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的浪花是时光写给人间的情书,每一朵都藏着潮汐的私语。阿掖山的云雾像母亲晨起时未绾的青丝,在微风里打着卷儿,掠过肩头时,便偷走了行人眼底的惦念。我常想,思念该是渔港暮色里忽明忽暗的灯火,明明隔着一片海的距离,却把渔人的归期照得发烫——就像潮河的水蜿蜒着漫过脚踝,冷冽里藏着太阳晒过的温度,那是岚山写给有情人的情诗。
安东卫城的砖墙上,苔藓正沿着历史的纹路生长。那些被岁月磨得发亮的石阶,曾听过战马的嘶鸣,也接过商队的驼铃,如今却在晨雾里安静得像一本合上的书,只等风来翻起那些关于坚守与守望的章节。多岛海的澄澈是藏在时光深处的蓝,像极了情人眼里不落的星辰,船帆掠过水面时,碎成千万片闪烁的诺言,每一片都在说:“我曾来过,不曾离开。”
海岸线上的浪漫是不用刻意寻找的。你看那掠过天空的鸥鸟,翅膀裁开云层的刹那,恰好让阳光跌进滩涂的褶皱里,给停泊的渔船镀上一层金边。渔家的炊烟裹着海鲜的鲜香漫过巷陌,铁锅与木铲碰撞出的声响,是生活最质朴的节拍。而茶园里的新叶正在晨露中舒展,指尖抚过叶片时,能听见去年春天的雨,正顺着叶脉,流向掌心的纹路。
岚山的故事藏在茶香里。当第一缕春风掠过茶田,茶农指尖的温度便揉进了每一片新芽。杀青时的热气蒸腾,是岁月对耕耘的回应;冲泡时的浮沉舒展,是时光对等待的馈赠。你说这茶香里藏着温柔,我想那是因为每一片茶叶都记得,晨雾里采茶人的笑靥,和夕阳下炒茶人额头的汗珠——就像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岁月里酿成了蜜。
涛声是岚山最深情的恋歌。当暮色漫过海岸线,浪花便开始轻拍沙滩,像是情人在耳边低诉。那些被潮水反复书写又擦去的文字,是说不出口的心事,却在每一次潮起潮落间,把“永远”二字刻进了礁石的年轮。多岛海的月光总是很慷慨,给每一艘晚归的渔船披上银纱,也给每一对相牵的手,镀上一层温柔的滤镜。
山海间的执着从来不需要言语。你看那阿掖山稳稳地立在那里,任四季流转,始终用脊梁撑起一片天空;黄海用千万年的潮涌,诉说着对土地的眷恋。就像有些爱,不必日日挂在嘴边,却在风起时,把思念吹成了满树的新绿;在雨落时,把牵挂化成了檐下的叮咚。
岚山啊,你是我写不尽的诗行。当鸥鸟的翅膀掠过晚霞,当渔船的灯火亮起星河,当茶香与海风在巷口相遇,我忽然懂得,人间烟火与山海浪漫从来不是选择题——就像我遇见你,便是岁月最好的答案。此刻,我在海岸线上等风,也等你,等一个关于永恒的约定,在涛声与茶香里,慢慢酿成余生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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