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老家堂屋监控,母亲翘着二郎腿,微躬着身子,双手前并举,目不转睛的盯着膝盖。不用说,她应该是在玩手机。前几天,我回山里,她帮亲戚家疏菊花蕾,临近中午才一身汗到家。这几天,也不知道有没上山去,我心里忐忑 着。
打微信视频电话,很快看到手机里的母亲,满头白发:“今晚没课?”我笑了:“哪能天天晚上有课呢?这两天,你有没有帮哪家去打花蕾?”在老家,疏花蕾,叫打花蕾。母亲摇摇头:“没去了,自家地里事都做不完,天气又热。
”没去就好,在她这个年纪,是应该享福,终于知道了快乐自取。今年,国庆、中秋一起来,到了寒露,天气还是跟过节一样的炽热,满满的夏天味道。这种日子,打花蕾,看是手头事,却是在烈日下,辛苦的很。
打花蕾,类似于梨树、桃树的疏果。秋风一吹,小雨一淋,菊花蕾探头探脑,绿菜籽粒一样,开始鼓鼓囊囊起来。
菊花枝上,花蕾太多,绽放之后,虽开得花团锦簇,朵小肉薄,烘烤之后,轻飘飘的,装在透明塑料袋里,收花老板成了“瞟”客,再热情招呼喊价,都懒得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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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头大的,笑颜如花,在手心里很厚实,卖了钞票也是沉甸甸的。一个枝头,留一两个花骨朵,绽放起来,黄灿灿的,小小向日葵般,看着都喜欢。
我突然想起春天打花芽:“妈,打花芽,就是给菊花秧掐顶?”阳春三月,菊秧葱绿,一棵一棵的移栽。春雨淅沥,雏菊挺直了身子,绿油油的,可爱。在春茶采摘的季节,就要开始打花芽。怎么打,我一直没亲历过。
母亲说:“茎底下留两三个叶,以上的掐了扔掉。”我惊叫一声:“这菊花还没长大,不怕它死了?”母亲笑了:“哪能呢,叶柄那很快要生新芽的。每个叶后长一个芽,等那芽长出几寸长,再来一次掐顶。”
“不掐顶,会怎样?”我追问了一句。母亲怕我听不见,凑近了镜头:“不掐顶,菊花一长就是一人多高,风一吹就倒,花也小只。我家第一年种不知道管理,就是那样的。一般要掐两三次芽顶,菊花长能得低矮壮实,花开起来半人高,摘花也一点不吃力。”曾以为菊花就是春栽,秋收,熟料却是如此纷烦。

我的少年记忆里,只有与茶的亲密接触。老家摘种菊花这些年,我偶尔也会去帮个小忙,哪知道种菊花有这么多的花色。
春夏时节掐顶芽,秋风一吹疏果蕾,不同的季节,不同的侍弄形式,从春天忙到了秋天,才能看到满山遍野的菊花,看到菊农的笑脸,真是不易。
这人的成长,一如菊花的养护。生活于尘世,一路走来,看似繁花似锦,却也枝节横生,,一样要“打花芽”“疏花蕾”。在不同的年龄,需不同的教导,才会有激荡澎湃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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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简介】安徽省歙县高中语文高级教师,黄山市学科骨干教师,歙县高中语文兼职教研员,安徽省作协会员,多家教辅、报刊特约撰稿人。2019年,《意林 作文素材》评为“首席押题名师”。2021年,意林集团聘请为“意林名师团”名师。2024年获评黄山市“优秀作家”,歙县文学艺术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