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在塔里木河中取水煮鱼。

塔里木河中下游,大大小小的湖泊、沼泽星罗棋布,原始胡杨林等林木,宁静地伫立在星罗棋布的海子旁,10月初这里的胡杨树叶已经开始泛黄,为寂静的河流湖泊增添了一层温暖的色彩,喀尔曲尕乡就在塔里木河下游,静悄悄地深藏在草甸、湖泊和胡杨林之间,一间间用胡杨木和卢苇草搭建而成的小屋分布其中。200多户人家1100多名村民傍水而居,生活在这里的土著维吾尔族居民被认为是罗布人的后裔。

我们在喀尔曲尕乡小住了几天,走访当地人家,倾听平静中的小村庄神秘而又独特的故事。每年7月至11月,洪水季节一到,这里便成了孤岛。河水便阻断了通往外界的路,他们便与世隔绝,过着一种近乎原始的生活。可喀尔曲尕人却安之若素。他们照例放牧、捕鱼、修补房屋,老人在屋前晒太阳,男人赶着羊群在草滩上牧羊,孩子们在河水边的卡盆上嬉戏,仿佛与外界隔绝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有资料记载喀尔曲尕人在这里居住的历史不到两百年,在清政府咸丰皇帝在位时的1852年,罗布泊地区(塔里木河的尾闾)的鼠疫给罗布人毁灭性的灾难,罗布人四散逃亡,因为这里的水网曾经与罗布泊相联,其中一部顺流而上,迁至塔河中游的喀尔曲尕,在发达河曲和星罗棋布的海子间继续自己传统的生活,他们称自己是罗布人的后代。生活在几近与世隔绝的湖泊群之间,划着“卡盆”(独木舟)在河流湖泊中捕鱼,在胡杨林、红柳丛中狩猎、在草甸上放牧,保留了罗布人捕鱼为生,结芦为屋的传统的生活方式。
1987年,海子边的罗布人家。

1987年,跨过小海子边的小桥,是当地人自己修建的海子。

1987年,栅栏内外,罗布人的家。

1987年,罗布人的家。

1987年,罗布人家的后院多是羊圈。

1987年,罗布人的家,多用胡杨木搭建。

1987年,罗布人木轮车。

【塔里木河的记忆】渔猎在塔里木河中下游的罗布人
1987年,在房前屋后的空地上,罗布人也种植一些瓜果蔬菜,瓜果的种子晾晒在墙面上。

胡杨木为梁,红柳枝条和芦苇捆扎成束,排列成墙的居所,抹上一层河泥,遮住了夏日的酷暑、冬日的严寒,古老的童谣便在木屋里传唱。屋前用木头围成一圈低矮的木篱笆,就是庭院。房屋前搭起的炉台和凉棚,是厨房也是餐厅,一家人在这里用餐,满是人间烟火的味道。庭院外零零星星的菜园,尽管种着甜瓜、南瓜、西红柿等蔬菜,不过这更像他们在单调的荒草间随意布置的“花园”;房屋后面的院子是羊圈,除了捕鱼,牧业生产是喀尔曲尕人重要的生产和生活方式。

不过喀尔曲尕人还是喜欢下河捕鱼。闲暇的时候,男人们划着用整根胡杨木掏空做成的独木舟,他们称之为“卡盆”,泛舟在塔里木河与大小湖泊之间。夕阳西下,“卡盆”缓缓靠在了家门前的河岸前,十几条鱼在卡盆里翻腾跳跃。一口大铁锅架在小院的炉子上,几桶河水倒进锅里,十几条鱼就下锅了。不去鱼鳞、不开膛破肚、不添加任何调料。鱼熟了端上桌,抹去鱼鳞,洒上盐水,浓浓的鲜香在空中漂浮。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鱼,喝着奶白色的鱼汤,这是我吃过得最鲜美的鱼和鱼汤,我们发自内心的感慨到。

这种味道在我的记忆里一直留存了下来,直到今天。在以后的30多年里我追寻着这种味道,无数次地走近塔里木河、寻访罗布人、见证了喀尔曲尕乡罗布人后裔的变迁……

1987年,罗布人的童年。

1987年,罗布人童年的记忆。

1987年,罗布人童年的记忆。

1987年,罗布人家。

1987年,庭院里烧开一锅河水,等候捕鱼归来的男人。

1987年,男人捕鱼在塔里木河上。

1987年,一家人和邻居们一起享用一盘清水煮熟的鱼和鱼汤。

1987年,男孩在小孩子里捕获的小鱼。

1987年,和面大馕已经是罗布人的主食。面盆用整根胡杨木制成,罗布人也叫它“卡盆”。

1987年,罗布人童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