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

李炳耀,笔名执着,男,68岁,陕西省乾县灵源镇苏坊李家村人,初中文化程度,1978—2017年在苏坊完小任教四十载。著有杂文集《肖河梦》,长篇小说《李家寨变迁》,被陕西省图书馆、咸阳市图书馆等收藏。作品曾获奖若干。

【内容提要】

该书是《李家寨变迁》一书的全本、修订版,通过李晓锋的个人经历,展现了他在艰苦环境下不忘初心,坚持办学,改善村民文化素质的不懈努力与艰苦奋斗精神。同时较为客观地反映了李家寨村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以及他们对脚下这片生活的土地的热爱和对生活的执着,充分彰显了教育在改变乡村命运中的重要作用,较为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热爱教育、品格高尚、无私奉献的乡村人民教师形象。

追   梦

□   执  着

十五

一九八〇年暑假,民办教师李晓锋为了提高群众生活质量问题,加快解决本队社员的温饱问题,便主动利用暑假的空闲时间,志愿带领社员在本队菜园里务起蔬菜。

当年,他曾管理过一眼水井,基本任务是始终保持这口水井里的水能一直畅通。否则,那就是失职,就会受到社员耻笑。

虽然不出啥大力,但很累人。你得时时不能离开这口水井,天天不得远离这个菜园子。即使在吃饭的时候,也由别人来替换看护或管理。否则,人走之后,井水是否畅流无阻,是否会出现一些让人难以预料到的事故。

李晓锋经过长期劳动和摸索,不断总结经验,掌握了一些规律。因此,他爱好的音乐,也就长了翅膀飞到水井边,在井沿开始逐渐发芽,阅读的好习惯也慢慢养成了。

他经常利用空闲时间,在不影响水泵浇地的情况下,就拉起动人心弦的二胡来,凄美的声调反复回响,不断扩散着,让那些秦腔迷们如痴如梦,仿佛那些历史的烟云,时隐时现于眼前和耳畔。一阵《苏武牧羊》《血泪仇》《红灯记》等轮番演绎,美妙绝伦。

他经常抓住后半夜停泵的时机,看看畅销书,也抽空偷读《保卫延安》《红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一些红色书籍。

有一天,晚上十点钟左右,他的妻子张红来给他送饭,顺便和他做做伴,说说话。可是,当她发现井房里不见李晓锋的身影,就连忙到地里去找。可是,一会儿功夫,四周黑灯瞎火的,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影子。张红心里有点着急,急急忙忙地顺着水渠,再往所浇的地里去找。她找啊,找啊,终于在一个土壕边,找到了李晓锋。他在那被水早已冲坏的一条小水渠里,正在用手刨着淤堵的泥块。他俨然一个泥人,除过眼珠子、手指和手臂在活动外,真难以看出他是一个大活人。

“晓锋,晓锋,你在这里干什么呀?”张红有些生气,责问起李晓锋来。

“难道你没有看见我是在干什么吗?你快到井房里去为我拿来铁锨来吧,让我堵堵这里的水渠。”李晓锋接着张红的话语,又向她分起任务。

不一会儿,在李晓锋和张红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堵住了这段水渠。这时的李晓锋锋才站立起来,并面对张红着说,你去重新打开水泵,看水泵是否在继续上水。我在这里看看这段水渠是否还会有跑水现象。

经过李晓锋的认真检查,发现这条水渠再也没有别的地方有新的漏洞了。等确保一切万无一失后,他才松了口气,二人才高高兴兴地在渠边洗了把冷水脸,开始坐下来休息了。休息片刻,张红突然才意识到自己是干什么来的。她对李晓锋说:

“你看我,我一心贪着帮你干活,都把来要干的事情全都给忘记了。我是来想看看你怎么样?你现在要是觉得你自己肚子饿了,那你现在就回家吃点饭去吧,我在这里替你看看水怎么样?”

“算了,算了。今天晚上的时间也大了,我就不需要回家去吃饭了,一半顿不吃,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那……我现在回家去给你取个馍行吗?”

“只要你心里有我,我都感激不尽了,还说什么呢。”李晓锋边说边抬起他自己的胳膊,把张红揽到怀里,轻轻吻起那张俊俏的脸蛋来。一阵热烈的亲吻之后,他们二人意犹未尽的样子,开始拉着手坐在井台边,闲聊起来了,聊了一会儿,一个拉起二胡,一个开始独唱。一会儿亲昵,一会儿喜悦,这算不算神仙眷侣呢?反正是幸福至极!

暑假就这样很快的过去了,新学期又开始了。李晓锋重新回到学校,开始工作了。

一天,村子的东门外突然来了一位年轻女子,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乳白皙的脸庞,一对神奇的大眼睛,圆圆的脸蛋特别引入注目,一双又黑又长的辫子,赫然挂在胸前。苗条的身材与那张美丽的脸蛋十分相配。这真是谁见了,谁都想多看看,谁都想把她作为自己以后找媳妇的标准模样。因而,她跟前的人越聚越多。一会儿,曾经在工地上打过工的人都跑过来和这个女人打声招呼,问东问西。开始时,只见她和一些人在说话,但是,站在远处的人,是很难听见他们说话的内容。而那些站在远处的人就更难弄清楚他们说话的内容和目的了。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岁数了?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啊?到我们村里来找谁呀?”这时一位老奶奶站在这位女子身旁在连续的问道。

“我叫春红,今年二十五岁。你们村子里的民工在前几年,到我们那里兴修水利时,有个和我好过的一个青年人,我是来找他的。”她开始和这位老奶奶搭上话。

“哦,你是来找你朋友的,你朋友他是谁呀?叫什么名字啊?我在村里边,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这位老奶奶很稀奇,便问道。

“他叫李旭锋,我是他女朋友。我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娃,就是他在那年兴修水利时,他走之后所留下来的种。老奶奶,你能给我指指他家的家门吗?谢谢您!”这位姑娘对着这位还没有见过面的奶奶客气地说道。

“怎么,你找的是他呀,你是他的女朋友?你真会找啊,你真能找啊!”正在追根寻底的这位老奶奶低着头,不言不语地离开了她,向一旁走去。

这时,众人听完这位不知名的媳妇的这些话后,渐渐地离开了。

春红看到这些远离的人,马上犯了模糊,就急忙拉住一个的将要离开的中年妇女,仓促问道:

“姨,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话,就都走了呢?”

“你说的这种话,我们是不能回答你的,更是不愿意回答的。”

“为什么?”

“他,他,他在几年前的大忙天已经去世了,远离这个人世了。”

春红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后,心里突然像是发生剧烈的爆炸似的,使她立即难以接受,全身抽搐起来,瘫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但是,她不得不承受这种压力,不得不接受残酷的事实。这是意外,我能去哪儿呢?我现在即使和这个孩子一起走进他家门,那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呢?他的父母能接受吗?

痛定思痛,她打定主意:我还是回家去吧,还是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去吧。唉,我也许太幼稚了。

春红在来之前,就和她父母商量过此事,发生了一些矛盾和争执。因为,她和李旭锋之间的关系,开始也是无人知晓,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没有山盟海誓,只有心照不宣。朋友成为恋人,这在当时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春红慢慢地像起和李旭锋结识的整个过程来。每一个细节,每一次约会,每一次拥抱都那么清楚,一切就好像刚刚发生在昨天。

当年,春红父母在只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他们的家境很困难,温饱问题是全家的大敌,加之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上比较严重。因而,她的父母只愿供她的弟弟去上学,而不愿让春红继续走进校门。就这样,春红成为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也成了一个文盲女青年。

后来,春红慢慢地很少和人来往。只和一些年龄过大的说说话,又和一些年龄小的耍。父母禁止她和同龄人是一起玩。这样,同龄朋友越来越少,内心越来越封闭了。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就被社会慢慢地抛弃了,也被父母的一时无知葬送了。

悲哀啊,真是一生的悲哀啊!

后来,李旭锋到这里来开始兴修水利,当她听到这一消息后,心里就感到非常地吃惊。春红不由得想起她和李旭锋的结识过程—— 

有一年春天,李家寨的社员们按照县上的统一指示,又来到了春红的家乡开始兴修水利。当时,原来的那些民工又住进春红家。春红开始慢慢地和这个大队的民工李旭锋开始又结识起了,互相关心,互相帮助,讲讲故事,距离越来越近。有时,春红为李旭锋洗洗衣服,说说村里的笑话等等。这样,他们二人的交往自然就频繁起来了,在一起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了,都心里很愉悦,一种朦胧而美好的情感潜滋暗长着。

时间一长,他们就互相熟络起来里了。你推推我,我拉拉你的机会就在慢慢地生根,发芽,滋长。你亲亲我,我抱抱你的动作也在暗暗地增多,加大,延续。春红那寂寞的少女之心开始破冰了,李旭锋的那种不通人道的封闭心理也开始被淘汰,被遗弃了。

有一天下午,他们二人来到村外的一条小河边,开始和往常一样说起悄悄话来。正当开心时,春红一不小心,从河的岸边滑了下去,李旭的右手准备拉住春红的胳膊时,但是,她还是没有来得及抓住对方的手臂,就滑了下去,接着她又被河水向前推出了一节。这时,春红只能是呼喊,再呼喊。李旭锋一时无计可施,春红的生命是危在瞬息之间,随时都有被大水淹没的可能。

就在这紧急关头,李旭锋忘记了自己是个旱鸭子,就扑通地一声跳了下去,急忙地就向春红扑去,一下子抓住春红的一只胳膊,挣扎着向河边游来。他们二人在河里无意间地是你拉我推,相互配合。经过一阵的努力,二人总算爬上了河岸,捡回了一条命。

上岸后,二人都精疲历尽了,他们各自不得不躺在河边,恢复起体力来。他们心想,侥幸各自的生命都是安全的。一会儿,他们的力气慢慢地都得到了恢复,身体的元气也逐渐地恢复到了原位。

这时,李旭锋和春红他们二人开始说起话来,相互询问起对方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的地方。接着他们各自脱掉自己的外套,并开始拧掉衣服上面的河水。这时李旭锋和春红他们各自坐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慢慢地说起这起意外事故的原因来,尽管不追究谁的责任,但这次的教训一定会令二人铭记一生。

【特别推荐】长篇小说:追梦15| 作者:执着

他们在说话期间,春季的天气不算怎么寒冷,但晚风还是有些凉意的。因而,二人无意间就靠在了一起,相互就搂抱在一块,春红不知不觉的钻进了李旭锋的怀里,李旭锋无意间搂抱住春红的身体。这样,李旭锋双臂的热气逐步流向春红的脊背,他身体的热流也慢慢地向她的身体涌去。就这样,二人均不作声,沉浸在美好时光之中,互相拥抱了几个时辰。

直到晚间十点钟左右,他们二人才发现这个地方不对呀,这个时间也是不行呀。在这里要是会被旁人误会的……

然而,当一切尘埃忽然而逝时,此刻春红已全然知道了李旭锋离开了人世。她的心情开始滑向低谷,走向悬崖,思想上不由得开始落泪,这时有些浮动。这是为什么呢?慢慢地心绞一样痛,碎裂的感觉击穿每一个神经和细胞。

春红的心里,想的不是阴雨连绵的大地,也不是大雨过后地面的软硬,更不是雨后家里的农活安排。她想:春红啊,那咋这么命苦啊,真是命簿如纸,命苦如黄连啊,当初在家里时,因家里贫困而不能按时上学,最后落了个文盲。

后来,她又和李旭锋在她自己的家乡里悄悄地相互关爱起来了。接着她心甘情愿的来到了李家寨,准备和李旭峰相好结婚,继续地过上他们的幸福生活。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来到了这里,就没有见到自己这个未来丈夫的面,不能真正的过上那美满如春的新婚之夜。

她想她和李旭锋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母,但是李旭锋是从未见过他自己的这个孩子的。而我假如进了这个李家寨以后,人们都知道,他们是从来没有相互谈过情说过爱的。那么,他们是怎么样过的幸福呢?

由于长期孤寂、家务劳累和心情郁闷,她的内心世界逐步走向单一化、孤独化。可是,在她的心里始终是有一条底线,有一条无法改变的天理,那就只能是为了孩子,为了死去的丈夫,为了这个艰难的家。

悲啊,真是可悲啊。

多年来,李晓锋的母亲,常常的在思念着自己多年前已逝去的丈夫李文秀和自己的儿子李旭锋的,特别是经常在想念着自己儿子在麦场上的一时不慎,而丢掉了自己年轻生命的事情。这件悲痛的事情常常在年迈老人的心灵里是难以忍受的。

后来,这件事情又经常在这位老人的脑海里,无意间产生着那无子无孙的忧愁思想,而且一天胜似一天的在增强,在加大。由此这件事情常常是在她的脑海里悲愤交集,在她的心灵里是天天难平的。

李家寨中队的人们,为了能使这位老人的心里天天有点宽慰。李俊秀在以前曾派过一名在这个工地干过活的青年,前去一趟原来的老工地,找找那个和李旭锋曾经相好的姑娘春红,看看她现在是否愿意出嫁。若已嫁出,那也就不说了。若还是没有出嫁,看她是否愿意到咱们村来,和李旭锋的母亲同房相住。一同抚育李旭锋和春红二人所生的那个孩子。这样,一则可以使孩子有了自己的奶奶,二则也可以使春红有个落脚点。尽管还有些其他方面的问题,等她到来之后,村民们愿意逐步为她一一解决的。

后来,李俊秀又亲自到春红的家乡里去了一趟。发现春红和李旭锋所生的那个孩子现已五,六岁了,而春红她仍没有出嫁。李俊秀就开始向春红和她的父母亲做起了思想动员工作。首先,做起了春红的工作来,接着再和她的父母亲谈起心来。看他们是否愿意到李家寨村去,为李家抚养这个后代。当春红听到老支书李俊秀的这个话后,心里五味杂陈,万分痛苦。

她突然想起自己上次来到李家寨村时,还没有来得急走进村子,她就得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李旭锋已经离开了人间。

春红霎时脸色变的苍白,心情仿佛爆炸了似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家,又是怎么离开那个李家寨的。这些,她都是一概不知。她的心在简直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春红经过反复的考虑。心想:去吧,带上这个孩子,能给这个家庭带来新的生机,能使这个家庭的老人减少心理的苦闷和烦恼。可是,自己该怎么办呢?难道自己就是为了去抚育这个孩子的吗?是为了安慰家里的这位老人吗?而失去自己的后半生了。如果我不去,那么谁来挽救这个家庭呢?又是谁来拯救李旭锋的母亲那个快要死去的心灵呢?我若去了,是可以使这个家庭有了自己的后代,更能使她和李旭锋的点滴爱情在隐隐约约中延续下去。

李俊秀和春红的父母经过商议,然后决定了下来。几个月之后,春红在她家老人的陪同下,推上自家的自行车,驮着李旭锋和春红的儿子,一块儿来到了李家寨李俊秀的家里。

春红家里的老人知道这条消息后,很快地就来到了李晓锋的家里,并和李晓锋二人见了面。两家高兴地聚一次,大家皆大欢喜,表示一致赞成,并以茶代酒碰杯祝贺。

经过李俊秀的一手周旋,他把一个没有办过正常手续,但确实是李旭锋和春红所生的孩子落户到了李家寨老李家的户口簿上。李晓锋的母亲在思想上慢慢减少了压力,使老李家慢慢地增添了新的生气和活力,老人终于有了点滴喜悦

尽管春红的孩子进了这家房门,这个孩子就仿佛天生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亲生父亲似的,他从来不叫爸爸,口中只能叫奶奶和妈妈。这样,大人们看见后,心里既难受又高兴。高兴的是这个小孩子真懂事。难受的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自从出生以来,就没有亲眼见过他自己的亲生父亲。

时间过去了几年,经过李家寨村委会几次商议,最后,让春红到本乡镇的信用社用贷款的形式贷了了五千元,在原大队部门前办起了一所春红小卖部。当然它所售卖的货物品种相当齐全。灶房里所用的油盐酱醋,学生们所用的笔墨纸砚,生活所用的烟酒礼品,基本能够满足当时李家寨的村民日常零用。

几年前,李俊秀的老婆张雅惠病故了。

时间一久,李俊秀的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心里老盘算着要一个老伴照顾。后来,经过他人介绍,他同意和同村张芬结婚,可是张芬带着一个拖油瓶,名叫国强随即也来到了他家,张芬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第二个老婆了。

多年前,李家寨村张家组有一个出了名的赌徒叫张闲,他和李家寨的张芬结了婚,二人刚结婚时,他还有些收敛,家里的农活还做一些。后来,他借着“文革”的混乱局面,那种不可收拾的坏毛病慢慢的滋长了起来,逐渐走上了不可收拾的道路。张闲不但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常常从家里偷取东西,作为赌注,最后发展到用妻子的嘴唇和脸蛋来作为自己的赌注。如果自己输了,就让赢家在妻子的脸蛋上亲吻一下,就惹得大家哄笑一场。他以此来取乐,却毫不知耻。

但是在张芬的心里,不因为有这个孩子而高兴,也不因为有这个孩子而兴奋。她时常是像从前那样整天愁眉不展。张国强从不理解母亲一番苦心,而是时时埋怨着母亲,天天怨恨着她。总认为她是一个农民,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农民,更嫌弃他的爸爸是一个赌徒,他的母亲又是一个有名赌徒的老婆。

张国强总认为,自己的继母张芬太软弱了,也太无能了。她为什么不能象我一样,敢说敢闯,敢爱敢恨,又敢干呢?她的心里为什么没有敢于打倒一个旧世界,而敢于建立一个新世界的观念呢?

张国强的母亲真正是个无有能力的人吗?是一个软弱的人吗?

张芬她年轻时,是一个性格极其高傲的人。特别是在挑选对象时,要求是十分严格,条件极其苛刻。经过多年的挑选与等待。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也逐年增大,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心仪的如意郎君。

后来,经过他人的介绍和面谈,一个意想不到的赌徒来到了她的身边,并仿佛一条毒蛇,把她们共同地缠在了一起,而且越缠越紧。刚结婚时,两人还算和谐,有些事情还可以让人接受。时间一长,她越来越感到害怕。开始时二人一有矛盾,旁人可以来解劝的,可是到了后来,发展成为吵闹,骂仗,甚至发展到打架翻脸的程度。

几年过去之后,张国强不但不理解自己母亲的艰难之心,痛苦之心。反而整天在抱怨着自己的母亲,仇视着她,认为她没有为自己带来什么人间幸福,更没有为自己带来什么官运财富。

随着时间的更替,张芬那慈祥的脸庞开始消瘦起来,那苗条的身材有了驼背,一双灵巧的双手开始慢慢的浮肿起来,大大的一双眼睛也开始深陷在眼圈里,还不到六十岁的人,行走就用上了拐杖,这个拐杖对她来说,不是什么装饰品,而是一根竹竿,一根高于头顶半截子的竹竿,下半截已经裂开了口。但这已成为她作为母亲长期活动不可缺少的唯一物品。

时过境迁,几年的时间一晃就又过去了。有一天夜晚,张芬的赌徒丈夫突然地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到了第二天早晨,张国强不和母亲商议,不问如何料理父亲的后事,如何向亲朋好友们报丧,通知阴阳先生看坟和等候亲朋好友来吊唁等等。而是一手遮天,一言九鼎。他在平时遇到任何事情,是不和别人商量的,就一锤定音,旁人在当时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有时连他母亲的话也不听,就干起自己想干的事情来。这时她的母亲从心里清楚,国强那肮脏的头脑一时是难以镇定下来的。她心里也很明白,这个张国强可是个不好惹的东西。他平时不像母亲那样忍气吞声,只会生气,不愿反抗,只知忍耐,不想争执,更不像母亲那样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国强是个把小事一弄就弄大的一个异类,真正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他经常和父母吵架,闹矛盾。故意挑剔各种毛病,使一个家庭经常不怎么和谐,更不那么幸福。

当他的父亲去世后,他不考虑该为父亲怎么吊孝,怎么样守灵,该怎么样处理老人的后事。而是向母亲找事,查找父亲的遗言或者什么遗产之类的等。

一天中午,他找到辛劳一生的母亲,询问起父亲亡故的来龙去脉,仿佛是自己的母亲害死了自己那可耻的爸爸。

这个一直辛劳善良,终身劳累的母亲。她的品行从来都是深受他人尊重的人。但她今天的心里却感觉到有些害怕,思想感觉到有些恐惧。她这时从心里彻底明白,这个张国强不是个好惹的东西。而他却是一个把小事弄大的猎物,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坏小子。这个孩子他也从心里就清楚,自己在今天这个社会上的为人,在村民中的威望,是了如指掌的,几乎是没有任何外来势力来为她说话的,敢来支持她的。

因而,母亲就不得不向自己的这个儿子跪下,并说她自己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和你的爸爸吵架,闹矛盾。平时也没有听说过他得过什么重病,大病。他的突然去世,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不轻的打击,这也是我意想不到的,我心里也是很伤心地。说着,说着。这位千辛万苦的母亲真的伤心地哭起来了。

张国强到了安葬父亲的这天,李家寨的村民们都愿意停止了中午的劳动,全寨子的人们只得为这个几乎终生抽烟,耍钱的狂徒而送葬。总之,这个寨子的村民们还是以慈悲为怀,以善美为本。他们都愿把这个不争气的村民早点安葬了,让他以土为安。到了这天中午的十点时分,这个不成器的村民葬礼开始举行了。

首先,亡者孩子的媳妇为自己的父亲扫墓。这是李家寨的习俗。但当时张国强他还没有成婚,没有合适的人选来完成扫墓这项任务,就自然而然的被取消了。可是张国强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在村里随便叫来一名与户族无关的邻居媳妇来代替完成,这不是惹全村人耻笑吗?当然,这立即就被本家户族的长辈们拒绝了,他们提出必须按照常理常规来进行。

接着就是为老人祭奠。当礼仪先生准备宣读祭奠客户名单的顺序时,张国强突然站在自己父亲的灵前,他一手拿着一根棍子,一手在空中摆来摆去,并在口中狂吼乱叫,大声的说:

“我父亲的去世,一定要按照新的习俗来办。首先,是不能哭;再者,下一代不能戴孝;然后,是不准烧纸票子和香蜡;最后,是待客送礼。不然,今天这个人就不能按时进入公墓安葬。

这时,村里的人们不得不发出各种叹息声,叫骂声和斥责声。

“你,这个王八蛋要干什么呀?”

“你还真不嫌丢人吗?”

“你即使要当先进分子,也要把你的父亲安葬了,这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谁也无有权利来说我呀?来教育我呀?”这个疯狂的张国强一边用木棍指着大家,一边在他父亲的灵前大肆地吼叫着。

这时,李家寨的村民们一看这个撒野的狂徒,是个不通人性、更懂人情世故的禽兽,在百般阻挠着安葬自己的老人流程的正常进行。村民们一看这种情况,就一同发出吼声,一伙青年立即走向前去,把这个不讲理的禽兽拉的拉,掀的掀,拽的拽,立即把他推拉出灵堂,并把他掀翻在路旁的一个小水沟里。大家一哄而上,把老人的灵柩抬出了村子,终于送进了公墓。

为了能使这个悲哀的家庭,受苦的老人入土为安。尽管,当时温饱问题还没得到彻底解决,但人人的心里对这个不能得到世人尊重的老人来说,李家寨的群众还是有情有义的,还是愿意把他安葬在李家寨的公墓中去。

自从张国强这个不争气的父亲离开这个人世间之后,他的妈妈整天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的。特别是对自己的这个孩子更加害怕担心起来。她常常想,那个赌徒在世时,我考虑到,他整天是吃了饭就是进赌场,出了赌场就是回家吃饭,就这样在这两个地方来回穿来穿去,加之当时的社会压力,他却不敢乱作非为。许多年都过去了,而现在的张国强更是变作一个上无天、下无地的混账东西,他黑不着家,白不着地,整天东跑西窜,他把可怜的母亲毫不放在心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免责声明: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纯属作者个人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