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早上3点多，迷迷糊糊中，飞机上就开始给乘客发早餐了。什么刷牙、洗脸等过程，在飞机上狭小的空间里全都免了。咱普通人，就是要能适应不同的环境。除非是金枝玉叶，或者是那些不明不白就发了横财的大款，弄一架私人飞机出行，那就不需要如此将就了。
装饮料的塑料杯上都有塞尔维亚航司（AirSERBIA）的标识，人家也是蛮用心的：
早上4点多，拉开遮光板看看窗外，天已经泛白。航班进入了塞尔维亚境内：
早上4:24（当地时间，北京时间已经是10:24了，两地时差6个小时）终于降落塞尔首都维亚贝尔格莱德尼古拉·特斯拉机场。看航旅纵横的记录，广州白云机场到贝尔格莱德飞行里程8434公里，飞行时间12h26m，提前了26分钟到达。
贝尔格莱德尼古拉·特斯拉机场及跑道卫星图。跟国内的机场比起来，是不是太寒酸了？但人家国家不大，常住人口和流动人口都少，能够满足需求就好：
根据旅行社的安排，到贝尔格莱德机场后，没有过海关出站，而是转机，搭乘第二趟航班前往另一个国家黑山。同样是塞尔维亚航司的班机，因距离短，飞机又小一号：
建国与变迁：公元6世纪末和7世纪初，部分斯拉夫人移居到巴尔干半岛，9世纪建立 “杜克里亚” 国家，11世纪改称 “泽塔”，12世纪末并入塞尔维亚，1356年脱离塞尔维亚独立。15世纪，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占领现波德戈里察及其以北地区。1878年柏林会议承认黑山为独立国家。
南斯拉夫时期：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黑山加入 “塞尔维亚人- 克罗地亚人 – 斯洛文尼亚人王国”，1929年该王国改称南斯拉夫王国。1945年，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黑山成为其加盟共和国之一。1963年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共和国改称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20世纪90年代初，南斯拉夫联邦解体，黑山和塞尔维亚联合组成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2003年2月4日，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改国名为塞尔维亚和黑山。
独立：2006年5月，黑山就国家独立举行公投并获通过，同年6月3日，黑山宣布独立，6月28日，黑山加入联合国。
黑山（Montenegro）位于欧洲巴尔干半岛中西部，东南与阿尔巴尼亚为邻，东北与塞尔维亚相连，西北与波黑和克罗地亚接壤，西南部地区濒临亚得里亚海，海岸线长293公里。
黑山国土面积1.39万平方公里，2023年全国人口为62.3万，其中黑山族占41.1%，塞尔维亚族占32.9%，波什尼亚克族占9.4%，阿尔巴尼亚族占4.9%。
黑山的首都波德戈里察（Podgorica），2023年人口17.9万。
当天上午在贝尔格莱德机场乘坐塞尔维亚JU660航班，计划6:50（当地时间）起飞，实际延迟到7:33起飞:
飞到机场南部一个湖的上空再调头降落到机场。全程飞行时间约半个多小时：
波德戈里察国际机场（Podgorica Airport），也被称为戈卢博夫齐机场（Golubovci Airport）机场，位于黑山首都波德戈里察以南11公里处的泽塔平原，处于戈卢博夫齐镇的行政区域内：
大致的飞行航线。该图也显示了黑山与周围国家的边界：
波德戈里察航空史：1928年5月26日，波德戈里察的民用航空历史开始，当时一架Aeroput Potez 29/2型飞机首次降落在波德戈里察火车站附近的小型草地跑道机场。1930年5月5日，贝尔格莱德 – 萨拉热窝 – 波德戈里察航线开始定期客运航班。
1961年，机场迁至现址，拥有一条 2500×45米的沥青跑道。1977年，机场设施进行扩建，当时被称为铁托格勒 – 戈卢博夫齐机场，是该国当时最现代化的机场之一。
1999年北约轰炸南联盟期间，机场的许多军事设施被摧毁，但客运航站楼和跑道系统未受重大损坏。2003年4月23日，机场所有权从南斯拉夫航空转移到黑山国家机场公司。2006年，机场翻新和扩建了停机坪、改善滑行道系统、机场照明系统和供电系统等，全新的客运航站楼建筑面积为 5500 平方米，有8个出发登机口和2个到达登机口，设计年客流量可达100万人次，于2006年5月14日启用。开通了前往维也纳、法兰克福、巴黎、罗马、伊斯坦布尔、贝尔格莱德等多个欧洲城市的定期航班。
相比较而言，广州白云机场T1航站楼+T2航站楼（未包括目前在建尚未启用的T3航站楼）的总面积达到156.10万平方米，是波德戈里察机场那栋航站楼面积的约284倍：
也难怪，黑山2006年6月才从南联盟与塞尔维亚分开而独立出来，全国人口才62万多人，还没有广州市海珠区的人口多，黑山首都波德戈里察只有19万多人。机场开通的航线也少，机场自然比较袖珍：
在波德戈里察机场航站楼取广州托运的行李，验护照过海关，算是正式进入巴尔干半岛的国家。
旅游公司安排了黑山当地的司机开大巴到波德戈里察机场接站。随后前往机场北面不远处山脚下的一处酒庄的酒窖，沿途有大片葡萄园。
拱门右侧岩壁上又有一个巨型拱门，只是大门紧闭。据介绍，这里是当年南斯拉夫空军的一个机库，其机场就是我们刚才降落的波德戈里察机场。南斯拉夫解体后，机库不再存放战斗机，而是被一个酒庄买下来用作贮存红酒的酒窖。
领队沟通后，酒窖管理人员领我们从拱门右侧二楼的小门进入酒窖，里面真是别有洞天：
几百米长的主洞，两侧交替布置着横洞，每一个这样的横洞，就是当年一架战斗机的存放位置，但如今，机库变成了酒窖：
洞库里的沙盘模型显示当年机库现在酒窖与波德戈里察机场的相对位置，的确是近在咫尺：
酒窖人员已经按照我们旅行团的人数摆好了红、白葡萄酒和美食：
每张小桌4人一组，给每人准备了3种不同的葡萄酒，还有糕点、肉片等美食。
当年充满煞气的战斗机库，如今成了储存与品尝美酒的场所，这种天壤之别的反差，岂不令人恍若隔世？作为萍水相逢的游客，我们或许只能惊叹于这份独特的新奇与醇酒的美感。倘若当年隶属于南斯拉夫这支空军部队的老兵们（岁月或许早已染白了他们的鬓发）重返故地，那份心绪又该如何描摹？
那些曾将青春与忠诚交付给国家的老兵，如果再次踏足这片承载着他们心血和记忆的土地时，心情大概有如打翻的五味瓶。机库的钢铁肌理或许仍残留着往昔的凛冽，只是曾经耳畔的引擎轰鸣早已被杯盏相碰的轻响取代 —— 这既是时光流转的反响，又何尝不是历史撕裂的印记。当他们望着陈列的酒桶，眼前或许会闪过战机升空时的硝烟，想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当他们触摸曾贮存过战机的机库洞壁，心头难免泛起对国家分崩离析的怅惘，对同胞隔岸相望的酸涩。这份复杂的情感里，有对和平年代的释然，更有对一个时代落幕的叹惋；有对生活变迁的接纳，更有对故土不再完整的隐痛。历史的刻痕与当下的温情在此交织，此情此景，似乎是一杯无人能一饮而尽的涩酒，难免令人五味杂陈。
南斯拉夫当年在铁托的领导下，在巴尔干地区也是蛮有分量的存在。但他去世后，遇上东欧剧变，那么强大的苏联也自我崩溃解散了，南斯拉夫解体为6个独立国家，令人唏嘘。它的解体涉及民族矛盾、宗教差异、经济发展不平衡以及外部势力干预等多重因素。实际上，南斯拉夫解体后，部分国家间曾爆发过长期武装冲突（如波黑战争：1992年4月至1995年12月，持续约3年8个月，造成了约10万人死亡、200多万人流离失所，是二战后欧洲最惨烈的战争之一；还有科索沃问题等），即使在和平时期，各国也面临着经济发展、民族关系、区域合作等多重挑战，反映出该地区仍受国际地缘政治影响的现实。
世界具有多样性。不同国家的历史发展轨迹虽各有不同，但中国“大一统”的文明基因与发展主流，始终是世界历史发展进程中鲜明的底色之一。
中国疆域辽阔，自秦始皇一统六国，车同轨、书同文，建立起大一统的中华文明。虽然后来也有春秋战国、三国、两晋、南北朝、五代十国等分裂时期，但中国历史的发展趋势是统一多民族国家的不断巩固和发展，即使在分裂时期，也始终存在着走向统一的客观趋势，各民族之间的交流融合从未中断，这是中国历史发展的主流。反观欧洲，受不同文化、不同宗教、不同种族及独特的地理环境和经济根源的影响，从未形成长期稳定的统一国家，其发展路径与我们截然不同，体现出各自为政、多元文化冲突共存的社会治理模式。
从空军机库改建的酒窖中出来，进入到黑山首都波德戈里察市区，浏览位于市区Bulevar Džordža Vašingtona（乔治·华盛顿大道）的基督复活主教座堂（Orthodox Temple of Christ’s Resurrection ），该教堂是一座塞尔维亚东正教会的教堂，于1993年动工建设，2014年10月7日竣工 ，是巴尔干半岛较大的东正教堂之一。其建筑形制融合了多种风格，有罗马风格的建筑和拱门，意大利风格的壁画和玻璃画，以及典型的拜占庭装饰。
东正教是基督教三大流派之一（与天主教、新教并列），其历史可追溯至早期基督教，1054年东西教会大分裂后形成独立体系，核心教义与基督教基本信仰一致（如三位一体、耶稣基督的神性与人性等），但在教会组织、礼仪传统等方面有鲜明特色。东正教主要流行于东欧、东南欧（包括巴尔干半岛在内）以及中东的部分国家和地区，俄罗斯是受东正教影响最大的国家。
俯瞰基督救世主大教堂（东正教堂，图中圆形区域）和周边道路：
东正教教堂是其宗教信仰与文化的物质载体，融合了拜占庭建筑风格与各地民族特色，其建筑形式以 “穹顶” 为核心标志，象征天国与上帝的荣耀。教堂内部布满圣像画（以宗教人物、圣经故事为主题），被视为 “看得见的福音”，是信徒祈祷的媒介。墙体与拱顶多绘有壁画，内容涵盖从创世到末日审判的宗教叙事，形成 “立体的圣经”，让不识字的信徒也能理解教义。
一位蛮会拍照的团友进教堂拍了许多照片并分享出来，借用两张以飨读者：
教堂外部的墙壁上则有很多比较粗犷的浅浮雕形象。比如这幅画面，呈现一位成年女性抱着小孩，由西里尔字母组成对应的塞尔维亚语 “СРЦЕ ЈЕ МАЈКЕ СРЦЕ БОГОМАЈКЕ” ，它的意思是 “母亲的心是圣母的心” ，可能意在强调母亲的慈爱、神圣与奉献，将世俗母亲的爱与宗教中圣母的神圣之爱相类比，传达出对母亲的赞美与崇敬 ：
在一家中餐馆吃午饭。总的感觉，即使是旅游饭店的中餐，也要比旅游饭店的西餐更能适应国内游客的胃口。
阿尔巴尼亚（Albania ）共和国，位于欧洲东南部，巴尔干半岛西岸。它西隔亚得里亚海和奥特朗托海峡与意大利相望 ，北接黑山，东北与塞尔维亚为邻，东南与北马其顿相连，南与希腊接壤，是一个兼具独特历史文化和自然风光的国家。境内山地和丘陵占全国面积的 3/4，平原主要分布在西部沿海地区。
阿尔巴尼亚人的祖先是伊利里亚人，是巴尔干半岛上古老的民族之一。阿尔巴尼亚先后被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保加利亚帝国和塞尔维亚帝国征服和统治，后被奥斯曼帝国征服统治了近500年。在此期间，部分阿尔巴尼亚人改信伊斯兰教，但也有不少人坚持信奉东正教和天主教。
1912年，阿尔巴尼亚宣布独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阿尔巴尼亚曾被意大利和德国占领。战后，阿尔巴尼亚成立了社会主义政权，在霍查的领导下，奉行较为封闭的外交政策。冷战结束后，阿尔巴尼亚进行了政治和经济改革，向市场经济和民主政治转型。
阿尔巴尼亚的经济主要依靠农业和旅游业，工业基础比较薄弱。
阿尔巴尼亚现在对外国游客免签证，从黑山过境进阿尔巴尼亚时，只是大巴车司机和领队拿着打印好的游客名单下车去检查站交涉了一会就放行了。
下午4点多到达地拉那（Tirana）中心广场，该广场又名斯坎德培广场，是阿尔巴尼亚首都地拉那的心脏地带和重要地标。
1917年，奥地利人在此建造了一个公共广场，此后广场历经诸多变化。霍查领导时期，广场上曾建有许多大楼，部分后来被爆破拆除。广场中间树立的一座高达10米的霍查雕像，在1991年阿尔巴尼亚政权垮台后的学生示威活动中也被拆除。
恩维尔・霍查（Enver Hoxha，生于1908年10月16日，逝世于1985年4月11 日）是阿尔巴尼亚共产党（后改称阿尔巴尼亚劳动党）的主要领导人，在阿尔巴尼亚现代史上有着重要地位。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霍查领导阿尔巴尼亚人民开展反法西斯游击战争，1944年11月，阿尔巴尼亚全境解放，霍查领导的阿尔巴尼亚共产党成为执政党，他也成为阿尔巴尼亚的最高领导人。此后，他长期担任阿尔巴尼亚劳动党第一书记等重要职务，直至1985年4 月11日在地拉那去世。
在二战后初期，阿尔巴尼亚与苏联关系密切，后来由于对苏联修正主义的批判，两国关系破裂。此后，阿尔巴尼亚与中国建立了友好关系，从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中国对阿尔巴尼亚提供了大量援助，范围涵盖经济、军事、基础设施建设、教育文化等诸多领域，援助总额折合人民币约100亿元（来源于网络）。随着中阿在意识形态等方面分歧的不断扩大，到了70年代后期，中国停止了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双方关系降温。
阿尔巴尼亚国土面积仅28748平方公里。20世纪70年代，在霍查领导下，出于“国防安全”考虑，阿尔巴尼亚在全国范围内建造了大约75万个地堡，从城市到乡村，从平原到山区，密密麻麻分布在阿尔巴尼亚的土地上，平均不到40人就拥有一个地堡，阿尔巴尼亚因此被称为 “地堡王国” 。
进入阿尔巴尼亚国境后看到的路边草地上的地堡（4座）：
地拉那中心大街边上保留下来供人参观的一座地堡：
斯坎德培广场相当开阔，是地拉那的社会和文化中心。其得名于阿尔巴尼亚民族英雄乔治・卡斯特里奥蒂・斯坎德培，他在15世纪领导阿尔巴尼亚人民反抗奥斯曼帝国统治长达20多年 ，他使用的黑色双头鹰标志后来演变为阿尔巴尼亚国旗。广场中央矗立着斯坎德培骑战马的雕像，是广场的标志性景观：
广场北侧，是阿尔巴尼亚国家历史博物馆，珍藏着该国大部分古代文物。其正面装饰着精美的镶嵌壁画《阿尔巴尼亚》 ，反映了从伊利里亚时代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阿尔巴尼亚的经历与成就，是广场上与斯坎德培骑马雕像并列的两大艺术标志（外墙在围蔽装修）：
广场的东侧的这栋大楼，左边是国家歌剧院（OPERA），它是阿尔巴尼亚的艺术殿堂，拥有精美的建筑外观和完善的演出设施，经常上演歌剧、芭蕾舞剧、音乐会等艺术表演；右边是公共图书馆：
广场东南角，离斯坎德培骑战马的雕像不远处，是埃特海姆・贝伊清真寺（Ethem Bey Mosque），始建于1793年，历经多年建设，直到1823年才最终完工。它是地拉那最古老、最具标志性的建筑之一（图中黄色栅格建筑后面有穹顶的建筑、钟楼和顶部呈尖锥状高耸的宣礼塔部分，后面的两栋高楼为现代建筑）：
广场上国家历史博物馆右侧的两栋建筑，左为地拉那国际大酒店，右为“云”大厦，属于高档住宅：
地拉那斯坎德培广场往南的主要大街是穆罕默德・谢夫切维奇大道（Bulevardi Deshmoret e Kombit） ，也常被称为 “民族英雄大道” 。其周边的建筑有金字塔大楼：
清晨抵达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旋即转机前往黑山首都波德戈里察。参观由前南斯拉夫空军机库改造的酒窖，品尝当地酒庄佳酿，惊叹于重要军事设施到高档酒窖的奇妙转变。还漫步市区，探访东正教教堂，感受宗教在欧洲的深远影响。随后跨境至阿尔巴尼亚，见证霍查时期的 “地堡王国”，以及他去世后国家的变迁轨迹。
一天之内，踏足巴尔干三国，初探黑山和阿尔巴尼亚两国历史概貌和发展轨迹，深切体会到近代地缘政治对不同国家的深刻塑造。这趟行程也印证：行万里路，方能近距离触摸不同国度的历史脉络与现实脉动，收获亲临其境的真切体悟 。
（注：文中知识性资料选编自豆包AI，地图摘自百度地图和GG地图在线）
（图/2025-6-24，文/2025-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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