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天雨花·凉亭》这一折戏22分钟，我竟从未在公众号上传过（我搜来搜去只搜到了三分钟的一段）。
这折戏是1957年江苏第一届戏曲大赛中上演，主要是老旦戏，竺水招为商芳臣配戏。
除此之外，这场比赛中她还为商芳臣配演《天文祥》，为筱水招配演《花木兰》。
南越WG后是重新上演过《天雨花》的，但我怀疑没有演全本，而是恢复了两个折子，商芳臣和夏雯君的《凉亭》：筱水招和夏雯君的《对鞋》。
南京青年越剧团陶丽艳（竺小招的入室弟子）和朱承静上演过《对鞋》片断。我肯定是在网上看过视频片断的，可惜现在找来找去就没有了，应该是从前优酷/土豆上面有的。
我的印象里，这段戏里面几次小生压花旦的扇子，压得很妙。
据说她们这段戏是华洁教的。那么看起来传承次序是这样的：竺水招——夏雯君——华洁——年轻一代。
华洁从某个意义上来讲，真可谓是南越的老戏箱子。从前小招老师的戏，也是经常由她来顶。《湖滨惜别》《汉宫怨》《秀才遇仙记》，等等。所以一些老戏，问她，她好像都会。
2010年竺水招诞辰90周年，殷瑞芬和朱蔺上演了《对鞋》片断。我想她也是向夏雯君直接学习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我们没有办法再想象竺水招、筱水招当年这一折的“满台生辉”，但可以从殷、朱二位的载歌载舞中，捕捉片羽吉光。
照片太复杂了，上色处理得并不好，我把高清化的两版都传上来。主要是上色以后，你可以更容易看到戏的舞台背景，是复杂而生动的。
所以说，《天雨花》的音、视频我是有的，但一直没有上传——除了竺水招和商芳臣那版，我是搞错了，以为传了实际没有上全。
夏雯君和商芳臣的《凉亭》，经过了较大的改动，小生与老旦的对唱原来的影子一点都没有了，陈母把整个过程叙述比较详细。——所以我讲《天雨花》应该没有全部重演，而是拣了两个折子戏来重演。这样的话，整个儿的剧情可能观众就不明白了，因此这段戏改动较大，把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
改了本子也没多大关系，竺水招也喜欢改。《柳毅传书》她能改出七个版本来，改有什么关系？
但这段对唱，你说是竺派——我听这么久的竺派，你要我承认这是竺派，分明是在为难我啊。
夏雯君是竺水招的入室弟子。但条件一般。
南越/云华从五十年代开始，就是一个大问题，没找着好的二肩小生。芳华一拎可以拎出两个，想当年，她一定很羡慕的。而在云华，她一旦生病或者怎样，别人就顶不上。
1955年正是因为她病后的风波，竺水招收了夏雯君。但也是聊备于无，她戏里的B角可能筱帼英还演得多一些。
你不能说夏雯君没有在学竺水招，《凉亭》这段戏，她的尖团全都反着来的，这是竺水招的吐字特点。另外，还有几句念白没有改，你也可以听到，她是完全在摸仿竺水招的念白腔调。
所以说，并不是不努力。
但一到新词，她就不会唱了。 
因为竺派太难唱了。
竺派还有希望吗？说点心里话
竺不竺？听，四句唱！
换句话说，基本一直处于描红阶段，未能走到重焕新生的地步。一旦改掉了唱词，唱腔要重新设计，就有点盲人摸象，心中无数，只好什么容易唱什么了。
可相比较的是，《对鞋》这一折，唱词没有改动，还是按照原来竺水招的版本，那么她唱的竺派的味道就突然明显起来了。当然后面几句又尹了，我想要么她是有些忘记了，要么剧本仍然有所改动（我没有对比过全部，但是瞄过几眼，红玫瑰什么的，确实早前剧本也有）。
欣慰的是，《凉亭》有竺水招的原始录音，《对鞋》这段戏呢，从唱腔到身段，不能说百分百，至少还有点影子，而且后面也有人学过，没全丢（以后不清楚）。
唱腔上，殷瑞芬那版竺味更正。可惜后面失落一只绣鞋的自诉没有，那段夏雯君太尹了。
身段上，竺水招的大官生派头可能更足。载歌载舞的身段表现应该也要更好一些，尤其是一个老要去看鞋子一个老在撩的配合/巧合也会更多一些。殷瑞芬的外形和台风都很好，也有官生派头。但是发音区有没有太高了或者说太后了？
附：竺水招原版《凉亭》唱词，感谢秋陶同学提供。
听音 | 《南冠草·狱中诗》竺水招
▼竺水招50-60年代（系列文章集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