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们,老物件是活的,你觉着呢?

它们静静待在角落里,不声不响。

可手指头一旦摸上去,那些藏在锈色包浆里的岁月,就“唰”地一下全亮堂了——原来心坎儿上那点热乎劲儿,压根儿就没凉下去!

一、铁犁头:犁沟里翻腾着全村的指望

喏,这块锈疙瘩,老伙计了!

生产队那会儿种玉米,它可是头号功臣!

三伏天太阳毒得能点着草,它就跟着老黄牛,闷头往前拱,一垄又一垄。汗珠子砸在滚烫的犁头上,“滋啦”一声就没了影。

如今它锈透了,边角都磨秃噜了,可摸着它冰凉的脊背,指头肚底下竟还能觉出当年那股子热乎气儿——犁尖豁开的,哪是黄土坷垃?那是全村老少眼巴巴盼着的五谷丰登啊!

旁边那几块憨厚的木头件儿,当年在农家院里不起眼,却像老狗似的守着门、驮着日子。

瞅见它们,泥土的腥味儿、灶膛的烟火气,呼啦一下全涌到鼻子跟前儿了。

二、老杆秤:秤星子上刻着做人的本分

老伙计们,这杆老秤、铁秤砣,眼熟吧?

那会儿赶大集,秤杆子就是买卖人的招牌!檀木杆儿,早被无数双糙手磨得油光锃亮,人影儿都照得清。

那秤砣,沉甸甸压手,底下还錾着官印呢。卖家把秤砣绳儿往杆上一捋,嗓门敞亮:“您瞧准喽——翘着尾巴呢!

秤砣底下坠着的,是实打实的分量,更是做人的本分! 敢缺斤少两?脊梁骨都得让人戳断喽!

集市上那股子热热闹闹的烟火气,好像都裹在这杆老秤里了,一提溜起来,耳朵边就嗡嗡响着那些嘈杂又踏实的吆喝声。

三、美孚灯:灯苗儿一跳,寒冬腊月也热乎

老式煤油灯,照亮了多少人的小时候!铁皮灯身,灌满煤油,捻子一挑,火苗儿就听话地往上蹿。

五六十年代消失的6个老物件,第四个有用过的吗?

天一擦黑,那豆大的光亮就成了全家的指望。奶奶凑在灯下纳鞋底,针线在厚布上穿行;小娃趴在桌角描红,脸蛋映得通红。

灯芯烧久了,“啪”地一声脆响,爆个灯花儿,墙上的影子也跟着猛地一晃悠。

外头北风嗷嗷叫,可那圈昏黄的光晕,愣是把破屋子烘成了暖烘烘的热炕头!那煤油味儿混着旧时光,钻进鼻孔,心窝子就软和了。

四、Walkman:袖筒里藏着半截子青春

嘿,这台索尼小机器,哪个读书郎的抽屉里没偷偷藏过?周杰伦刚冒头的新歌,英语听力磁带(里头指不定夹着翻录的流行歌),全指着它呢!

耳机线贼溜地从校服袖口钻出来,攥在手心。晚自习,班长一手托腮装模作样,另一手在桌洞里飞快倒带——全班都支棱着耳朵等那首《双截棍》炸场子!

最绝的是同学会,当年的学霸摸出一盘“英语听力”,磁带一转,震天响的“快使用双截棍”轰然爆发!满堂哄笑里,青春好像没走远,就卡在那卷磁带的AB面中间!

五、木匠勒子:墨线一绷,匠人的精气神就钉住了

老木匠手里的墨斗勒子,黄铜旋钮,金属杆子,一身温润的包浆,全是岁月的手印。

老匠人做活,气定神闲。木料放平,拇指肚轻轻一推旋钮,金属尖齿“咔哒”一声,稳稳咬住木边。

手腕子一沉一压,“嘣”!一道乌黑溜直的墨线,瞬间就绷在木头上,毫厘不差!没那些花哨机器,就凭这老伙计,多少精巧的桌椅箱柜从刨花堆里立起来。

那一道墨线,就是老匠人钉进木头里的精气神!

六、打铁风箱:呼啦一响,铁花子满天飞

村口铁匠铺那大风箱,可是王铁匠的命根子!一人多高,敦实得像半截土墙。

呼啦——呼啦——小学徒光着膀子,死命推拉拉杆,那风箱就跟喘不上气的老牛似的,把炉膛里的炭火鼓得呼呼直冒金星。

火候一到,王铁匠眼一眯,大铁钳夹出烧红的铁块,大锤抡圆了砸下去,“铛!铛!铛!”铁花子四处乱蹦,蹿得比娃娃们跳房子还欢实

 如今农机满地跑,可老辈人摸着镰刀把上深深的锤印,还念叨:“瞧瞧,这风箱鼓捣出来的家伙什,使三代都不带坏的!”那风箱的喘息声,裹着铁匠铺里独有的焦糊味儿,成了骨子里最硬气的底气。

旧物不言,光阴留痕。这些蒙尘的老伙计蹲在角落,像一扇扇虚掩的门。

指尖拂过锈迹包浆,“吱呀”一声轻响,就撞见了自己打哪儿来

它们不是冷冰冰的摆设,是刻进血脉里的念想——摸一摸,心头就滚烫了;想一想,眼圈就热了。

日子哗哗往前流,多亏了这些老物件沉甸甸地坠着,才没让咱们的根,被大风刮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