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949年,那个夏天,不仅热得能煎鸡蛋,还热热闹闹地迎来了新中国的大门即将开启。
李厚坤,一个一贯只知道埋头苦干,从不张扬的老实人,这回居然被扔了个重担——成了第十兵团后勤部长,要大包大揽去福建领导后勤工作。
李厚坤和他太太两个人在后勤部那边是个小名人,夫妻档工作得风生水起。听到这消息,两个人开心得像过年,三岁的儿子跟着也乐呵呵的,不知道是不是懂事,只觉得爸妈开心就好。他们一家子立马打点好行李,准备向福建进发。
路上安全要紧,李厚坤这个新晋部长不敢大意,带上了四十多个壮丁当警卫。哪知道,他们一行人才到嵊县休息,那里的大部队教导员看了看他们的阵仗,脸色比喝了半斤苦荞酒还难看。
“你这人也太少了吧。”教导员这话一出,李厚坤一家子还没反应过来呢,教导员已经是满脸的“你们这是要去送死啊”表情。
“怎么,这路上有人埋伏不成?”李厚坤心里咯噔一下,老婆也紧张起来,连带着三岁的儿子也感觉气氛不对,紧张地揪着妈妈的衣角。
教导员看着这家三口一脸天真的模样,摇头叹气,那么教导员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02
李厚坤,湖北高基庙的土生土长,小时候家境一般,田忙不了,就去学堂凑凑热闹。这小子上了三年学,不知道师傅教了啥,但至少字能认几个,算盘也能玩得转,这在乱世里,已经算得上小有才了。
1930年的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19岁的他决定不再只是个耕地的农民,而是加入了少年先锋队,打算为革命做点什么。人家看他会几个大字,算得快,就让他当宣传员。这李厚坤,一开口那叫一个响亮,能把人吵醒,半年功夫,就从先锋队直接跳槽到了工农红军,成了个宣传队的上士。
到了1932年,李厚坤这才真显本色,被提拔到列宁室当主任,天天跟那些红字报红画报打交道。他的口才和笔力一流,没多久,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彻底把自己的命运跟革命绑在一起了。
说到这,不得不提1935年的二万五千里长征。李厚坤那时候已经是个红军的老油条了,不仅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宣传工作也是做得风生水起。这一年,他参与的长征,能把人累成狗,但他还能边走边吆喝,鼓励大家:
“兄弟们,再苦也就是走路的事儿,关键看咱这走得是为啥。为了革命,咱就算走到月球上也值得!”红军战士们听了他这番话,虽然腿还是一样疼,但心里头似乎轻松了许多。
03
在长征的崎岖小道上,我们的红军战士们可没少遭罪,不是因为脚下的路太艰难走,也不全是因为那些个躲在暗处的敌军,而是更多时候,他们得跟自己的肚子打仗。天哪,一说到吃的,那情形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李厚坤,这位光荣的第九师第二十四军的医处供给处主任,每天一睁眼,面对的就是那叠如山的补给申请单和空空如也的仓库。他面对的困难,大致上比攀登珠峰还要紧张几分。你想啊,外头下着瓢泼大雨,他得琢磨着从哪儿搞到那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面粉和干豆腐。
“兄弟们,”李厚坤在早餐时对着一群围在一起啃干玉米棒子的红军战士们说,“今天的特餐,是风味玉米,咱们吃的是硬气!”
一个小兵抬头问:“大哥,咱这硬气能加个糖不?”
李厚坤笑着摇头,心里却在盘算,这帮子人今天的笑声能不能到明天还保持。于是,他又穿上那件已经有些破旧的军大衣,准备出发去跟当地的农户讨论些“生意”。他的生意谈判技巧在队里是出了名的,甚至能让你觉得把最后一袋大米拱手相让也是为了支援革命的崇高行为。
“看在革命的份上,这点小米您就算是借给我们的吧,将来有了新的收成,保证以米还米。”李厚坤对一位犹豫的农户耐心说道。
农户翻了翻白眼,“你们啊,每次都是以米还米,我看这革命的路还没完没了,我的米倒是真的完了。”
“别这么说嘛,兄弟,”李厚坤拍拍农户的肩膀,一脸诚恳,“您这是为了大局考虑,咱们革命成功了,大家都有肉吃。”
农户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把小米借了出来,回到队伍,他又得开始琢磨明天的事,毕竟,革命路上的每一天,都得有人担这份重任,确保所有人都能有力气继续前行。
04
1947年,这年头,李厚坤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两把干玉米犯愁的小供应官了,而是华东野战军第九纵队后勤部长大大的。这位老兄,每次出现都带着一句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话简直成了他的座右铭,挂嘴边比他的名字还勤快。
“别看现在他威风,”一个老战友边抽着烟边说,“1947年那会儿,他可是比马还跑得快,一年调动四次,那腿练得比啥都粗。”
“是啊,李头可真不容易。”另一个战友接过话头,“从晋南跑到鲁西,反复横跳,都能在山东地图上划出一条粮草线,简直比画地图的还专业。”
李厚坤自己呢,对这番评价只是笑笑,有时候还会开个玩笑:“咱们这后勤的活,你们前线打仗靠枪,我这儿得靠腿。”
记得有一次,他从晋南回到部队,正好碰上部队要往鲁西前进的命令,粮草补给线还没打通,这下可急坏了李厚坤。他把手下的人召集起来,一边分发任务,一边还不忘调侃:“各位,咱们今天的任务是比兔子还快,兔子跳一跳,咱们得跑两跳!”
在那一年,无论是晋南还是鲁西,只要听说李厚坤在后勤,那边的兵就安心了,都说:“有李头,吃的咱不愁!”而李厚坤每次听到这些,总是笑着摇头:“吃的不愁是好事,但咱们得让敌人愁吃,这才叫赢了战争。”
这么一来,李厚坤的名声就在军中传开了,成了那种即便是新兵一入伍就能听到的老兵传奇。他的干练和风趣,让他不仅是个后勤部长,更是个把士气调动得飞起的“粮草传奇”。
05
1949年4月,当解放军的战士们像春江水一样涌过长江时,李厚坤那可爱的心脏,紧张得比小姑娘约会还跳。他那天晚上没睡,不是因为失眠,而是得盯着那些粮草,生怕它们走丢了。
“你们说,”他对手下的人说,“要是咱们的粮食提早到了岸上,岂不是要养肥了敌人的鱼?要是晚了,咱们的兄弟们只能拿枪当筷子。”
记者小张跟在他后头,听着他那一套一套的,忍不住问:“李部长,您这都筹划得这么好,还有什么担心的么?”
李厚坤看着江水,眼神突然正经起来:“担心?我担心的是,我这些精打细算不成了浪费老百姓一粒米,也怕士兵们前线叫苦连天。咱这后勤就得像走钢丝,一不小心,左右都是深渊。”
小张记者记下了他的话,觉得挺有深度,但李厚坤突然又笑了:“说得我这么严肃,你别写我像个哲学家,我只是个搬运工而已。”
结果到了1949年,发生了一次意外。
06
1949年7月,当李厚坤收到新任命去三野第十兵团做后勤部长时,他家里热闹起来,好像赶集一样。他妻子葛玉芳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念叨:“看看,又得搬家了,你这工作比我家鸡还不安分。”
李厚坤一边检查文件,一边回应:“老婆,咱们这是为了国家,再说了,换个地方风景也新鲜。”
8月3日,一家人带着满满两车的随行人员和杂七杂八的行李,踏进了炎炎夏日的嵊县。
车队缓缓驶入镇上,李厚坤透过车窗看到街边的人们用那种“天上掉下个后勤部长”的眼神看着他们,不由得笑了:“看这阵势,我们这是进城还是进宫啊?”
车辆在镇中心停下,葛玉芳探出头,望着热闹的街道:“这儿还真够热闹的,比我们家还能热闹。”
李厚坤对警卫员说:“记住,咱们这回不是来旅游的,是来干活的。但先别着急,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补充下能量。”
警卫员还没回话,车队就被一群小孩围住,好奇地看着这支“异乡队伍”。李厚坤乐呵呵地对小孩说:“小朋友,知道咱们来干什么的吗?”
小孩们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咱们是来保证你们吃得饱,穿得暖的。” 李厚坤笑着说,然后从车上拿下几包糖果,派给小孩们。

葛玉芳拍拍他的肩膀:“看你,一到新地方就开始拉票。”
李厚坤耸耸肩,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这叫做基层工作,亲民是必须的。”
随着车队再次起步,李厚坤又开始考虑他的粮食供应问题,不过这次,他的心情看起来轻松多了。他知道,不论在哪里,只要有需求,他的工作就永远是重要的。而这份责任感,也给了他前行的动力。
07
嵊县那天的午后,李厚坤带着一行人吃过了那带着乡土味的午饭,正准备找个树荫悠哉地歇会儿。这时,刘洪林那教导员跟李厚坤讲起了路上的风险,一副比天还高的担心模样。
李厚坤一听,心里半是笑意半是无奈:“刘教导,您这是担心我们,还是想让我们担心您?”
刘洪林急了,连忙解释:“李部长,您别看我紧张过头,这附近山匪真不是盖的,咱们多个心眼总是好的。”
李厚坤挠了挠头,看看四周的队伍,笑道:“刘教导,您这是没看见我们队伍里都是什么人。咱们这40多个可都是吃过炮灰长大的,山匪还得看咱们的脸色行事呢!”
刘洪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哎,李部长,这事儿不能光靠壮胆啊,咱们这还是安全第一,我这不是担心吗?”
李厚坤被他逗乐了,拍拍刘洪林的肩膀:“好了刘教导,您这心意我领了。要不这样,明早咱们再出发,您安排的护送队伍咱们就不客气了,搭个顺风车。”
当李厚坤决定拒绝刘洪林的热情提议,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省的外头的人还得操这份心。午后四点,烈日稍退,李厚坤的队伍就这么轰隆隆地启程了。
在大卡车旁,李厚坤把手下人都叫了过来,一脸正经的公告即将可能发生的乱子:“兄弟们,前面的路咱们得自己打通,山匪之类的小角色,咱们见多了,别看他们凶,其实都是纸老虎。”
一个年轻小兵挠挠头,问:“李部长,那要是真的遇到山匪怎么办?”
李厚坤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遇到了就上呗,咱们车里不是有枪有炮的吗?再说了,山匪也不见得就没良心,说不定看到咱们这么壮观的队伍,他们自己就先怂了。”
整个队伍听了都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李厚坤继续加油添醋:“记住,牺牲精神是咱们的标配,不过我看咱们今天最大的牺牲可能就是这午后的炎热了。”
队伍终于出发,一路上除了偶尔的坑坑洼洼和尘土飞扬,倒是平静异常。
08
驶过长乐镇后,真是一段颠簸得让人牙都快散架的路。大卡车颠得就像是小孩子的秋千,吉普车看不下去,一溜烟地冲到前面去了,到了胡村的时候,天色已暗,只剩下一抹血色般的晚霞。
正当李厚坤在吉普车里打量这漫天晚霞,思考着今晚的营地时,车子突然“嘎”地一声停了下来。前面,一个自创路障横在路中间,看着就不怀好意。
李厚坤探出头来,就见到两个戴着白色草帽的男子蹿出来,一脸贼兮兮的:“大兄弟,这路是我们开的,想过去,可得留下点什么!”
李厚坤笑着看着这两位“创业者”,没好气地回应:“哦?你们这生意开得也太广了吧?连这荒山野岭都不放过?”
那两个草帽男子看着解放军的车辆,有些踌躇,但还是硬着头皮:“不交费,今晚就别想过去。”
李厚坤假装考虑了一下,然后对旁边的警卫员说:“小张,给他们’交费’吧。”
小张会意,从车上拿下一个大喇叭,对着那两个男子喊:“同志们,咱们这是国家的解放军,专门打打家劫舍的,你们要不要考虑换个职业?”
两个男子一听,脸色变了变,随后跑了,没过多久,就开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枪战。
枪战过后,土匪怕了,灰溜溜的走了。
李厚坤和他的警卫排顺利地将两名女土匪制服。谁想到,这两位女士竟然不是普通的山匪,而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家属和办事处主任。
李厚坤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这两位“高级人质”,忍不住开了口:“这哪是来打劫的,明明是来增加国际友人数量的。”
那被称为马小华的女士不甘示弱,回嘴道:“你们这是非法扣押!我们是正规机构的人!”
李厚坤挠挠头,故作疑惑地说:“正规机构?我怎么记得我们是解放军,正规程度应该能打个平手吧?怎么,来给我们送点新年礼物?”
旁边的警卫员忍不住笑了,搭腔道:“部长,这礼物太沉了点,咱们可不好拿。”
女士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出戏。其中书记的家人,一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女士小声说:“我们只是想要点过路费,没想到弄出这么大动静。”
李厚坤假装严肃地点头:“过路费?这个名字起得倒是挺文雅的。下次可别只收我们解放军的,对面那帮人也别放过。”
马小华听后,脸上有些挂不住:“我们也是没办法,这不是时局乱嘛。”
正在询问过程中,远处又传出来枪声,在夜色中,李厚坤和他的五六个随从躲在吉普车下,一边听着敌人的枪声越来越远,一边估摸着怎么破局。结果一个没留神,被流弹击中。
在这场子弹如雨的对峙中,李厚坤不幸地成为了英雄。
那帮土匪倒是机灵,看对面的头头倒了,火力全开如同放烟花一般,几分钟后溜之大吉,留下一地的烟火和寂静。
随后,幸存的司机从他的临时掩体里钻了出来,这老兄一看这惨状,只能急急忙忙地回到他那台四轮子上,想也不想,立刻开向东阳县,带葛玉芳女士的遗体。
这时候你肯定好奇,两人的儿子呢?
09
在东阳的这块地界,解放军驻扎得像大爷一样。这一天,他们突然接到消息,说李厚坤一行人在山里被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袭击,这事听着就有点悬。这群人二话不说,就拿起枪,像打雷一样冲出去找线索。
结果在一个不起眼的沟底,找到了李厚坤的尸体,可问题来了,李厚坤和葛玉芳的儿子,李献国那小子到底哪儿去了?四处一片寂静,仿佛小李飞刀出鞘后的那种静。
“这不对劲啊!”排长张三摸着下巴,“咱们这是遇到职业的了。” “职业的?山匪还分职业的啊?”小兵李四一脸疑惑。 “你瞧,”张三指着地上,“这帮所谓的山匪,除了开枪,啥也没干,连点小财都没抢,不像是来打家劫舍的。”
正当他们在那儿侃大山时,后勤来了个小跑,气喘吁吁地说:“报告!初步审讯那两个女的,她们是反动派的人!”
在金华那块儿地方,自从1949年5月解放以后,本该风平浪静,谁知道还有一帮子不甘寂寞的家伙在暗地里捣乱。这帮家伙领头的叫安我华,一个国民党的残余分子,那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李厚坤,这位解放军的大佬,就非常不走运地成了这群人的目标。
10
56股土匪让这片土地上的人心惶惶,但好戏总有尾声,到了1951年,这帮所谓的土匪终于被一网打尽。
在这一切混乱中,李厚坤的小儿子李献国的命运就像是被遗落的剧本一样,发展得扣人心弦。原来,当年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中,有个机智的战士把李献国偷偷抱走,藏在一个桥洞里。枪炮声一停,这位战士就带着李献国跑到了附近的一个农村,把他托付给了一个老实的农民。
“老张,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了,你得帮我保个密啊。” “哎呦,这可是大事,你放心,我这人嘴严得很,除了我和我的牛,谁也不会知道。”
时间一晃而过,当这场风波平息后,李献国被他父亲的老战友——谢胜坤收养。谢胜坤见到李献国,眼圈一红,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老友: “小李啊,你可能不记得我,但你爹和我是兄弟。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了。”
李献国虽然还小,听不懂太多,但他似乎能感受到这份重生后的温暖。“叔叔,你是不是我新爸爸?” “哈哈,差不多,你就叫我谢爸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