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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高不可测,黄地厚不可量,而人如蜉蝣,朝生暮死,何其渺小?
李贺的《苦昼短》,是一曲对时间的悲歌,亦是一声对生命的呐喊。
他让我们看见:时间是最残酷的暴君,却也是最慷慨的馈赠者——它剥夺我们的青春,却赋予我们智慧;它带走我们的亲人,却教会我们珍惜;它让我们恐惧死亡,却提醒我们:正因生命有限,才需活得精彩。
毕竟,人生最遗憾的,从来不是失败,而是“我本可以”——在时光的火焰中,愿我们都能成为自己的光,不辜负这一场,短暂而灿烂的,人间游。
《 苦昼短 》
诗人以“飞光”呼喊时光,邀其共饮一杯酒,实则是对匆匆流逝的岁月的挽留与无奈。
“青天高,黄地厚”象征天地之永恒与广袤,而“不识”二字,既显对自然伟力的敬畏,又暗含对生命短暂的自我解嘲——天地无尽,人生有涯,何不借酒释怀?
时光如酒,愈陈愈烈,却也愈易消散。我们总在追逐天地的辽阔,却忘了自己不过是岁月长河中的一滴水。
与其惶恐于永恒,不如以一杯清酒敬流光——敬它的慷慨,赠我们以悲欢;敬它的无情,教我们懂珍惜。天地虽大,唯有此刻,最该被温柔以待。
“月寒日暖”描绘昼夜交替、冷暖更迭,暗喻时光如火,煎熬着人的生命;“煎人寿”三字,将无形的时间具象为灼人之痛。
“食熊肥、食蛙瘦”则以饮食差异,暗指人生境遇的悬殊——富贵者如熊般丰腴,贫贱者似蛙般孱弱,然无论肥瘦,终难逃时光的宰割。
时间是最公平的刽子手,它不问贵贱,只管催老。有人以珍馐养身,却难养心;有人以粗茶度日,却自得其乐。
生命的厚度,从不在食盘大小,而在心是否丰盈。与其怨时光如刀,不如学那蛙,在清瘦里活出自己的声响——毕竟,瘦骨嶙峋中,亦可藏着一颗不屈的灵魂。
“神君”“太一”皆为古代神话中的至高神祇,诗人以反问否定其存在,直指人类对神明的虚妄崇拜。
“若木”是传说中日升之处的神树,“衔烛龙”则掌管昼夜更替,二者构成时间流转的象征——诗人借神话之虚,讽世人求仙之愚。
世人总爱向虚空求救,却忘了自己才是命运的主宰。神明若真存在,何不阻那烛龙吞日?何不止那若木西沉?求仙问道、祈福祷告,不过是为懦弱找借口。
真正的永恒,不在神龛,而在你敢于直面无常的勇气里——因为正是这无法抓住的流逝,才让每一刻都显得珍贵无比。
诗人以狂想颠覆神话:若斩断烛龙之足、嚼碎其肉,便可阻止昼夜交替,让时间停滞。
此句表面荒诞,实则是对时间统治的激烈反抗,暗含对生命短暂的悲愤与不甘——既然无法延长生命,便欲摧毁时间的载体。
谁不曾幻想过“定格”?定格青春的笑靥,定格亲人的温存,定格成功的瞬间。可时间从不为谁停留,正如烛龙不会因人痛哭而止步。
与其徒劳反抗,不如学会在流动中珍惜——因为正是这无法抓住的流逝,才让每一刻都显得独一无二。老去不可怕,可怕的是从未真正活过。
诗人设想若时间停滞,老者便不会老死,少年亦无需为离别哭泣。随后讽刺世人服食金玉以求长生,认为这种行为徒劳无益,暴露了对死亡的恐惧与无知——黄金白玉,终难抵挡岁月侵蚀。
长生是场美丽的骗局。秦皇汉武求仙问药,最终不过一抔黄土;凡人吞金服玉,换来的只是肠中绞痛。死亡不是终点,而是生命的另一种形态。
与其恐惧老去,不如在有限岁月里,活得热烈而坦荡——老者可含笑而终,少者能无悔而泣,这便是最好的“不死”。因为真正的永恒,不在肉体不朽,而在精神长存。
“任公子”是传说中的仙人,骑驴云游,逍遥自在;“刘彻”指汉武帝,“嬴政”即秦始皇,二人皆追求长生,最终却尸骨腐朽,甚至需用鲍鱼掩臭。
诗人以仙人之虚幻对比帝王之结局,彻底否定求仙的荒诞——所谓长生,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梦。
历史是最残酷的镜子。秦皇汉武,权倾天下,却难逃一具臭骨;任公子骑驴云游,看似逍遥,不过也是传说一场。生死面前,无人能免。
与其做那执迷不悟的帝王,不如学庄子:鼓盆而歌,笑对生死。因为真正的生命,不在于长度,而在于深度——你活过的痕迹,你爱过的人,你做过的事,才是留给世界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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