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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园再聚首,举杯致青春——大学毕业四十周年同学会小记
随园再聚首,举杯致青春
——大学毕业四十周年同学会小记
卷子
前一日我还站在盐官的大潮边,第二天我便站在了随园的草坪上。
这是2025年9月23日,我们大学毕业四十周年相聚的日子。
金陵始有秋意,属于这座城市最美的季节即将到来。
我们崭新的季节也才刚刚开始。大家都处在耳顺前后,告别职场,进入到山水田园以及各种远方,或者舞文弄墨、含饴弄孙,一切都是全新的、充满未知及魅惑的。
人生倒计时,不存在。
若想倒计时,从出生那日便开始了,五六十还是七八十或者百岁,放到时间长河中都没分别;放到大宇宙中,连地球都是一粒微末,至于我们,不存在。
所以,我们要做的事,就是能看见自己、看见今天。
六十岁忧七十岁失形,七十岁忧八十岁失能,八十岁忧九十岁失智……忧虑中的每一天都是对今天的葬送。
失去从来不分年龄,失去金钱、失去爱情、失去梦想的年轻人也比比皆是。
六零后的幸福已是时代的恩赐。八十年代的思想解放、九十年代的经济腾飞、二十一世纪的物质加速度和AI赋能……我们都没有错过。现在经济下行的压力给到了年轻人,我们看着山河、弄着花草,若还不能痛快地活,就太辜负、也太矫情了。
努力加餐饭、努力跑一圈,努力和这个时代同频共振、同声共气,不与时间为敌,更不与自己、与世界为敌。
脱离社会,不存在。
能下楼的每一个早晨和黄昏,能睁着眼睛、竖着耳朵的每一刻,世界种种都在我们的脉搏间。
听说一班的四十周年聚会去年就开始筹备了,南京聚了又去宜兴耍,很是热闹;而当年最团结、最活跃的四班,在五周年、十周年、十五年都聚会了,如今却因为同学分离散落而难以一聚。
时间真是一把魔术刀。
我们班第一次聚会是二十年,然后是三十年,今年是四十年。不疏不密,和我们班舒淡、理性的风格很接近。
今年其实是临时起意,不算急切,也不算淡薄,四十年这个时间概念多少还是勾起了大家的情绪。
五十年、六十年有更多更大的不确定性,那这次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此生的最后一聚?
天尧这一问,在大家的情绪上加了一把火,我们开始按捺不住了。
那些我们青春的见证者、旁观者、参与者,他们出场,是不是就意味着旧时光的短暂复活?他们发声,是不是就好像那些老歌被重新吟唱?
光阴的故事被拽出了线头,年轻的足迹被再次丈量,幼稚的思想和情感被拎出来当场晾晒……
怀旧不是刚需,却是人类情感最美好的一部分。
我们不但要叙旧,还要分享别后。每个人的轨迹不同,风景亦不同,迥异的人生就会看到迥异的世界。彼此相加,才能得出这个世界的更完整、更真实的拼图。
最后来了23位同学(其中5位女同学),人数已达55%。
我们班42人,两人失联,一人离世,一人失智,想起他们,唏嘘而怅然。
当聚得聚,莫待花落空折枝。
此次聚会,亦初同学承揽了所有事务,从时间地点敲定、到人员联络,到食宿安排,事无巨细,全都一人担起;她还贡献了30年的花雕、30年的贵水。我们坐享其福了。
每个集体都需要这样一位热心又能干的人。
她集金陵女子的大气和苏州女子的温婉为一身,显示出了强大的气场,辐射了我们。
她干净而白皙的脸上竟然没有斑点、也没有皱纹,果真岁月从不败美人。
时隔半年,我又见到王老强了。她依旧强大,接纳并抗衡着上天给予的一切。她的笑容竟然是所有人里最灿烂、最具感染力的,我就爱坐在她的身边,我很多想不通的事就是在她的光里被消解掉的。
天尧和余教授又争论了,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两个有思想的人在一起,冲撞是难免的,或左或右,或是或否,不会有定论。
搁置争议,只谈感情,恐怕是解决问题的方案之一。
但我好钦佩天尧现在这有啥说啥的劲儿,没有藏着掖着的躲躲闪闪,没有拖泥带水的支支吾吾,痛快而干脆,这是我望尘莫及的。
N次方我已有十年未见,变化不大。做外婆不易,但弹着钢琴带娃也算是风景一帧。
她是自在的、轻松的、圆融的,不会被岁月击碎的。
我和余教授没有做成山友,也没能做成文友,思想同步,但知识储备不同量,他的学问高出我若干等级。席间坐一起,他几乎给我上了一节课。
文化学者货真价实。
王班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将风范,正高+全国劳模,他已经站在了世俗意义上的巅峰,居高不大声,他席前讲话平和舒淡,却观照到了每一个人。
不露声色就看见大家、知会大家,不愧是国家级媒体的掌舵人之一。
千河兄才从柴达木穿越回来,晒得跟黑炭似的,但这不影响他的大哥范儿,老酒是必须带的,还额外给女生们带了青花瓷的茶杯(我正好在东郊用上了)。
每次相见,我都享了他的福利,他的豪爽大度岂止在举杯间。 
我的弟弟小丁,他能来是我最高兴的事情了。尽管没聊多少,但看见他面色红润、昂首挺胸地站在我面前,就已经足够。
我在他的朋友圈里,看见他的小外孙女在一天天地长大,看见他在公益活动中志愿者队伍中忙碌的身影,看见他把“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变成实实在在的行动,我很开心,也很感动。
行止是我心目中三班最大的帅哥(没有之一),一路帅到现在,也是难得。珊瑚看了照片说,帅哥也戴墨镜了,在她心目中这样的帅哥是从不需要任何外挂的。
行止这次最让我开心的是带来了隔壁班女生对我的赞美。她记得我把白衬衣塞在牛仔裤里,记得我爬在树丫里看书,记得地震时别人往外奔逃时我躺在床上抽烟……她说我是特立独行的人,这一下子就把我有限的青春记忆给激活了。
别人在说班级分组名单时,我竟没有丝毫印象(感觉自己上了一个假大学),德峰兄却是我在小组中最深的记忆,似乎我在大学时的所有集体活动中都有他。他现在依旧干瘦,却神采奕奕,视觉上与上班族无异。
小刁与我同在鹏城,却已多年未见。他的掼蛋水平竟然超越了掼蛋大本营的苏大强,看来聪明人做啥事成啥事。
久不见他新作,不知他的长篇铺展得如何了。
三不先生不如在群里活跃,他依稀保留了上学时候的腼腆,作为一名顶级的养花者和垂钓者,他的骨子里应该是有一份静气的。
宝哥也在自驾环游,走过的地方应该不逊于我。上次苏州一见,他就匆匆驾车南下,与我算是同道中人。
文武是本次聚会中我唯一四十年未见的,形象变化太大,竟相见不相识。博士、大学教授,他年轻时的梦想都实现了吧。
我跟阿桂说,除了夏教授,你就是我们班唯二的教研专家了。估计是,应该是,他也乐于是。
金先生是出版大家,以前是有一点小谱的,如今笑眯眯的如同春风一般和煦。他和广鸟曾经对唱的“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成了我们共同的美好回忆。
大书法家鸿远给我们贡献了墨宝,大学时代的爱好有了进一步提升,我只有继续仰望的份。
石城闲人是我们班真正的老大哥,是我们班唯一的五零后,奔七了。据说闲人不闲,炒股堪称专业。
陈年老酒与我是同行,在教育战线一辈子,想到长三角与珠三角教育的诸多不同,本该聊个一二,却在见面时聊起同在扬州的年虎和勋,令人感伤不已。

和氏传人曾是我们副班长,但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全然不记得了。此次相见,他的朴实憨厚却是从前模样。

三可夫子木田先生是我们班几大帅哥之一,四十年过去,能不变形、不走样,也是老天厚爱。他们的儒雅、从容,又胜过当年。
他们与她们,都是我的青春。
100号楼前的大草坪,是我们进校的第一眼,也是当年毕业照的地点。
1985年毕业照,如今四十年过去了。
在同样的地点四十年后大合影,致我们一起走过的青春。
当年的四个小组,分组单照。
大苏北片区合影。
大苏南片区合影。
“五朵金花”与高老师合影。
苏州同学合影。
常州同学合影。
深圳同学合影。
聚餐地点在专家楼,专家楼的位置在“南山”,我与南山的缘分处处都在。
本次活动的总策划师、总监、理事长,姑苏丽人亦初。
久别重逢,我们笑得如此开怀。
相聚的每一刻,都值得珍藏。
我和小丁弟弟在大草坪。
凝聚了我们太多青春的中大楼。
曾日日进出的门,曾求知问道的教室,曾放飞青春的楼前平地,请许我再次流连、缠绵一下。
这是我曾经躺着看书、看夕阳的梧桐树,树丫还是从前那个树丫,我却已不是从前的我。
杨同学说想看我继续坐上去,我想我可以,但是无心了。
曾经把我摔个大跤的操场。跑道依旧,只是煤渣变了塑胶。
我曾看着这图书馆开工、封顶,在脚手架还没拆除时,登上黑漆嘛唔还没有扶栏的楼梯,上到楼顶看星星并哀悼刚刚丢失的初恋。被同学阿美误以为我要冲进黑暗,不由分说地把我强行搀扶了下来。
这是有过我故事的地方,是我疼痛青春的一部分。
曾承载了我们四年一千多个日夜的一舍和二舍,105的门里有我们许多的欢笑与泪水。
现在这里已成了文物。
曾日日走过的台阶和梧桐道,空气里还弥漫着青春的颗粒。
新大楼、外文楼,都曾是我们辗转上课或晚修的地方。
中大楼的台阶笔直向上,曾是我们攀登的象征。
从前觉得好大好大的池塘,现在却感觉变小了,——是我们我们的世界变大了、我们变老了吗?
这个长长的古木凳,是后来学校第一届新闻系学生所赠,里面应该有珊瑚的弟子吧。
在池塘边发呆的日子却曾是我常有的。
鸿远同学的墨宝。
秋天就要来了,随园很快就要变得这么美了。
九九八一,八一久久。
四十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我们约定2031年,即我们相识50周年的日子再聚。
愿能来更多的人,聊更多的故事,看见更多的明天。
看见你们,也看见自己。

2025年9月23日四十周年聚会小记

-我在随园-

为四十周年随园再相聚草就短章
我在不断远离中不断靠近
留在随园里的青春
“300人计划”33:一个昵称“王老强”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