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在骨,方寸见孤峰
——寿山结晶高山冻 · 松林高士
这方印,握在掌中,是沉甸甸的208克光阴。2.8厘米见方的端正章体,六面如削,棱角分明,是匠人对天地秩序无声的敬仰。通体澄澈如冻,寿山结晶高山石的魂魄在其中流转,似凝结了山巅的寒露与星辉。
刀锋游走,刻下的是松林高士。
非喧闹市井,亦非繁华亭台,是千仞绝壁旁,几株虬松孤傲向天,一位隐者孑然独立。松针如铁,根须盘岩,刻痕里藏着风霜的呼啸。那高士,衣袂仿佛沾着云气,背影融入苍茫山色,不辨容颜,只留一片静默,与松涛共鸣。
为何是松?为何是隐?
松,是地底的筋脉向上生长,对抗风雪的姿态。结晶冻石,是大地深处千万年沉默的凝聚,澄澈通明。两者相遇,是“骨”与“清”的相认。高士遁入松林,非避世,是以孤绝守护心中的一片朗朗乾坤。这方寸印石,便是他的天地,他的碑。
心声,在石上里低语。
摩挲这方冻石,冰凉沁入指尖,温润却悄然升起。它见过开凿时的惊心动魄,感受过雕琢时的凝神屏息,最终承载了松的傲骨与人的孤诣。它不言,却自有回响:真正的“立”,是如这六面平章,方正不移;真正的“清”,是如这冻石之芯,尘埃不染,历劫犹明。那份孤高,是喧嚣世界里安放灵魂的锚点。
它的经历,是沉默的修行。

从矿脉深处被唤醒,经匠人之手赋予形神,再辗转于知音案头。每一次摩挲,是体温与石魂的对话;每一次钤印,是松魂与心迹的叠合。那抹孤高清寂的松影,在朱砂落纸的瞬间,便不只是印痕,是叩问,是回声,是提醒:纵身处闹市,心中亦可存一片松风明月,嶙峋傲骨。
握它在手。
松涛,不在耳畔,而在骨中。
那份孤高澄澈,便是对抗时间侵蚀的,永恒的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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