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宁扬镇战场1854年
一、天京战场
1854年上半年延续1853年的状态，向荣继续装点门面地搞了几场进攻，今天攻此门，明天攻彼门，时而炮轰两下，时而偷袭一下，时而应对一下太平军的反击。1月2日和2月5日向荣搞了两场较大规模进攻，主攻都是朝阳门，战术就是直接冲击城墙，冒着太平军密如雨骤的枪炮，清军部队“抢越城壕，架登云梯”，硬着头皮往上冲。除此之外，向荣的攻势都是小打小闹了，要么就是持续几天炮轰，不过三万斤、六万斤大炮没有，只能拿一些小土枪土炮给城墙挠痒痒；要么“或冒风雨乘贼疏懈，漏夜环攻；或通内应放火助势，乘隙攻城；或造竹筏偷渡，挑派敢死之士，架梯袭登”；要么把滥轰、纵火和攻城结合起来，毫无战果地肆意妄为一把；要么搞点夜袭活动，给太平军制造一些惊扰和损失。至于进攻范围，城东的朝阳、太平、通济、洪武各门是经常光顾，而偶尔也会光顾一下水西门、雨花台、金川门、观音门等地。
这段时间太平军的主要战场自然是西征和北伐战场，向这两个战场投入了大批兵马，那么天京战场就不能不有所削弱。现在石达开从安庆返回天京开始主持京城防御大局，而之前的主持者是韦昌辉。韦昌辉鉴于天京兵力不足，以守为主，很少主动出击。而石达开似乎想改变这一局面，主动出击频度有所提高，特别是1月17日夜，乘向荣人马进攻它处，他派遣两千部队由洪武、通济、聚宝三门，直奔南面的上方桥地方扎营，开始威胁向荣孝陵卫大营的后路安全。尽管后来向荣猛烈反击，摧毁石达开的新营垒，但出击的大门一旦打开，是不会轻易关上的，下半年石达开这样的出击将更加猛烈。
另外，这段时间，向荣确乎在天京太平军内部发展出一支叛徒内应力量，有三千人之多，准备配合向荣攻破城池，不过杨秀清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叛徒集团，果断采取措施，血腥镇压，一网打尽，让向荣彻底断了里应外合的念想。
1854年下半年天京战场出现新的局面，即敌对双方都把作战重点转向了天京上游，形成了三个方面的作战，我们分述如下：
第一方面是太平军又在高淳、东坝等地展开机动。首先是5月26日太平军攻占了太平府，擒斩安徽学政孙铭恩，旋即载运军资，驶入天京。接着入夏以来，江水盛涨，清军在太平、芜湖所筑截江木桩被水淹没，杨秀清调集上游师船攻占了芜湖城。8月14日，罗大纲率太平军师船七八百只，由芜湖驶入内河，17日击毙清军副将福赓，攻克东坝，苏常震动。向荣立即派数千兵勇前往支援。副将傅振邦率领头批援军两千人于19日进抵东坝，以两路进犯，前后夹击，击败罗大纲，夺回东坝，罗大纲败走高淳。21日，福兴率领后续援军抵达高淳附近。罗大纲筑土城，造炮台，水陆设防。22日，福兴以敢死队潜赴太平军阵地前沿，而后突然袭击，再次击败太平军，夺回高淳，罗大纲继续败走太平府。而后向荣命令张国梁至小丹阳与傅振邦会合，9月6日凌晨，他们以前后突击，再次击败罗大纲，夺回太平府，焚烧太平军大批粮草，太平军再次败逃金柱关。
第二方面的作战就是广东红单船水师部队经过千呼万唤终于登场了、去年这支部队经过船只和人员的挑选，已经组成了队伍并出动了，不过走到半道上被福建方面截留了，因为厦门爆发了小刀会起义，急需部队支援。而镇压了小刀会后，红单船水师又因船只损坏需要修理，又返回了广东。于是这一来一回，磨磨蹭蹭，直到今年下半年才抵达江南战场。
7月16日，水师总兵吴全美率领红单船水师部队（50艘）驶泊焦山，与这里的原有水师部队会合，此时清军原有的艇船则驶过镇江进一步驻泊六合江面，堵扼宁镇江面航道。这次向荣明确命令红单船水师要进军天京上游，“打过金陵，先扫沿江贼腙，然后径赴太平一带，扼驻芜湖，来回剿洗”，彻底铲除天京太平军水师部队。而太平军早已在天京下关一带构筑了水上防御工事：在夹江之内，构筑巨大木簰，上列木柜为墙，内实以棉，前后用牛挽水轮运动，构成水上堡垒；在沿江增设炮台，密排大炮，并造拦江铁锁，下关一带船只密布，准备实施火攻行动。
而吴全美水师船只吨位大概和湘军水师差不多，在太平军这些小船只面前，是高大威猛的存在，它可以可安炮二三十门，左右船头三面轮放，周流不息，炮弹所中，可以洞穿数船，即乘风击撞，亦复当之立碎，太平军水师虽有成百上千艘船，但无济于事。
7月26日，吴全美水师通过镇江，进抵瓜洲江面，遭遇了一些逆风，行动迟缓。一个月后的8月24日，它进抵下关，随即炮击太平军江防工事，摧毁大批炮台、水营和战船，太平军水师遭遇惨重损失。吴全美水师驶过下关，进抵三山营江面，由此进入天京上游。25日，秦日纲部师船三百余只从上游驶来，增援天京，遭遇吴全美师船。吴全美师船前后夹击，一阵火力输出，歼灭秦日纲部，秦日纲登岸逃往和州。27日，下关太平军水师又组织二百多艘船顺风上驶，其中先头三四十艘火船，试图烧焚红单船，后续160余只师船准备乘势进击。吴全美急忙令船队散布江面左右，让出中流，火船乘风冲上扑空，被红单船击沉。红单船船队随即对太平军后续师船展开上下围剿，一番大炮猛轰后，太平军师船损失惨重，再遭败绩。随后红单船驻泊烈山江面，切断天京的后勤补给线。天京的粮食供应一直以来就不咋地，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于是天京当局不得不下令非战斗人员一律吃粥，而不少妇女“每日一粥皆不能给”，9月下旬天京当局又让数万妇女逃出疏散，以减轻供应压力。
接下来天京江面上的作战是这样的。首先，太平军迅速恢复下关江面的封锁线，遣将士到北岸浦口的九洑洲、八子沟等处，挖筑土城，搭造高墩，并用木架炮，联以船只，沟通大江南北交通，开辟新的补给线，并切断清军上下游水师联系。向荣要求浦口清军和天京下游水师联合行动破坏太平军下关封锁线，但浦口清军属于江北大营，不归向荣管，拒绝执行其命令，而水师看陆师不行动，也推诿塞责。而向荣干脆把浦口九洑洲、八子沟等地的军务推给江北大营，而命令吴全美水师继续上驶。不过，9月13日吴全美水师驶抵太平后，拒绝继续前进，因为前面就是东西梁山狭窄江面了，红单船行动不便，而太平军小型战船却机动灵活，具有优势，并且太平军在这里驻泊数千船只，后续还有船只驶来，增援天京。而太平军利用太平府附近的江心洲把江面分为东西两支的条件，试图迂回吴全美水师，前后夹击之。于是吴全美在太平府附近打了几仗后，赶快驶回采石矶，随后不顾向荣的反对，借口江北大营扎调回攻九洑洲，于10月2日由采石矶驶回浦口停泊。由此江路开放，接济复通，天京城内危机得以缓解。向荣也是没办法呀，他让水师往前冲，而自己的陆师却没有跟上，水师自然是不答应了，不愿孤军深入了。当时，湘军赢得了岳州城陵矶大战，正水陆进击武汉，接着还要出湖北进军江西，清廷内部也在臆想着曾国藩和向荣两股水师力量能不能上下夹击，打通长江，彻底击败太平天国势力。
再看看第三方面作战。石达开一方面负责组织实施了天京上游江面上的作战；一方面不忘最初的目标，出城主动出击，试图在敌人防御体系内打入一个楔子。现在向荣留在大营的兵力不多了，因为他要继续增兵上海，对付小刀会；还应和春要求，增援庐州；更要救援上游高淳、东坝诸地。这就给石达开主动出击的可能性。
石达开决定还是中间突破，攻击七桥瓮敌营。8月23日，他遣四五千将士，袭扰七桥瓮附近各村落，攻击驻守此处的苏布通阿川兵和张国梁捷勇营盘，清军前后夹击，迫使太平军撤回。24日，太平军数千人出洪武门，进击河定桥、上方桥一线，试图抄袭七桥瓮清营，清军先守后击，太平军依旧未能成功。25日，太平军由洪武门、通济门、雨花台三路大举出动，声势浩大，进击七桥瓮；同时朝阳门、太平门将士出队牵制孝陵清军大营。苏布通阿、张国梁率部竭力抵御，分路迎战，太平军多路进击皆遭挫折，未能实现目标。
之后便是红单船水师击毁秦日纲水师，天京面临危机。石达开下令撬开城北的神策、金川二门，故作出击北路的姿态，同时遣将士出西南善桥一带，凑集粮草，建立前进据点，试图沟通太平府，开辟新的补给线，并逼近秣陵关，大迂回清营侧后。向荣急令福兴由小丹阳回孝陵大营，张国梁由七桥瓮进驻秣陵关，分别严堵城北及善桥太平军。随后张国梁奉命与傅振邦规复太平府。
9月6日，石达开乘张国梁捷勇远出，再攻七桥瓮敌巢。他先于龙脖子筑营牵制孝陵大营，旋由通济门、雨花台等处出队数千人，先期堵截清军进攻线，以为掩护。最后遣四队将士于上方桥秦淮河西一带迅速连筑六营，站稳脚跟。而清军“堵剿难兼，又左右不敷分布”，苏布通阿无可奈何，眼看太平军在高桥门与七桥瓮之间建立据点，打开缺口。7日，向荣派福兴增援，与苏布通阿合力发动攻势，企图摧毁摧毁太平军新营。随即敌对双方在七桥瓮到上方桥沿河一带以及雨花台、洪武门等地展开作战，或正面出击或迂回包抄，最终的结果是太平军两座新营被摧毁，但阵地依旧固守，而清军悍将苏布通阿阵亡，福兴受伤，损失严重，得不偿失。向荣立即从太平府调回张国梁部，并令傅振邦由秣陵关、土山进击上方桥。10日，太平军在上方桥附近构筑浮桥，出击秦淮河东，先攻土山，再攻高桥门，之后向淳化镇、小水关出击。向荣或令七桥瓮清军堵住洪武门太平军策应，或命张国梁率部直抄高桥门，或派兵正面堵击淳化镇、小水关方向。一番前后夹击，向荣最终迫使太平军撤回对岸，未能在河东立足。接下来，9月中旬到10月底，敌对双方围绕上方桥营垒是你来我往，攻防不断，作战范围涵盖洪武门、通济门、雨花台、七桥瓮、土山诸地。而结果是，太平军逐渐巩固了上方桥营垒，洪武门、通济门、雨花台逐渐与上方桥营垒声势联络，相互应援，由此清军也就渐渐失去了攻破这一营垒的可能性。
石达开巩固了上方桥阵地后，11月下旬到12月上旬，继续向殷巷、马木桥、秣陵关一带出击，虽然太平军未能巩固占领这一带，但常态化的出扰已经使这里变成太平军的游击区。其实不光是秣陵关地区，由于向荣把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到了上游，太平军经常在城池周围搞各种出扰行动，以攻为守，积极作为，正在把城池周边变成游击区。而向荣是应接不暇，既要严防前营，又要兼顾后路，现在南京上下左右基本都是战场了。
吴全美师船撤走后，在石达开的积极指挥下，太平军在南京上游恢复了生机，扩大了活动范围。10月上旬，它乘傅振邦驻防秣陵关收复采石矶，10月16日它赶跑浙江守军，收复芜湖。它还不断出击袭扰太平府，经常扬言要攻取东坝高淳。向荣只把邓绍良孤军放在这里，邓绍良部是应接不暇，疲于奔命，不知道该应对那个威胁了。向荣想让吴全美师船再次出击，支援邓绍良，遭到拒绝。
总体来说，向荣在吴全美师船出击时高潮了一把，而到年底时又陷入更大的低潮。而到年底时太平军的态势是：天京城防日臻巩固，上方桥营垒与东南各城门互相接应，上游江面和沿岸港口基本在太平军的控制下，上游师船以芜湖为中转港，不时驶入皖南河湖地区征集军资粮食，开辟新的补给基地。
二、瓜镇战场
1854年瓜镇战场主要分为三个方面：一是镇江战场，二是瓜洲战场，三是天京下游江面作战。1854年清军水师终于冲过镇江瓜洲江面，开始在镇江天京间江面作战，试图阻断瓜镇与天京联系，由此形成了第三个战场，这个战场的作用其实远大于前两个战场，因为清军基本不可能正面突破太平军城防体系，只能靠截断后勤补给线，展开经济封锁迫使太平军放弃城池。
在镇江战场，1853年12月，清军换将，和春先是被调往徐州，后被调往庐州，离开了镇江战场，已革提督余万清被向荣派过来主持战局。咸丰帝对这一任命不满意，余万清在与太平军作战中表现一直不佳，屡战屡败，此时调到镇江前线，能顶用吗？不过向荣手中也没有得力人选，只能将就着用吧。余万清一登场，就在12月份搞了四五场攻势，作战还算卖力。至于战果嘛，反正太平军出击，他能顶回去，而让他攻破城池，那是痴心妄想了。这段时间江北地区发生大战，太平军突破江北大营围困将扬州守军接了出来，而后撤离扬州。让余万清增援江北大营是不可能的，他还害怕江北太平军冲到镇江这面来，也是严阵以待。接下来，余万清的攻势频度就大幅下降了，一个月顶多搞上一两场，甚至停兵歇工也是常有的事儿。1月搞了一场五路出击，3月以新成立的武勇为前驱搞了一仗，4月中了太平军圈套，损失了一些人马，6月设伏作战，焚毁了太平军一些船只。6、7月间清军水师冲过瓜镇江面，一方面向天京上游出击，一方面开始封锁天京镇江江面，镇江太平军发生供应困难。7月，瓜洲太平军一部调来加强镇江防守实力，余万清立刻提高警惕，加强防守，担心瓜镇太平军向南突围。其实瓜镇之间常有兵力调动，余万清总是高度紧张，担心这种调动有什么预谋。8月，例行公事地搞了两场出击。另外，这个月太平军也换将了，罗大纲调往天京上游指挥高淳、东坝机动作战，吴如孝从瓜洲调来指挥镇江作战。
9月，乘着水师封锁天京镇江交通，余万清也开始加大陆上封锁力度：发动地主团练，开埂湮没稻田，杜绝太平军出城获稻；驱使官绅于夹江及各渡口分段查拿“奸贼”，阻止太平军出城购买粮食；另外还组织小船协同水师加大江面封锁力度。镇江粮食日渐匮乏，吴如孝被迫频繁出击，同时放出城内妇女出城就食，减少粮食消耗。而余万清则乘机加大招降力度，镇江太平军内部出现了一些叛徒。11月份，杨秀清从天京出动两千人增援镇江，试图打通补给通道，结果叛徒把这个消息卖给了余万清，清军预做准备，围追堵截，最终消灭了这支援军。吴如孝出城接应援军，也未能成功。
接下来，镇江敌对双方继续你攻我守，难分胜负，不过太平军总的趋势是越来越困难，不得不经常出击，试图扩大占领区，在城外建立补给基地，而清军虽然攻不破城池，但加大围困力度，阻止它实现意图还是可以做到的。
太平军撤离扬州后，1854年1月上旬放弃了施家桥、冻青铺、仪征等江北各据点，退守瓜洲，清军随之向瓜洲围拢过来，由此开始瓜洲作战。此时江北大营派出四千人马支援庐州作战，兵力进一步削弱。瓜洲太平军大量构筑营垒、土城、木城、壕沟，加强瓜洲防御工事，同时江口内还有大量师船，对付清军的水陆进攻。1月江北大营过大年，拒绝出战，太平军四处出击，乘机劫掠了一批粮食。2月江北大营出击极为频繁，持续不断，镇江水师也配合行动，积极攻击，琦善乘机获得镇江水师控制权，由此可以更有效地水陆夹击瓜洲。3-5月，江北大营出击频率又断崖式下降，一个月只出击一次。这段时间江北大营欠饷了，于是士兵卖命积极性大幅下降；而琦善虽获得水师指挥权，但水师却不听命令，也拒绝出击。6月，江北大营出击又频繁起来，一个月搞了三四次，而水师通过瓜镇江面，进入宁镇间江面，开启阻断宁镇交通线行动。
接下来7-9月江北大营又恢复到一个月一次的出击频率，不过常常搞水陆联合进攻。另外随着水师驻泊江北港口，阻断交通线行动也成了江北大营的作战任务，不过瓜洲太平军物资困难相对轻一些，因为江北大营的陆上封锁还不严密，它还可以就地取得粮食物资。它也主动出击，试图扩大占领区。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就是大卖国贼琦善病逝于江北大营，陈金绶暂时接管大营指挥权，咸丰帝从北方战场调来托明阿担任新的钦差大臣，接手江北大营。
托明阿是10月份到位的，一登场就加强攻势，江北大营的出击频率又急剧上升。从10月下旬开始，到11月和12月都是激烈战斗的日子。托明阿相对琦善平易近人一些，试图搞好与方方面面的关系，因此他的出击常常是四面出击、水陆联动、江北江南共同行动。而太平军方面也在加强瓜镇联系，随时南北调动兵力，应对各种情况。瓜洲太平军不但能顶住敌人进攻，还经常主动出击，一度攻占西面土桥一带，并试图在东面虹桥一带扎营，扩大占领区，扩大作战范围，而依然可以轻松突破封锁，四处征集粮草。托明阿屡战不成，于是决定征集民夫，西起土桥，东起虹桥，构筑堑壕，建立封锁线，彻底困住瓜洲太平军。接下来瓜洲太平军将面临更大的困难。
天京下游江面作战。清军镇江下游水师划归江北大营指挥后，终于在6月17日越过瓜镇江面，配合陆师作战。这一天下游水师艇船驶至瓜镇间七号口江面，砍断了太平军设在江面上的铁链，对镇江沿岸进行了炮击，随后继续前进，最终入驻从南京观音门到仪征土桥的北岸诸地。接着就开始攻击太平军从天京上驶的船队，不到半个月时间，到7月上旬，宁镇间交通就被切断，瓜镇粮秣供给发生困难。后来，杨秀清又下令扎造巨簰，宽逾亩许，上施楼楯，排列大炮，靠这种巨簰掩护，分别在10月16日和11月4日向镇江成功送去了大批粮秣物资。但是巨簰扎造费时费力，难以为继，而清军战船沿途围追堵截，巨簰也有损失。
天京上下游水师作战
清军很快就采取了更严厉的封锁措施，即效仿太平军的惯用做法，也在江面搞铁链拦截。知府温绍负责干这件事，就在他的辖区六合江面实施这个工程。12月4日，开始造铸铁链拦江，“系住浮船，帮以大篾缆两道，并用大木扎成三角尖式，排钉狼牙，分擎缆链，以铁锚坠沉水际，可以钓绊贼簰，不能顺流冲下”，并派水勇划船驻泊扼守。1855年1月上旬，清军截江防线构筑成功，总兵陈世忠率八艘师船移泊观音门，防护拦链，彻底堵住了太平军通往瓜镇之路。
最后还有件事，就是5月下旬，太平军在江北大营西面的和州、江浦、含山活动，开辟了新的粮饷基地。这里处于江北大营和安徽清军的结合部上，江北大营重心在东面扬州，安徽当局重心在北面庐州，于是谁也无力或拒绝顾及这里，太平军由此打入一个楔子，扩大了统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