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跟英伟达、AMD、博通签约,要建一个总算力高达 26GW 的超级算力中心;另一边是和三星、海力士签大单,几乎要包下全球一半的高带宽存储产能。
26GW是什么概念?相当于两个半纽约市的用电量。你没看错,是“城市级”的算力消耗。全世界从没哪家公司干过这样的事。有人说,OpenAI这波是要“再造互联网”,也有人说,这是2000年互联网泡沫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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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16z的播客里,主持人上来就问了个灵魂问题:OpenAI到底是一家什么公司?
奥特曼的回答很直接:OpenAI同时是一家消费科技公司、基础设施公司、研究实验室,还在开发硬件和新应用生态。
他说,现在的OpenAI已经不只是ChatGPT,它是一个四层结构:从硬件到软件,从研究到产品,从算力到应用。这些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实现AGI(通用人工智能)。奥特曼的愿景也很简单:“我们要做的是每个人的个人AI订阅服务(personal AI subscription)。每个人都会有一个AI,有的人甚至会有好几个。它了解你,能帮你解决真实的问题。”
为了支撑这个愿景,他们必须自己建基础设施。算力、数据中心、芯片、能源,这一切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很多人问,OpenAI为什么要这么激进?英伟达的GPU已经是顶级,租算力不香吗?
奥特曼的回答是:他看到了一个“无比清晰”的路线图。“如果我们只有今天的模型,我不会这么激进。但我们看到了未来的模型,知道它能做什么,所以必须现在就开始准备。”
这句话是关键。他不是为了赌,而是为了兑现一个已经可见的未来。奥特曼说,AI的Scaling Law(规模定律)仍然有效——也就是说,只要模型更大、数据更多、算力更强,智能水平就能继续上升。
他甚至说,这是他人生中最幸运的发现:“Scaling Law是我遇到过的最大幸运,没有之一。”这意味着AI的增长曲线还没见顶。模型规模还会放大、能力还会提升、潜力远未榨干。
奥特曼不是盲目乐观,他的逻辑是这样的:Scaling Law 还在奏效。 深度学习的极限还没到,每次模型扩大都能带来新突破。推理模型正在进化。 未来几代GPT将拥有更强的推理能力,这让AI从“生成”走向“思考”。
两年内,GPT将能做科学研究。奥特曼认为,AI会在科学领域出现真正的原创发现——这意味着AI从“工具”变成了“科学家”。架构升级暂时不急。 他承认未来可能有新架构,但现有的大模型架构足够强大,还能支撑下一个阶段的创新。
也就是说,未来几年都是延续式创新周期,而不是推倒重来的架构革命。换句话说,技术的天花板还远着。他看到的研究路线图足够清晰,这让他敢押上整个公司的未来。
奥特曼的回答依然冷静:“当然有上限,应该是GDP的一个比例。但我们现在距离那个上限还很远。”他没给具体数字,但意思很明确:整个社会对AI的投入占GDP的比重,将远高于现在。只要AI模型的能力继续增长,算力的投入就是“合理的溢出”。换句话说,AI的投入还没过热,远未触顶。这跟他的大方向一致——技术路线没到头,经济空间也没封顶。
支撑奥特曼信心的,还有一个事实:ChatGPT周活跃用户已经超过8亿。
相当于全人类的十分之一。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AI已经从“技术奇观”变成了“生活基础设施”。当一个应用的用户量级能进入社会主流,它的边际学习效率、反馈循环、数据多样性都会爆发。
在这个层面上,ChatGPT不是产品,是一个活体。OpenAI用真实世界的数据在不断“养大”它。
如果说算力是奥特曼的“硬赌注”,那Sora2就是他的“软筹码”。很多人把Sora2当成短视频工具的竞争者,甚至说它是“AI版抖音”。奥特曼明确否认了这个说法。他强调:“Sora是世界模型(World Model),如果你能构建一个足够好的世界模型,那它对AGI是极其有价值的。”
这句话非常重要。Sora之所以能生成如此逼真的视频,是因为它不仅在“画图”,而是在模拟物理规律、理解因果关系。这就是“世界模型”的核心能力:AI不只是模仿世界,而是“理解”世界。所以Sora看似是娱乐工具,实际上是AGI道路上的关键一环。
奥特曼在访谈里分享了一个有趣的数据:在传统短视频平台里——100个观看者中,只有1个人是创作者,10个人会评论,剩下90个人只是看。
但在Sora的内部测试中,这个比例被打破了。奥特曼没有给出具体数字,但他说,创作者比例已经不是1%了,可能是3%、4%、甚至更多。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创作成本被AI压缩到了极低的水平。过去做一条短视频要策划、拍摄、剪辑、调色,可能花几个小时。现在用Sora几分钟就能生成。
更惊人的是,很多人做完视频根本不发平台APP,而是发到朋友群、发给恋人、发到私域。他们不是为了流量,也不是为了带货,而是为了“表达”和“娱乐”。这是一种全新的内容生态。当1%的创作者变成5%,内容产量会指数级膨胀,算力需求也会爆炸式增长。奥特曼说得很直白:“这将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商业模式,不是广告,也不是直播带货,而是新的物种。”
AI的商业化问题,是外界质疑OpenAI的最大点。“ChatGPT要怎么赚钱?”“广告?会员?API?”奥特曼的回答耐人寻味:他对广告持“开放但谨慎”的态度。他说自己在Instagram上喜欢看到广告,因为那是“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的时候;但在Google上讨厌广告,因为“我知道我要什么,你别打扰我”。
所以他强调,AI广告的关键不是推荐,而是信任。“用户信任GPT,是因为他们觉得GPT在帮他。一旦GPT推荐了一个不好的产品,这种信任就没了。”
这句话其实点出了未来AI商业化的核心逻辑——AI不是流量生意,是信任生意。未来的ChatGPT不会像传统广告那样赚眼球,而是靠订阅、任务分成、以及用户关系的延展价值赚钱。
这也是为什么奥特曼反复提“personal AI subscription”:每个人都将拥有一个自己的AI伙伴。这才是新一代互联网的入口。
奥特曼承认,他以前不喜欢垂直整合。但现在他改变了想法。
他说:“iPhone的成功就来自垂直整合,我们之前反对,现在发现错了。”这就是为什么OpenAI要自己建算力中心,要自己做芯片,要自研硬件。AI系统的性能不是靠单点突破,而是靠软硬一体优化出来的。如果算力、算法、模型、能源全靠别人,未来一定受制于人。所以他要彻底打通底层——从硬件、电力、芯片到应用层,全部自己掌控。
当算力需求上升到“城市级”,电力就成了新的瓶颈。奥特曼说得很坦率:“短期靠天然气,长期靠太阳能+储能,以及新型核能。”他提到了SMR(小型模块化核反应堆)和核聚变,这都是他看好的方向。
他认为,一旦能源成本足够低,AI的增长就会进入新阶段。但如果能源价格仍然昂贵,算力成本就压不下去,AI扩张会被卡住。
这句话非常关键。AI的极限,不在算法,而在能源。算力中心的核心指标,不只是PUE(能效比),而是电价。
奥特曼也没回避风险。他说未来肯定会有“奇怪而吓人的时刻”。到目前为止,AI还没造成巨大风险,但不代表永远不会。历史上每次技术革命都伴随风险——从火、电,到核能,AI也一样。他也讲了OpenAI的文化:“别人可以挖走我们的人,但买不走我们的文化。”
他说,OpenAI的文化像是一个“种子轮基金”——容忍失败、追求创新,而不是传统的大公司那一套。他承认,自己更像一个投资人,不是典型的CEO。但正因为有投资人的思维,他懂得如何让实验生长。
奥特曼的这次访谈,其实是在解释一件事:为什么OpenAI要这么激进?
因为他看到的未来太清晰了。研究路线明朗、技术潜力巨大、用户规模真实、商业模式正在变形。在这种情况下,押注算力不是冒险,是提前修路。
我们不妨换个角度看这件事。过去的互联网革命靠的是“连接信息”;这一次的AI革命,靠的是“理解世界”。Sora、GPT、世界模型,都是同一个方向的不同侧面。
如果AI真的能理解世界、模拟世界,那它就能在科学、能源、创作、商业上重构整个社会。
所以,奥特曼的赌局,表面上是“算力之战”,实质上,是人类智能生产方式的“重整”。如果他是对的——那这就是继互联网之后,人类认知的下一次跃迁。
讲到这里,奥特曼的“豪赌”其实也给了我们一个提醒:时代的红利,不会等人。当AI已经从“工具”变成“基础设施”,当芯片、电力、世界模型都在同步升级,我们要么站在浪潮上看清方向,要么被浪潮推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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