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与老子、孔子一样,是影响世界历史、文化的人物。他们在国际上受到广泛认可,其影响堪称无远弗届。但通过人物主题漫画征集这一形式来全面表现中国古代圣贤在全世界不同国家和地区漫画家心目中的形象,是一件前所未有、意义非凡的事情。
众所周知,漫画是一门雅俗共赏的艺术,经由海内外艺术家的生花妙笔,出神入化的创作,既有助于我们了解他们所认知的中国圣贤乃至中国文化是何形象,也有助于中华文化的对外传播与交流。
历经五个春秋,国际多媒体文化协会与贵阳孔学堂合作,分别于2015年、2017年和2020年成功地举办了《世界的孔子国际漫画展》《我心光明——王阳明国际漫画展》和《世界的老子国际漫画展》,并将三次漫画展中精选的作品结集成册,以一套三本《世界眼中的中国圣贤 漫画 老子 王阳明 孔子》出版发行。在王阳明诞辰550周年到来之际,特发表海内外艺术家所绘阳明先生漫画肖像和有关评论,以纪念这位伟大的中国思想家、军事家、教育家、诗人与书法家。
由全世界五十余个国家和地区的漫画艺术家所创作的王阳明作品,充分体现了作品的国际性、丰富性与独特性。通过这一套画册,我们发现世界各国艺术家笔下的中国圣贤风格各异,别具特色,美不胜收。艺术家们以素描、油画、水彩、剪纸、木刻、水墨等各种艺术手段所表现的中国古代圣贤生动传神,耐人寻味。艺术家们以写实、写意、抽象、超现实主义手法所刻画的这些形象使我们大开眼界,我们惊叹和佩服艺术家们打破时空、穿越古今将中国圣贤与当代世界结合在一起的这些充满创意和想象的作品。各国的艺术家为了创作王阳明这一形象,倾注了他们的心血。为了能更好地刻画王阳明形象,他们用心阅读有关典籍,还写下了他们创作的感悟与体会。例如保加利亚的瓦利、以色列的拉兹、罗马尼亚的康士坦丁这些优秀的漫画家都是在对阳明先生的思想和精神有一定认识和了解后,着手创作这些精彩的作品的。
让我们通过对以下各国艺术家所创作的王阳明形象的诠释,来认识和了解他们心目中的王阳明。
土耳其艺术家尤塞尔将孔子置于阳明先生的头顶上,以示象征孔学与王学的传承,他还巧妙地以树木来体现孔、王学说根深叶茂,而蓝天中的两片白云,意示其思想的纯正。
来自遥远的哥斯达尼加漫画家费罗为阳明先生所造像,其风格与特点和佛造像相似。他塑造的阳明先生形象生动,庄重肃穆,体现了圣人和智者的威仪。
印度尼西亚艺术家来托打破时空的限制,以现代化高楼大厦作背景,表现王阳明学说在科技时代所产生的影响和作用。画中的天,象征着阳明学说中所体现的公平与正义的思想。
来托/印度尼西亚 所绘
罗马尼亚艺术家康士坦丁以阳明先生手执着作品围绕宇宙星空旋转,象征其学说与思想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辉。站在地上仰望阳明先生的各国人民表示他们对阳明思想和中国传统文化的敬重。
康士坦丁/罗马尼亚 所绘
在创作王阳明作品的艺术家中,有几位到访过贵阳与阳明洞,他们欣然写文章谈创作感受。我特意将两位艺术家的文章翻译出来与大家分享。
美国艺术家莉莉娅说她非常有幸能够参加王阳明国际漫画展。她认为这一活动大大地促进了国际文化交流。1994年,在了解了马可波罗与丝绸之路后,她对中国及世界文化交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开始了关于马可波罗的艺术创作。至今,她已经出版了80余幅相关作品,并在全球受到好评,这些作品曾在世界各地包括西安、巴黎、纽约、汉堡、威尼斯等地举办展览。

莉莉娅/美国 所绘
她这次参加展览的三幅作品主要围绕明朝时期的中国新儒家、思想家王阳明先生而作。她认为,事实上,就如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多才多艺代表人物达·芬奇一样,王阳明先生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军事学家与书法家。
她在其中一幅作品中,为体现王阳明先生的军事家身份,选用了红色的中国古代服饰为主题,背景则是以当时王阳明先生主政的广西。
她的另外两幅作品则体现了王阳明先生关于佛教中“禅”的哲学核心思想。为体现这一思想,在作画的过程中,她不断在思考与体会阳明文化的核心“知行合一”,即客体顺应主体。不仅要认识(知),尤其应当实践(行),只有把“知”和“行”统一起来,才能称得上“善”。
她选用了贵州省一著名山洞为背景,王阳明先生曾在这里通过“坐禅”的方式获得了哲学思想灵感,形成如今流行整个中国、日本甚至很多西方国家的“阳明文化”。阳明先生去世后,从祀于孔子庙。
法国艺术家诺的文章富于哲理,他在文章中写道:
如何让别人去理解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关于自身的某一部分?为什么人们会感到惊奇,被某人或某物所感动或吸引,为什么更喜欢甲而不是乙?这些解释通常是很模糊的。正如法国作家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所说:“只有用心才能发现真相,只靠眼睛是看不见的。”
诺/法国 所绘
他说:“我在创作王阳明的过程中,想起了我曾在贵阳到访过的阳明祠中,看到了在雄伟晦暗的花岗岩石衬托下,这位哲学家的朝服大像。仔细看了在如此坚硬的石头上雕刻出如此精致的图案的技能,我想象着这块石头可以用来印刷版画,我甚至为自己的这一念头感到高兴不已。在这个塑像各种各样的大型装饰品中,塑像服饰中间位置的一个细节吸引了我——塑像左手握着的矩形腰带扣上的一只飞鸟。尽管我对王阳明的生活、作品,以及这座塑像的了解有限,但我对这位在四周强壮的大龙和其他许多装饰元素中间具有象征的图案很感兴趣。事实上,这只小鸟不起眼的存在与严肃壮观的人物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既触动了我,也使我对王阳明多了几分喜爱。 可能就是这只飞鸟促使我去更多地了解中国哲学中的这一历史人物,尤其是了解他曾在这里生活和授业过的城市——贵阳。”
在国外,漫画家往往以夸张、抽象、超现实主义等艺术形式来表现历史文化名人、政要、影视和体坛明星等。我认为,书中每一幅漫画所展现的王阳明都只是一个侧写、一种理解,其实正表明了王阳明乃至其所代表的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多义与丰富,宏大与精微。这就是这套书给予我们的一个启示吧。
「本文刊于《文史天地》2022年第11期」
版式:刘 丹 刘 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