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朝李朝暮色四合,玉门谷炊烟如灰蓝色薄纱缠绕山间。十七岁的玉女(姜秀妍)赤足奔跑,追逐脱缰牛犊。麻布裙裾扫过沾露艾草,脚踝银铃惊起竹篱间寒鸦。她不曾想到,这奔跑将踏碎她一生的命运。

申氏宅邸檀香氤氲,熏得人喉头发紧。老夫人捻动佛珠,目光如针,刺向跪在青石板上的孙媳:“十二载无出,宗庙香火都要断了。”烛影在描金屏风上摇曳,映出年轻妇人颈间细密汗珠。

东厢房,一场残酷仪式正进行——艾草在雪白肚脐灼出焦痕,痛呼声被绢帕死死捂住。医婆喃喃念诵“灼满三百壮,浊气尽除”,烟气中弥漫着整个家族对男嗣的执念。

中间人察客带着玉女穿过七重门扉,少女嗅到了命运转折危险气息。紫檀木桌上,地契泛着冷光,“生男五结田,生女两结”契约如蛇信嘶嘶作响。

廊下母亲别礼死死攥住她手,指甲陷进皮肉:“种女的女儿世代为种女,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诅咒。”而玉女只看见父亲佝偻脊背,破败茅屋中漏进的星光。她仰头饮下那杯决绝的酒:“十结水田,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初夜如献祭。卯时月光自格窗漏入,洒在玉女颤抖的睫毛上。门外传来正妻平静到诡异的声音:“女子阴气当先,男子阳气后随。”申相圭指尖比月光更凉,触碰她如同触碰一件祭器。

少女望向梁柱上盘踞的蟠龙彩绘,忽想起玉门谷传说——处女在满月夜化白狐,咬断负心人咽喉。


鲜朝玉女,借种传奇Ⅰ (姜秀妍)

情愫禁忌土壤悄然疯长。相圭第四次踏夜露潜入偏院,玉女正就烛火描画稚拙荷花。“胎教……”她抚着微隆小腹轻笑,“贵族连未成形的孩儿都要教化。”

男人忽然握住她染墨的手指,温热呼吸拂过耳畔:“他们说逝者不过是鬼魂。”这一刻,儒家礼法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两个被宗族使命捆绑的灵魂在夜色中紧紧相拥。

惩罚来得比想象中更残忍。荆条抽在背上的声音如雨打芭蕉,玉女咬碎嘴唇尝到铁锈味。母亲替她承受二十鞭,旧伤叠新伤脊背渗出血色芙蓉。

“我二十一岁那年……”别礼剧痛中破碎叙述,“去看六岁儿子,他们放狗咬我……”玉女在血腥气中顿悟:种女永远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她们的子宫是租借的田亩,收获时必须净身退出。

分娩那夜,星子坠满玉门谷的天空。玉女在产褥上翻滚,听见正房传来伪装痛苦的呻吟。仆妇们端热水在两个房间穿梭,犹如操办一场荒诞的双人戏剧。

“使力!”稳婆按住她绷紧的腿根,“夫人在等你诞下继承人!”婴儿啼哭划破黎明时,玉女看见窗外闪过相圭的身影——他站在一丈之外,如隔无法逾越的银河。

十结水田的地契塞进怀中,尚带祠堂香火的余温。老夫人的声音冷过三九天的冰凌:“今夜就走,永世莫回。”玉女疯癫般冲向育婴房,绫罗包裹的男婴有着与她相似的眉眼。

“他是我儿子!”她撕心裂肺地呐喊,回应她的只有母亲泣血的告诫:“即便我们形似人,却不被当人看待……”

《种女》韩国经典电影,超高清韩语,中韩中英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