,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整整瘦了5斤,才算痊愈,可是还没等我舒坦几天,就发现嗓子里有异物,吐不出,咽不下。使劲地咳,刚咳出一点点,咽一下,嗓子眼立马又有东西堵那了,再吐,再堵,要讨厌死人哩。到医院拍片子后诊断肺部有炎症。又是输液,吃药,折腾两周后,还不见轻,莫非炎症没消下?又拍片子,可这次肺部却好好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好不容易熬到了暑假,心中暗暗发誓,住医院做个全面系统性检查治疗。CT、心电图,磁共振,抽血化验、肺呼吸测试,喉镜,B超等等,凡是医生说能做的检查,我统统都做了个遍。当我从麻醉药中清醒后,看到医生的第一眼就是询问检查结果。是咽炎。怎么治?没法治。立马出院。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不服气,又多方打听到洛阳的部队医院,济源老乡是这方面的专家。专程跑去找着,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又买了一堆中药、西药、中成药,一个疗程吃完不见效,以为疗程短,又邮购了一疗程,吃完照样依然如故。绝望了,死心了,也实实在在折腾不起了。只好妥协了。
换个活法,去老干部局提供的场所学唱歌。不到一年,一天晚上,右腿突然不能伸展了,一伸直,膝关节里就拉扯着的疼。开始以为是背着筋了,就扶着桌子前后活动了活动,后来结果连路都不能走了。一走就钻心似的疼痛,让我禁不住直叫喊。济源的二院、人民医院,洛阳的骨科医院,折腾了一圈儿,最后还是在人民医院做了微创手术。等着身体恢复的期间,一直钻在家里,担忧,焦虑、失眠,严重时吃安眠药也只能睡两三个小时,最后竟然引起了耳鸣。

又开始在各大医院之间奔波。谁都不敢保证能治个所以然。但害怕久鸣必耳聋,耳聋必迟钝的悲剧在咱身上上演。当然手机里大街上的广告满天飞,不知该相信谁呢?突然有一天,一位朋友说她们学校的一位老师在哪哪看好了。我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治疗。每天双手,脖子,头上扎的针不下20根,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所谓的正骨,每一次戳脖颈下的一圈筋骨时,就好像是撕扯着心似的疼痛,就连很多男士都疼得龇牙咧嘴,可我硬是坚持了半年多,然而耳鸣依旧。听天由命吧!钱花了不少倒是小事,最主要是没效果,天天还跟上刑罚似的,真真的受不了了,只好放弃。
几年来,我都生活在病疼的折磨中,忍受着肉体的疼痛与心理的煎熬。不想出门,不想见人,看不进书,更写不出只言片语。梦想中的星辰大海遗失殆尽,碌碌无为代替了奋笔疾书,慵懒成了生活的主流。一位老师说,懒惰催生借口,借口让懒惰上瘾。我在一点点的沉沦。
好在市作协时不时地组织一些采风活动,老师们及时提醒我报名参加,我才逼着自己走了出去。在与文友们的交流中,发现原来这个年龄段,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完全健康的没几位。只要能走,不耽误吃耽误喝,就是幸福快乐的人生。文友们的解劝,温暖与鼓励,让我心中的坚冰逐渐消融。想想也是,都运转几十年的老机器了,能没点磨损,出些故障吗?而且文友中我还见到了两位身体状况更差的,但她们非常地乐观,积极向上,心态很阳光。她们勇敢与病魔作斗争的精神深深地感动并感染了我,和她们相比,我的那些简直就是毛毛雨呀。我渐渐走出苦闷彷徨的心理阴影。
人体本就是个极其精密的高级“仪器”,复杂的化学反应及精加工厂。虽然现代医学在不断地飞速发展,但总有一些顽疾至今仍无法攻克。既然我们治服不了,又不挡吃不挡喝。何不改变自己的心态,和它们和平相处,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呢?
改变了心态,觉得生活又有了奔头。吃嘛嘛香,走起路来,脚底生风,原来的那些症状也似乎轻了些许。看啥啥顺眼,人人是朋友,处处是风景,写作也有了灵感。
哟,原来的这些小病小灾也不过就是烟火人生中的别样风景,庸常生活中的小插曲啊。
于玲玲,济源作协会员。曾在《老人春秋》《济源日报》《济源文学》《作家》微刊上发表作品百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