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霑一生有三个女人,有人说他负心,有人与他老死不相往来,有人默默陪伴,直到他生命终结。
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第一任妻子,华娃,黄霑自觉对她最为愧疚。
华娃本名叫刘淑雯,是国民党将军刘杰武的女儿,刘将军虽然是行伍出身,但家里演艺人才辈出,华娃是香港六七十年代小有名气的歌星,代表作有《芸娘》、《董小宛》、《浪淘沙》等,她还有两个表姐,夏丹,刘韵,均是当时知名的歌星。
华娃出生于1947年,比黄霑小六岁,二人相识于1960年,19岁的黄霑刚刚考入港大,参加《星岛晚报》举办的第一届全港业余歌唱大赛,黄霑因为怕万一输了丢人,所以没有叫本名黄湛森,按照自己英文名james取了个谐音,“霑”,从此便以黄霑之名行走江湖。比赛成绩确实一般,止步在十五强,但他却遇到了只有13岁的华娃,二人一见钟情,开始恋爱。因为年纪太小,华娃父母极力反对他们交往。但厚脸皮的黄霑可不是容易打退堂鼓的,给华娃的情书是每天一封,还多次手捧鲜花,跪在华娃母亲面前,发誓赌咒一辈子对华娃好。经不住软磨硬泡,1967年黄霑终于如愿以偿。刚到20岁合法年龄,华娃就嫁给了黄霑。婚后,夫妻俩琴瑟和鸣,第二年,长子宇瀚出生,1973年次子宇文出生,1976年又诞下女儿黄宇诗。黄霑一生只与华娃育有两子一女,再无其他子女。
黄霑与华娃
大概是爱情的滋润与影响,他在婚后第二年写出了人生中第一首商业歌曲《忘记他》,可谓开篇即是王炸,这首歌后来被邓丽君于1980年收录在她的粤语专辑《势不两立》里。这首歌黄霑很喜欢,也很适合邓丽君演唱,成为她的代表作之一。在邓丽君的墓前,有一个点唱机,里面有十首歌,《忘记他》是唯一的一首粤语歌。
或许是一语成谶,七年之后的黄霑竟真的忘记了她,不顾已经为他生下两个儿子的华娃,转而向后来与他纠缠半生的女人林燕妮,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这林燕妮或许是黄霑最爱、也最能调动他男性荷尔蒙的女人了。
林燕妮比黄霑小两岁,才貌双全,是香港知名的才女和美女。那句有名的“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便是出自她的笔下,金庸更称赞她是:“我见过的女作家中,写散文写得最好的一个。”
她曾写过这样一段文字:
金庸笔下诸多大侠,我只选四个。我会挑郭靖做丈夫,段誉做跟班,段正淳做一个婚后不固定情人,隔年一见,荡气回肠一番即可;至于杨过,最心爱的人当然是杨过,不过此人不可以当丈夫,一旦让他扮了丈夫的角色,便没有浪漫可言!我会要他一生娶不到我,但却一生爱我。这个人一定要在我婚前认识,不然便显不出他的悲苦、反叛和一往情深!
不难想象,优雅美丽的林小姐,是个个性独特,喜好自由的前卫女性。人长得漂亮,思想前卫,又有才情,是真正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啊,难怪黄霑会一见倾心,进而奋不顾身。
林燕妮自小家境优越,17岁考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学习遗传学,只因为这门专业听起来很酷。在学校里,林燕妮是众多男生追求的对象,这其中就包括李小龙的哥哥李忠琛。1966年,李忠琛与23岁的林燕妮结婚,二人婚后育有一子。对于这段感情,林燕妮曾经在《我的前夫你……》中有过描述,字里行间满是小女生的仰慕与憧憬:“在大学宿舍里我已经听过美国女生提及你,你是全美大学花剑冠军,念书成绩是优异生。”在一次舞会相识之后,李忠琛和林燕妮开始约会。大概是年少时的爱恋总是最为让人格外怀念,林燕妮后来写到,“在我一生的恋爱之中,跟你的那一段是最美丽无瑕,最快乐的。”
林燕妮
只可惜,这份美好格外短暂。结婚后,热爱自由、喜爱交际的林燕妮很快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适应婚后的生活,丈夫对自己的管束也让她无所适从。“你不容许我有任何自由,除了上班不能出外,即使我见朋友,也要在很短时间内回到家,……所以我离开了你。不离开你我没法成长。你哭了,但已经太迟了。”
林燕妮与李忠琛的第一段婚姻就这样结束了,离婚后,回港入职无线电视台。
林燕妮与李忠琛
林燕妮与黄霑二人的命运,在此终于产生了交集。此时的黄霑不但在广告公司工作,也在电视台做兼职主持人。黄霑获得1969年“最佳电视男司仪奖”。获奖当晚,他见到了TVB美丽的气象小姐林燕妮。二人就此结识。
林燕妮身边追求者众多,而且大都是豪门公子,当然看不上黄霑,且不说他是个有妇之夫,单是他那好色之名,就让人敬而远之,林燕妮背地里称他为“咸湿佬”,吃饭都不愿意和他同桌。
1973年,林燕妮对黄霑的印象有了改观,二人受邀为迪士尼乐园表演团的歌曲填词并准备英文翻译,黄霑填词了后来流传甚广的经典儿歌《世界真细小》。林燕妮第一次认识到他的才华,而黄霑也对这位独立、干练又美貌的女人倾慕不已。
1974年他正式的发起了追求,他向友人说,要追到林燕妮,必须施展出“潘驴邓小闲”五字绝学方能成功,不明白这五字真言的,请自行搜索。其实前四项和黄霑没啥关系,但他是真的“闲”,软磨硬泡,围追堵截,每天都买很多鲜花放到林燕妮家门口,黄霑自己说“管她会不会拿进门去。反正这么一来,她就算是在和别人约会,脑子里也总是想着我。我就是要像冤魂一样缠着她,时时刻刻都在她面前出现。”就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林燕妮有没有被打动很难说,但是林身边不知细理的追求者确实有很多知难而退的。
九个月后,林燕妮答应了黄霑的追求,打动她的当然不是那些流氓招数,而是黄霑的才情。用现在流行的话说,知识才是最高级的性感,当林燕妮看到黄霑那些充满古典韵味,兼具豪情又柔情万般的词作时,彻底沦陷。
林燕妮与黄霑
黄霑对于林燕妮的迷恋有目共睹,而林燕妮也沉醉其中,晚年林燕妮自己回忆说,“那是一种淑女对于流氓的刺激和好奇”,不知道黄霑听了作何感想。
但好景不长,很快她发现,黄霑在追求她时描绘的婚姻悲剧并非事实。就像所有有妇之夫追求婚外情时的表述一样,在黄霑口中,华娃是个很糟糕的人,他与妻子感情破裂,并且早已分居。但很快,港媒爆出华娃第三次怀孕的消息。咋地?你这边跟我谈情说爱,还说什么早就分居了,那孩子哪来的?林燕妮震惊伤心不已,她要求黄霑不要再与她来往,黄霑又岂肯罢休,继续纠缠。于是,林燕妮和黄霑的婚外情越闹越大,成为全港热议话题,黄霑被骂做是“负心汉”,林燕妮本人也被千夫所指,承受巨大压力。
黄霑在和林燕妮在一起之后,深感愧对发妻华娃。有一次他找倪匡喝酒,说对不起华娃。惹得倪匡大骂一顿,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确实是毫无用处,1976年,敢爱敢恨的华娃召开发布会,宣布与黄霑离婚,独自带着两个幼子和肚子里八个月大的孩子移居美国。但黄霑却一直以各种理由拖着,直到1988年才签字离婚。
黄霑自觉愧对华娃,写下了那首《旧梦不须记》,那句“他日与君倘有未了缘,始终都会海角重遇你”,就是最想对华娃说的话吧。而当岁月流逝,深感由于自己的过错,让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更是懊恼不已。黄霑的小女儿曾问黄霑,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的爸爸一样,和她生活在一起,黄霑听了不禁老泪纵横。
黄霑有首歌《心债》,或许就是自己愧对发妻、愧对子女的心声吧。
对于华娃,黄霑后来多有弥补之意,每年华娃母亲的寿辰,黄霑必到,奉礼敬茶很是恭敬。黄霑在1984年一个访问中说:“离婚是世上最惨的事,同前妻一起那么多年,却在她怀孕时分开,午夜梦回觉得欠她很多。我是一个懦夫,华娃和林燕妮都比我勇敢,当时是华娃不要我,反而是我想继续拖拉下去。”
华娃与黄霑
但无论如何,1976年的黄霑抛弃发妻,选择了才貌双全的林燕妮,却是不争的事实。在黄霑终于签字离婚后,二人已在一起13年了,林燕妮无名无分的陪伴着黄霑,见证了他完整的辉煌期。

两人公开交往后,丝毫不顾媒体和大众如何看待他们的恋情,虽然两人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却一直很高调地谈情说爱,1976年,如胶似漆的二人成立了“黄与林广告公司”,旁若无人的秀起了恩爱。黄霑任公司主席,林燕妮任董事总经理,到成立第7个月便收支平衡,几年后做到年营业额达1.2亿元,是当时香港第七大广告公司。
可能有很多女性朋友在选择伴侣时,会纠结一个问题——他是真的喜欢我吗?其实这个问题检验起来也简单。你就看他是不是会“反常”。就比方像黄霑,在外人眼里,黄霑可是豪迈不羁,荤素不忌的老司机,可在林燕妮面前却仿佛变成了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追求林燕妮的九个月里,连手都没摸一下,约会时更是一个段子没讲,只跟林美人聊些诗词歌赋,风花雪月,生怕惹了佳人不悦,以至于林燕妮甚至怀疑黄霑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究竟是自己魅力不够,还是他根本不喜欢自己? 到最后,连二人的亲吻都是林燕妮主动地。不信的话,你听听林燕妮怎么说的。
看着平时嬉笑怒骂,纵横捭阖的霑叔,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卑微的就快到尘埃里了,这除了发自内心的喜欢,还能是什么?真是应了张爱玲那句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黄霑对林燕妮的喜爱,并非仅仅是出于男人对新欢的宠溺和新鲜感,而是他发自内心的欣赏、尊敬林燕妮的才华。感情最热烈的时候,同为大才子的两个人合出了一本《一题两写集》,每篇文章都用一个题目,各自写出不同的内容,用这种方式来秀恩爱,也是绝无仅有。林燕妮在自己《懒洋洋的下午》这本书的序中写到,以后的一切都献给黄霑。而黄霑呢,他爱书如命,最讨厌别人把书弄乱弄脏,可当林燕妮和他闹别扭赌气的时候,趁他洗澡,拿了几本他的书,扔进了浴缸,黄霑不怒反笑道,“这你也想得出来。”
1989年除夕夜,48岁的黄霑在金庸家的家宴上,向林燕妮下跪求婚,金庸还特意为他们手写婚书,并送了一副对联:“黄鸟栖燕巢与子偕老,林花霑朝雨共君永年。”本来一切都朝着才子佳人终成眷属的方向走了,谁知第二天风云突变。求婚成功的黄霑,兴奋之余,在报纸上发文,公告天下,黄霑爱林燕妮。可林燕妮却同样写文章称,所谓婚事都是黄霑一厢情愿,与本人无关。一时间黄霑颜面扫地,这件事同样是在那一期《今夜不设防》上,也被蔡澜拿出来问林燕妮,可林燕妮本人虽然做了些回应,但最终还是以个人隐私为由,没有说个明白,其中细由,恐怕只有他们二人才能明白。
黄霑向林燕妮求婚
这或许是某种预兆,在一年后,1990年10月,二人最终分手,而且闹得十分难堪。1976年公开在一起时,林燕妮的确很想嫁给黄霑,但在直至1989年,13年的漫长的等待中,不再期待两人的婚姻。他曾对黄霑说过,你可以不娶我,但出于对我的尊重,你必须和华娃离婚。
遗憾的是,黄霑虽然一再承诺,可直到1988年才最终签字。在这13年来,林燕妮日日顶着外界对她第三者插足的流言蜚语,即便坚强、个性如她,也难免缺乏安全感,在生活中经常发生一些小矛盾。而在这一时期,黄霑的电影公司亏损,再加上投资股票失利,黄霑用尽十余年广告收入,负债千万,最后住在林燕妮的家中。财务上的压力,令黄霑心烦不已,脾气很不好。但林燕妮感受不到,她以为自己能赚钱帮他,却想不到这样的举动反而让心高气傲的黄霑自尊心极度受挫。得不到林燕妮的理解和关心,黄霑开始和秘书陈慧敏产生了感情,当然此事,是很多年后林燕妮才知道的。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件皮草。1990年,黄霑陪林燕妮出席一个珠宝展,林燕妮二话不说买了一件上百万的皮草,黄霑气得都没跟她打招呼,只是跟侍者说了一声我先走了,随后一走了之,回去之后,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出林燕妮家。
林燕妮很是惊讶,开始以为黄霑只是从珠宝展先走了,谁知竟是分手,15年的感情竟只换来了不告而别。她心中对黄霑很失望,但很快便缓过神,慢慢地接受了分手的事实。
主动提出分手的黄霑却后悔了,为了挽回林燕妮,他硬闯入林燕妮家中,大吵大闹一番,甚至闹到警察局里,还给林燕妮母亲寄恐吓信。后来,黄霑还在颁奖台上大肆宣言对林燕妮的爱。然而,这些丝毫没有挽回林燕妮的感情,尤其是在得知了黄霑与陈慧敏的事情之后,反而加剧了林燕妮对他的厌恶,决心不再与他来往。
因为两人都是名人,臭名昭著的港媒,推波助澜,一时间各种恶意的揣测纷涌而至,有说林燕妮嫌弃黄霑破产就把他赶出家门的,有说林燕妮卖掉了共同财产自己独吞的,还有说林燕妮是以插足开始又以插足结束的,不胜其烦,更是加深了林燕妮对黄霑的恨意,此后林燕妮提到黄霑,总是咬牙切齿,“这个男人,死都不原谅。”
正是飞鸟与鱼不同路,山水从此不相逢。自此之后,无论黄霑做什么,林燕妮都不为所动,并且在一切公开场合,再未提及过黄霑。即使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也视若无睹,当真是形同陌路。
曾经恩爱有加的伴侣,到了今天这般地步,不免让人唏嘘。大概是才子佳人、恩爱一生的故事,只存在于小说里吧,现实中的才子总是过于自负,自认多情不是过错,自己可以搞定一切,可偏偏林燕妮是个同样自傲的女人,你敢背叛,我就绝不回头!
黄霑曾回忆:“跟林燕妮做不成朋友,不是林燕妮不好,或许是缘尽。我俩在分手之后,双方都做了很多伤害对方的事,结果做不成朋友都不勉强。”2004年黄霑离世,林燕妮也没有去送别。有人问林燕妮,结果她毫无伤感地说:“我同他分开这么久,关我什么事?”可见怨念之深。倒是前妻华娃,在得知黄霑病重后,特地赶来见了最后一面,后来还出席了黄霑的葬礼,想来真的是应了黄霑歌里写的,旧梦不须记,万千恩怨尽还你。据说华娃女士,近年来已经返港居住,还经常和汪明荃、张德兰、陈思丽等老朋友出来演唱表演,状态不错。
黄霑去世后,媒体以及一些想要蹭热度的人,开始鼓吹黄霑如何如何伟大,一片喧嚣中,唯有多年老死不相往来的林燕妮,站出来替黄霑狠狠打了他们一记耳光:“虽然词坛上他是一等一的大师,奈何后来时代变了,潮流变了,大众弃他如破履,让他伤心难受,在他死后却善颂善祷,太迟了吧?当年你们的品味哪儿去了?”痛快!想来是,纵使再多恩怨,黄霑的才华,她也是认可的。更何况,身死债消,这场恩怨,总归有个了结。
2018年,林燕妮去世,去世前一个月写了一篇文章,其中有如下的文字,不知道写的是不是黄霑:“你觉得我狠,到今天,可以说清楚的是,你伤我的程度也深,我的心,我的脑,永远存在你送给我的遗憾……”
1990年正是黄霑事业爱情双双失意的时候,心情沮丧之下,黄霑说全香港都巴不得他死。情已逝,手里空,年过半百的黄霑一瞬间成了一个所有希望落空的落魄文人。幸好,有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守候在他身边。她就是陈惠敏,是黄霑的私人秘书,与黄霑相差十七岁,是林燕妮请来负责黄霑日常生活的。1995年,黄霑偿还了全部债务,重新站在了音乐事业的巅峰。大起大落半生,54岁的黄霑,回转过身,看向了那个为他默默付出了多年的女人,就在这一年,54岁的黄霑和37岁的陈惠敏,于美国拉斯维加斯结婚。
陈惠敏并不漂亮,但温柔细致。她家世显赫,祖父是富豪,父亲是香港中医院的创始人之一。60年代,霍英东、郑裕彤,赌王等超级富豪,便是陈父的好友。
陈惠敏跟林燕妮相识很早。她中学毕业,十六七岁便在“黄与林”广告公司打工。当时“黄与林”公司正处在事业上升期,事务繁多,林燕妮也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帮黄霑打理日常事务,便想为黄霑请一个私人助手。这人就是陈惠敏。陈惠敏为人开朗又勤劳,林燕妮很喜爱这个小妹妹。有时林燕妮与黄霑出席活动,也带着陈惠敏去,陈惠敏与他们二人就日渐亲密起来。只是,据说陈惠敏与黄霑,在1985年左右就暗通款曲。公司职员早知道二人有染,但没人敢多说。而林燕妮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陈惠敏非常低调。黄霑与陈惠敏常去一家私房菜吃饭,合照时,她总是争着当摄影师,从不出现在镜头里。好友去黄霑家做客,她也总是回避,只是看时间晚了,才提醒黄霑早点休息。晚年黄霑去港大读书,虽然只有十分钟的车程,但她无论风雨必定亲自开车接送黄霑。
已过知命之年的黄霑,少了年轻时候的恣意放纵,而更多了知足与感恩。在一次采访中,他说,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像他的太太这样,爱一个男人。
好友倪匡曾经评价陈慧敏,说她简直是金庸小说中的人物,对黄霑爱得轰轰烈烈,死心塌地。你能猜到是像谁吗?倪匡可没说具体是谁,欢迎留言。
黄霑在很多细节上,表现出对这个小妻子的喜爱,甚至感激。
黄霑一生烟不离口,但为了陈惠敏毅然戒掉。只因为有一次陈惠敏对黄霑说,我们又没有孩子,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将来我该怎么办?
黄霑脾气暴躁,陈慧敏告诉他,人的脾气是可以控制的。黄霑便加以克制,脾气竟真的渐渐好了起来。
1995年11 月,黄霑带着陈惠敏去美国旅行。出发前黄霑都没有告诉陈慧敏要向她求婚,一向浪漫的黄霑在游玩了三天后,说,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去结婚了?陈惠敏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开心地点点头。
登记时,登记官问,你们父女两个到了,太太呢?黄霑尴尬又生气的说,这就是我的太太!
婚后,黄霑情绪渐渐高昂,一扫之前几年的颓唐之气。而陈惠敏更是完全放下大小姐的架子,为黄霑苦练厨艺,烧得一手好菜。她还擅长理财,每个月初,陈惠敏给霑叔5万元零花,其他的开支则与会计师一起管理,夫妻二人眼看越来越好。或许是经历了诸多风雨,与 陈惠敏 结婚之后,黄霑才发现,爱情也好,婚姻也罢,平淡的幸福才是真的。对比下这两张照片,一张是1989年,一张是2003年,一张带着锐气但却显得乖张,一张已显老态,但却透着平和。这或许就是陈慧敏带给黄霑的改变吧。
黄霑与陈惠敏
2001年,黄霑查出了肺癌,因为化疗,剃了光头。乐天知命的黄霑索性拉上另外两个光头,罗家英和麦嘉,做了一档节目——《三个光头佬》,继续谈笑风生。有人不解,既然重病了,何苦还要拼命工作,黄霑说,现在的房子是分期付款买来的,妻子年纪还小,自己死后,总要给他个安身之所才能放心。可谓是浪子收心,这一年,黄霑60岁。黄霑去世后,陈慧敏更为低调,几乎再未出现在过公众视野。
陈惠敏应该是黄霑一生三个女人中最平凡、存在感也最低的一个,以至于几乎查不到他什么资料,一些介绍黄霑感情经历的文章对于她都是寥寥几笔带过。诚然,她没有华娃的动人歌喉,更没有林燕妮的美貌与才情,但却温柔的似水一般,温暖抚慰着黄霑,她应该是真的爱惨了黄霑吧,以至于可以忽略年龄、财富、甚至生死。
才子多情,纵观黄霑三段情史,专情,肯定是没有,两次劈腿,说是渣男似乎也不为过。但就好似《天龙八部》里的段正淳一样,见一个爱一个,但每一个又都全情投入。黄霑,只忠于自己的内心感受。他肯定是不是个完美的情人,但就是这份不完美,才显得真实,不是吗?更何况,我们不能站在后来者的角度去苛责当事人,就如同我们不能站在现在的高度去批判当年的自己,这不公平。
黄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