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第一次到西藏,首感是“边散远”,一直以为自此之后不会再去了;18年来有朋友多次邀约均未心动,去年因为墨脱的诱惑而幡动了,但最终还是因随队人员的年龄差别而婉拒了;今年因珠峰大本营和冈仁波齐的巨大吸引力,再次参加了高原之旅,初步预判是个见山不见水,但能见自己的旅程;宗教意义上来说,心与幡到底哪个在动,其实并不重要,而要尊重内心的选择。
西藏和新疆是两块颇具争议的边陲之地,在国家层级的版图上,一块占比八分之一,另一块占比六分之一;新疆以自然风光而荣登榜首,西藏以藏传佛教而略显神秘,两者各有特色且资源丰富;但历史上来说,分裂、蚕食、摩擦在这两个地区也从来没中断过,历朝历代均出台政策性治理办法,但均未从根本上改变。
国内佛教分为大小乘,小乘佛教的最高目标,是成为断尽烦恼,脱离轮回的圣者阿罗汉;大乘佛教的终极目标是成佛,而且不仅自己通过努力成为佛,还要能够帮助众生一起觉悟成佛,也就是说人人皆可成佛。这么一比较,两者就有了差别。
藏地的藏传佛教,亦称喇嘛教,是指传入中国西藏的佛教分支。属北传佛教,与汉传佛教、南传佛教并称佛教三大地理体系,归属于大乘佛教之中,但以密宗传承为其主要特色;藏传佛教的流传地主要集中在藏族聚居地区,蒙古、尼泊尔、不丹及印度、俄罗斯部分地区均有流传;近现代,逐渐流传到世界各地。
从源头上说,可以追溯到1800多年前的古象雄王朝。“雍仲本教”的《甘珠尔》其实就是藏族一切历史、宗教和文化的滥觞与源头,是研究藏族古代文明的极其珍贵的资料,这也是任何藏文化研究者都无法绕过的一块重要领域。公元7世纪印度佛教传入吐蕃后,很快与本土教派相融合,互相吸收了许多对方的内容而各自得到了发展,本源上的一致性,使印度佛教根植于当时的社会,并逐渐发展成为了现代的“藏传佛教”。
藏民族在青藏高原的发祥史非常悠久而古老,距今已经有13000年至17000年的时间了。历史、考古学家都会不约而同地去思索这样的一个问题:“久远古老的藏民族文化,它的源头究竟在何方?”答案可能就在西藏古老的本教。
佛教大规模地传入西藏应该是松赞干布建立吐蕃王朝时开始。历经松赞干布、赤松德赞、赤祖德赞三代大力弘扬,发展为规模、基础均兴盛的“前弘期”,历史上称这三代赞普为“祖孙三王”;但在九世纪中叶,突如其来了“黑暗时代”,即朗达玛灭法期,桑耶寺等著名寺院被封闭,大昭寺改为屠宰场,释迦牟尼等身像被埋藏起来,在此100多年间,佛教沉寂了;直到100多年后,由西康地区和卫藏地区再度传入,西藏佛教又得复苏,史称“后弘期”,这时期根据佛教传入路线的不同,分为上路弘传和下路弘传。
大小乘兼学,显密双修,见行并重是藏传佛教的特征,其既有师徒传承,也有家族传承,最具特色的还是活佛转世制度,“政教合一”是其另一大特点;目前有宁玛派、噶举派、萨迦派、噶当派、格鲁派几大教派,格鲁派后来居上,成为藏传佛教的重要派别之一。
本次入藏,主因有三:首先是重温藏传佛教的相关内容,验证上次藏地回来之后,十几年如一日对教派持续关注的效果,顺便断断续续梳理了中国佛教的系统知识点,后续可以在公众号上作一个佛学科普及感悟专辑;其实,佛教与世界其他宗教,在有神论、无神论上是有本质区别的,佛教本质上具无神论特质,否定了超越规律的绝对神灵存在。
其次是因为对珠峰大本营的向往,一直想现场作一次实践性探索,以完成多年心愿。本次藏地行总共4人,从年龄层次来看,另外3人均是80后,我是唯一的一个70后,所以并无任何优势可言;从身体状况来看,两人基本正常,另外两人血脂、血糖、血压均有小问题,所以实验性非常强。
最后是顺便完成个人的一个小目标:就是探索高原地区的10公里有氧跑,对人体有什么具体影响?在运动界,有句网络语“绝不做多巴胺的奴隶,而要做内啡呔的主人。”用在此处,可能比较贴切。坚持了几年的路跑,心肺功能肯定有大幅上升,但在高原地区可能没有什么优势,人体需氧量的增加,反而会引发一系列身体问题,所以也算是一次现场试验。
本次因时间原因,冈仁波齐终无法成行,所以这次藏地之行,也就只剩唯一的目的地了一一珠峰大本营;时代变了,酒是缓解高反之良器,如今这年头,宁喝52度的酒,也不再愿意,牵37度的“手”;但会永远相信“马年转山,羊年转湖”,明年是马年,也是冈仁波齐的本命年,是佛陀在冥冥之中的最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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