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舍得之间



序引

    人类最基本的情感,莫过于思念。思念源于一种割裂,那是灵魂的割裂,那是爱意的震颤。要么守望、要么不眠、要么断肠、要么风干。思念有时,如一副毒药,欲生欲死,苦不堪言。思念有时,如一杯老酒,入口即辣,梦中回甘。思念,就是这样的滋味。说不清,道不完。

    或许,思念,是所有生灵的音符。只要有灵魂,就一定有思念。思念,是灵魂最深处的柔软。稍一触碰,就地覆天翻。思念,是人类最丰富的色彩,哪里有爱意的涟漪,哪里就有思念的盘桓。或许,思念真的是一张网,丝丝缕缕的牵挂,注定是一场宿命,注定是一场羁绊。






我若思念

    所以思念,源于不舍。所以思念,源于依恋。所以思念,就自然成为了诗的旋律,从远古开始,盘旋不散。所以,思念,就成为了艺术中最美的概念。自从出现了“分别”,就伴随而来了“思念”。分别的有多么久,思念的就有多么深。分别的有多么远,思念的就有多么惨。

    这是个艺术上永恒的主题。不论是谁,都无法避免。那怕你天性冷血,只要你存有一丝呼吸,就离不开这样天地间的绳索,思念。思念,其实已经属于一种本能。因为本能,所以它必然具有灵魂的印记。甚至,思念,已然是一种人类的基本需求,是超越马斯洛需求理论的存在。

    亚伯拉罕·马斯洛(Abraham Maslow),美国心理学家。于1943年在《人类动机理论》一文中首次提出“人类需求层次理论”。从层次结构的底部向上,需求分别为: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爱和归属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后又补充了求知需要和审美需求。

    这个“需求理论”在心理学领域中非常重要,该理论在心理学、教育学、管理学等多个学科中广泛应用。当今流行的《积极心理学》也当然是建立在马斯洛需求理论之上的。这些需求,都是一种人类生存的本能需求。而我们说的“思念需求”,也是人类不可或缺的需求之一。(图中红色字“思念”是我加上的)

    思念,所以被我们定义为一种必须的“基本需求”,是因为,它是人类不可缺少的必要情感要素。人的一生,如果都没有体验过一次“思念”的滋味,那注定是残缺的人格,注定是不完整的人生,也注定是毫无生命感知的躯体。思念于生命而言,不是可有可无,而是必须。

    其实,所谓“思念”的本质,首先是一种记忆。只有在往事的记忆中,才有可能存在“思念”。往事的回忆中,有一种自己有所依赖的人、环境、事、或者就是一个群体。这种依赖的形成,或者缘于血脉、或者缘于相聚、或许缘于事件,总之,是时间与空间的综合作用所导致。

    这种“依赖”,是一种生存性质的依赖。也就是说,它与人类的生存息息相关。即使再冷血的人,即使再无亲情爱情友情之感的人,至少他还拥有生与死的感知。贪生怕死,珍惜生命,是所有生物的最基本的本能,也是最基础的人性。任何轻视生命的煽动与宣传,皆属邪恶。

    在马斯洛基本需求层次的上等需求层次,有一种最高等级的“自我实现”,这自我实现的范畴,包括所谓“超越自我”。也就是为了某种价值观,而放弃最基础的低层次“需求”。也就是所谓的“牺牲精神”。要注意这“牺牲精神”是有严格主观客观位置之区分的。

    所有有价值的“自我牺牲”(自我超越的一种),其前提必须是一种自我觉醒,或者说是一种自愿的行为。也就是纯个人意识所决定的行为。这,或许成为一种超越、一种高尚、或者是一种神级觉醒。但是,这种牺牲对己而不能要求或煽动别人,否则,就是别有用心的邪恶。

    比如,为了我们俩的爱,我去做出一种牺牲,奋不顾身,浑然忘我,目的就是很单纯的爱你,保护你,这样的行为,是我自愿的。无疑,这已经超越了“自我意识”,这当然闪耀着人性至高荣耀。而如果,我要求你奋不顾身的为我牺牲,要求对象的主体就脱离了“自我”。

    如此,就不是“超越自我”,甚至也没有达到“自我实现”,而只是属于低层次的第二层“安全需求”。但这样的“要求”往往表现的义正辞严,抢占道德制高点,所以,不仅层次低,而且很坏。所以,但凡要求大家做出牺牲,而结果是,牺牲的不是他自己。尽属此况。

    其实,思念,也是一种“舍我”,所有的思念,都是念及对方。所有的思念,都是一种全神贯注,哪怕是一瞬,那一瞬里,充满的也都是你。不论是思念情人、亲人、友人,亦或那一方热土,那一腔乡音,所有思念,都会让人“失神”。这种状态,就是一种纯粹的忘我状态。

    思念,不仅仅是人生之“必然”,也最具有触及心灵的穿透力。它具有一种非常神奇的魔力,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也就是,你的心心念念,一定会具备穿越时空的神奇能力。它会让被你所念想的对象,不论是人,还是环境或者其他,都会有所感,有所应,有所涟漪而起。

    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只要你想,只要你一念所及,那“念想”就有如神奇的电波,会瞬间送达所念之对象。他(她),很可能,因为你的念想,而忽然的一激灵。或许,他(她)会立即想到了你,对他(她)来说,是一种莫名其妙,而对这“天道”来说,是一种必然。

    或许,你的念想,形成一种“暗能量”,悄悄地潜入了对方的梦中。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这“日有所思”未必是你在思,很可能是你被思。所以,你梦里见到的,可能就是在思念你的人。因为,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地思念一个人,但凡思念,必然前世所欠。

    因为它是人类共性,因为它乃天地灵性,所以,思念就构成了我们生命之必然。而且,是一种超级的必然。又因为,“思念”的另外名字,叫回味、叫渴望、叫情感、叫痴望,所以,它就具有了最美的美学力量。也因此,古今中外的美学范畴里,“思念”永远都是主旋律。

    在人类所有的“念想”当中,两性情爱,是最重要的一种情感旋律。情爱,也就是所谓的“爱情”,是生命之爱,是所有情感灵性的源泉。没有爱情,就没有这个世界。也因此,爱情的题材永远不会枯竭。因性爱而情爱、因情爱而亲爱、因亲爱而慈爱、因慈爱而友爱、因友爱而大爱。

    也因此,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人类文明的起源,都是起源于两性之爱。东方的伏羲与女娲,西方的亚当与夏娃。西方的量子纠缠,东方的阴阳八卦。在一个偶数的世界里,自然而然,就存在一种神奇,这神奇的名字,就叫“思念”。不仅形成了逻辑,也诞生了美学之前沿。





诗心所含

    我经常把“写诗”说成“写思”。这不仅是因为东北口音的shi si不分。更是有意识的认为,“诗”就是“思”。“思”这个字很有意思,它由“田”与“心”组成。其实最早,“思”字上面,是“囟”而不是“田”,囟,就是脑门(婴儿顶骨未合拢合缝之处,就是囟门)。

    小篆的“思”上面还多一点,是“囟”,而隶化的时候,就变成“田”字,不知道是啥原因。可能,远古的时候,太喜欢想象,心脑所及,囟门不关,直通天灵灵。而到了隶书的时候,“思”就不让人瞎想了,换成了“田”。意思是:甭瞎想,若想,就好好想一下怎么种大田吧。

    思念,其实分为很多种。或者说,分为几种层次。依次有爱情、亲情、友情背景下的“思念”。而那些更广义的思念,其实也是缘于这几种“情”而来。比如对老家的思念,是因为对故土的眷恋,是血脉的归属。如果有对某一地的思念,也可能因为这个地方,有过艳遇之邂逅。

    就比如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分明就是一场艳遇,一场失之交臂的艳遇。这都城的南庄还是北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令小崔心动的女子。心心念念一年短,念念心心伊影无。斯为念也。

    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就是一首浓浓的最具代表性的思念。这种思念,是一天涯旅人最常有的潜意识。一旦所遇孤单或困苦,就必然想起曾经的温柔乡,想爱人、想家庭、想故乡,乃至想故国。

    思念,往往和境遇有关。在春风得意时,往往是享受当下,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很少去“思念”。甚至有的人还庆幸逃离了那贫困的老家。有如初成年的小青年,离家外出,充满的是对大世界的渴望,急于摆脱父母的呵护与管教。而一旦遇到人生逆境,就想起了老家亲人。

    趋利避害是人类,乃至所有生物的生存本能。所以,某种程度上,“思念”这种感觉,其实也同样如此。人们对痛苦的记忆很深,却没有人渴望回归痛苦。“思念”的本质就是想摆脱当下之困苦,而思忆美好。所以,思念,就是最本质的一种人性。思念,也体现了心理学内涵。

看杜甫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首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这也是对家乡的“思念”之情了。家,家乡,故乡,故土,这样的概念对中国人来说,非常重要。即使在外面考取功名,也要“衣锦还乡”;即使终老在外地,依然要“落叶归根”;即使阵亡在外,依然要马革裹尸还。“青春作伴好还乡”所兑现思念,是骨子里对归乡的渴望。

    我们又要说起“诗言志”,这“诗言志”里要言什么志?当然是一种美好向往之志,也就是,不论诗中写的什么情感现实,写的什么情味体验,诗的底色,一定是向往积极而清朗美好的。因为“志”,就是一种人类对生存方向的本能趋使。所以,言志,不仅是情感的写实。

    诗写情绪情感的时候,一定要有“念想”在其中,或者称为“思念”。不仅是一定要有,而是必然会有。而且,诗人写作的真正营养所在,也就是这样的“思之所念”。因为,思念,或者称为“念想”就是一种期盼,也就是对未来的向往。这种“向往”,才是真正的诗意精华。

    所以,诗心,一定是有温度的。不论多么悲切的现实描述,都要保持带有温度的“诗心”。可以写悲伤、写困苦、写愁怨,一定不能写得消沉到底,一定要给未来留出一些空间。也就是一定要带有温度的去写,而不是一味的悲悲切切。因为,单纯的悲伤之诗,等同于遗书。

    所以常言道“哀大莫过于心死”。记住,“心死”之语不叫诗。因为,“诗心”一定是鲜活的,而不是死心。这与情感百味没有关系。以一颗鲜活而带有温度的“诗心”,不论面临什么情况,即使艰难困苦,即使人生绝境,那么,在诗心的加持下,也能绝处逢生,山回路转。

    杜甫的《登高》一诗,最能说明这个观点。这全诗之中,几乎没有任何积极乐观的语言,反而写满了潦倒、苦恨、多病、悲秋等等。但是,你读了之后,完全没有消沉颓废的感觉,甚至,吟诵之后,胸腔中块垒激涌,有一种幡然而起,思虑远望,直面那种博而深远的沧桑之感。

登高

杜甫(唐代)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我们总是以杜甫的诗来举例,那是因为,诗圣就是诗圣。他的诗作,绝对是教科书般的经典存在。甚至属于不可复制的神级佳作。就如我们说的这首《登高》,不论你是谁,只要读了,都会从中获取一份力量。这种力量,可以称为艺术的美感力量,也可以说是“思念”的力量。

    这首七律的“诗眼”在哪里?不是“萧萧下”,也不是“滚滚来”,而是“独登台”。不论全篇写的多么悲哀愁苦,这一个“独登台”就足以将之反转。使得那么多描述愁苦的词汇,全部成为“独登台”之铺垫。登台而登高,登高而远望。望的真的是天高际远吗?当然不是。

    登高而望,诗人的眼中,穿过“风急天高”而被“猿啸”扰怀。穿过“渚清沙白”而被“鸟飞”侧目。落叶飘零也好,滚滚长江也好,统统穿过去,穿越万里空间,穿越百年时间,直抵诗人自己的内心。登高而望的是什么?当然是诗人自己的内心,那一缕念想,那一抹思念。

    反复读这样的诗,能不能学会不知道,但至少可以感受到,诗人那种化解功夫的巨匠之力。至少,可以让我们明白,在悲苦与舒展之间,在困境与远方之间,存在一种美学力量。以广大而稀释愁苦,以展望而温暖悲凉,以穿越而略过眼前,以错落而惊动八方。对了,思念,就会带来展望的力量。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526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二十四:思念成诗】

    我总是说写诗就是修炼,修炼啥呢,当然就是这份“诗心”。不断地磨练这种造境能力、磨练这样的转化功夫、磨练自己的精巧用心,受益的,可不仅仅是我们的笔头。心怀锦绣,必有前程。修行啊,修炼啊,目的是啥呢?其实,修炼本身就是目的,因为这个过程就是升华之旅。

     仅凭一缕思念,这世界无端就有了生机。心之所念,就是人生之向往。有了思念,就有了人情味。有了人情味,才有资格写诗填词。所以,思念,其实不仅仅是我想你,你想我,这样简单的念想。有时候,思念就是一种信仰。信仰爱,信仰你,信仰你们,信仰这天地之间。

唐代的王维有一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道尽了思念之情: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写的很直白,开篇就道出了异乡游子的思乡之情。写的也很具象,状景以言思。想家,就是人类的一个永恒的主题,尤其是中国人。“每逢佳节倍思亲”从此成为一个经典。但凡节日,必有相聚。但凡相聚,必有追思。节日期间如果不能相聚,势必就会有了“思念”。

    思念,当然是思念最亲之人。不论是身边的,还是天边的;不论是在世的,还是离世的;不论是有血脉的,还是无血缘的。一入青眼,便是永远。如果在世的,还有那团聚的希望。如果隔世的,那就是天人永隔,阴阳交错。那种追思,往往是最深入骨髓,最痛灵魂深处。

    我也曾写过一首“思念”,为清明而写。也是一场芳草萋萋,也是一场追以思念。一缕幽思,久久盘旋在北邙山上。那一刻,几乎是一种断片的感觉,仿佛穿越岁月,神思以往。诗之:

最怕清明看北邙,残寒销尽又添凉。

十年孤冢烟不散,谁在风中哭洛阳。





返璞归真

 

    每当人们进入思念之时,都是一种返璞归真。因为此时此刻,你的心思,一定是最纯净的。这个时候,浑然忘我,已然脱离了眼前,从而进入时空隧道。你眼前闪过的,是那一道道岁月的流光,你仿佛身回年少,仿佛重归以往。什么虚名利益,什么红尘烦扰,都向一时之抛。

    思念是一缕回味,思念是一种沉淀,思念是一时期盼,思念是一阵心酸。思念,可以用泪水将心灵洗涤千遍。思念,可以让我们的孤寂之心,感受温暖。这是一纯正的人情味,它的另外一个名字,就叫“诗味”。那是一种美美的诗学味道,充满了我们孜孜以求的审美情味。

    所以,我把它列为人类最基本的需求之一。入列心理学行列,带着浓浓的中国风,于是我们改写了马斯洛的“基本需求理论图”,增加了浓重的“思念”一项。它既是最基本的人类本能,又是最高端的心灵净化。所以,那是出自血脉的人际关联,它使得世界不散,人性保暖。

    还看一下最脍炙人口的思念之诗吧,李白的《静夜思》。据说这首诗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宋朝的“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还有一个是明代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比较而言,我还是接受明代这个,也就是现在最流行的这个。

    宋版的“山月”不尽合理。因为诗人的位置,是室内,至少是在庭院的范围里。而所谓的“山”,能观看到山及月,那自然是远山。观看远山,无须举头,平视即可。所以“举头望山月”举个啥头,又不是在山脚下。这一定是后人的想当然,胡乱编造。李白不会这样写。

    明版的“举头望明月”更合理。其实,只要符合举头这样的动作,不论是“明月”还是“天月”都无妨,就是“举头望月”而已。坊间还有一个争议,就是“床前明月光”的“床”,到底是不是床?不是床是啥?难道是“井”?还真的被人认真地考证研究了,说那就是“井”。

    但凡把“床前明月光”的“床”,说成“井”的,都是来搞笑的。他们只是引经据典,说这“床”字如何来历,如何有“井”的意思,却不想一想,大半夜的,诗人没事跑井边去干嘛?诗人那是“想故乡”,而不是“想不开”。井,水井,在古人的认知里,其实“忌讳”很多。

    古话说“一人不上道,两人不临井”。为啥不临井,那至少说明,井,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所在。古代时,动辄有人会“投井”,或者被推进“井”。井乃幽寒之所,乃阴气极重之地,尤其夜间,阴煞之气极重。童叟皆知的常识,李白会不懂得?他怎么会去井边望月?不怕失足落井吗?

    床就是床,就是睡觉的床,也叫榻。“床前明月光”太正常了,开窗就可以啊。推开窗户,夜晚时候,月光自然就会洒进屋里。月光如水,是一种浪漫。月光如霜,则是一种孤凉。以“霜”寓意凄冷,衬托想家的缘由。

    诗言“思念”,就要衬托好思念的环境,铺景造境,以境引思。思以成诗,便也开启了灵魂之舞。诗,就是一个深及内心的美学世界。来自于现实,而超脱于现实。所以,不论你写什么主题,这种“思之以念”,都是你离不开的旋律。你笔下的一山一水,一花一叶,尽为所思。

    今天的《思念》就暂时思到这里,念到这里。感谢大家的温暖陪伴,感谢大家的美好思念。思念成诗,思念你我。下周六我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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