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时期,日本曾先后派出过不少使者来华,学习中原的文化、典章、习俗、艺术等,回国时还会带上不少碑帖书籍一同返乡。这些“遣唐使”还与唐朝名流皆为挚友,比如李白与阿部仲麻吕、韦庄与敬龙、白居易与空海等。
空海自幼学习汉文,熟读《诗经》《论语》,兼习书画,。公元804年,他跟随老师最澄到达中国,先后于洛阳白马寺、长安青龙寺学习,拜大德惠果为师,同时又用两年时间朝夕临习二王、陆柬之、张旭、怀素等人笔法,到回国前,已经以书名享誉长安了。
启功先生认为,空海的字是我们学习晋唐笔法尤其是王羲之笔法的“捷径”,原因有三:一是用笔纯正;二是空海始终以墨帖为师,不然刀痕,无枣木气;三则是空海的字便于上手,没有过于繁琐做作的处理。

他写诗赞到:“羲献深醇旭素狂,流传遗法入扶桑。不徒古墨珍三笔,小野藤原并擅场”。空海便是“三笔”之首,也是“三笔三迹”成就、水平最高的书家。启功认为:“弘法大师书,传流颇多,诸体并长,必以风信帖为最胜。此皆真行之典范,与中土中唐以来名家,固兄弟行也。”
《风信帖》是空海书法的“典范之作”,是他与最澄之间的三封信札合集,包含《风信帖》《忽惠帖》《忽披帖》。书写时自然流畅、情感真挚、处理真实。全卷纵29.5厘米、横157.9厘米,共43行,总计350余字,单字大小不一,在2至4厘米之间,以行、草二体写就。
起笔多侧锋切入,笔锋斜入后速转中锋,行笔提按自然,笔画劲挺如“锥画沙”,笔断意连,飞白衔接,既保行书的流畅,又避缠绕。转折处方圆互用,横折外沿方劲,内角圆转,兼容王体的秀逸与张旭的浑厚,可见其对晋唐笔法的消化。
结字欹正相生,疏密自然,因字赋形。墨法枯润得宜,随势而变,起笔蘸墨饱满,行至长笔画末端渐枯,连笔处墨色自然过渡。《风信帖》因实用书写而少刻意,却暗合唐法精髓。于右任称赞他:“得右军之骨,兼长史之韵,实为海东书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