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青春岁月
王文珺||北京
二十四 学霸视角下的高中时代
高中阶段的努力,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高中也因此被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里,即使落上了时间的尘埃,但只要抹去,还可以亮闪闪的展现出来。
这篇文章的写作过程中,得到许多同学的支持,要么打电话提供素材,要么群里讨论,甚至直接写出来。我也向武利华递出了橄榄枝。在前边“那些年那些学霸们”等几节中,我专门介绍过武利华,这里就不再赘述。在省城某局党办任职的武利华,这些年虽然习惯了写政策性文章,但还是积极响应了我的索稿。我则不忍心把这篇文章分解到各个章节里,干脆独立成节,只不过这次是代入了武利华的视角,而“我”和慕丹宁也在她的视野里。虽然武利华的视角有一定的主观性,但我还是尽量保持笔者的原汁原味。
人的一生,总会错过什么,比如错过更好的发展机会、错过爱情和友情,那是因为机会来的时候,我们的大脑正在别的频道运转。所以,总有人在疾痛惨怛中,开始相信命运。事实上,每个人回首过往,难免都会有留恋,甚至会提出假设:如果……就……,有点儿扯远了。
下边请看武利华为我们分享的高中时光:
人到中年,赶上了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飞速发展时代,数据信息流催生着万千新事物,带动着社会的快节奏,引领着变革的大浪潮。70年代的我们,也被工作、生活裹挟着不断向前,年少时的记忆被时间的长河冲刷得越来越模糊。一天,喜欢写作的沈珺同学在高中微信群中征集素材,而我也觉得应该记录、保留下一点什么。提笔开始回想,藏在心底的那些记忆逐渐浮现,轻轻去触碰那时的青春,那时的我们,那么的不一样,心中升腾起一份绵甜灵韵的情愫。
高一时,我座位旁边和后边有两位叽叽喳喳的女生——沈珺和慕丹宁,她们是城里人,有着不同于我们这些乡村孩子的天然优势。我最羡慕的莫过于她们可以回家吃饭,而且不用挤在那条被褥需要对折、冬天冷热不均,充斥着烟熏味道的土炕上。沈珺和慕丹宁给我的印象是大大咧咧的,她俩好像总有着聊不完的天,有时他们也会找我聊天,我只是简单地回应两句,不是怠慢,而是我的不善言辞。后来,我发现她们很有才情,一位会写,一位会画,这一点很吸引我,可我转念又想,她们考不上学校,也可以一起画漫画,我啥也不会,我只能好好学习考大学。于是我硬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没和他们“混”在一起。可事实证明,她们两个很优秀,发展得也好:一个是985大学毕业的博士,一个是国企的高管。现在看来,学习需要营造一个轻松愉悦的环境,有利于激发大脑分泌多巴胺。如果时间倒流,我会和她们打成一片,把自己也变得叽叽喳喳喋喋不休……
1990年代,“封建思想”依然作祟,班里男女生之间基本不交流。虽然高一高二时男女生同桌,但我们的心里早就竖起一道“三八”防线,两年下来累计也没说几句话,以致于后来建立高中微信群,说起某同学,我都得回忆半天才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最让我烦恼的是,那时是分组打饭,打回宿舍吃。男生领饭分饭吃饭快。而当我们女生吃完收拾好,走向教室时,总有一排溜男生已“列队”站在我们要途径的宿舍和教室前,这可能是他们独特的休息放松方法。女生们一般不敢单独走过,往往三五人结伴而行,低着头,红着脸,总觉得像在接受检阅,煞是忐忑。
住校期间,吃食堂的大锅饭,清水煮土豆白菜豆腐没有一点油水,而正在长身体的我们,常会因缺乏营养而头晕眼花。幸运的是,姑姑家在县城,每到周日,我都能去姑姑家大快朵颐,这是我优越于其他住校生的资本,也是我最盼望周末的一个主要原因。
虽然沈珺喜欢把我描写成学霸,但事实上,高中时代的我可以用头脑简单来形容,甚至可以说有点儿木讷。那时,交流有限,信息有限,视野也不够开阔,这些都限制了我的学习思维,有个好老师显得尤为重要。高中时代的男老师居多,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政治、语文、数学、化学这几科的老师。虽然我那不爱装事情的脑袋,已经想不起这些老师在高中的哪个阶段教过我们,只依稀记得这几位老师的模样和上课时的情景。我觉得从高二到高三阶段的学习是跨越式的,即从机械式的学习跨入了开窍式的学习。我想,这应该源于这些老师的点拨引导和循循善诱,经过前两年学习的量变,才有了高三学习成绩的质变。
偶尔,我也会把注意力,从书本转移到同学们身上。现在想来,这些同学各有各的可爱,各有各的特质:倏来忽去赵占勇的机敏,数学天才李文华的聪颖,活泼好动慕丹宁的率真,清高好强沈珺的洒脱,白净丽质姬利珍的美妙,高挑气质马云霞的超然,有说爱笑姚雨华的热情,少言敦实刘纪军的稳重等等。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们会把那堵“封建”的墙合力推倒,紧紧抓住与他(她)们同窗三载的缘分,增进了解,丰富我们的求学生涯,让青春岁月更加靓丽多彩。
沈珺的文章,对高中时代的恋情有所涉猎,但看不出她对“早恋”的态度。我只知道那时候,我从心底排斥“早恋”并嗤之以鼻的,对班里那几对恋爱或疑似恋爱的男女生极其看不惯,甚至认为他们不学“好”。初中时,我曾对那个给我写了厚厚一封信的男生采取了“不予理睬”的态度。高中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曾帮助收到男生表白信的好友马云霞,对比辨识“案犯”的笔迹。思想保守、观念偏执是我们那一代人的共性。偶有敢于冲破藩篱的,确实需要更大的勇气。现在看来,“封堵”式的管束下也是暗流涌动,不相往来的表象下,隔绝不了思想的自由驰骋和男女生之间荷尔蒙的吸引;但就是这种压抑着的至纯至真,在那花季般的青春年华弥足珍贵,也是最值得我们回味的。
二十五 母亲爱的教育
近些年,我总是想起母亲对我的教育。
在我做了母亲后,有朋友将泰戈尔的诗——“相信相信的力量”分享给我,让我感触很深:
不是从孩子身上看到了希望
你才相信孩子
而是你相信了孩子
你才能有希望
不是孩子有了责任
你才放手
而是你放手了
孩子才有责任
不是孩子听话了
你才尊重孩子
而是你尊重孩子了
孩子才听话
不是孩子长大了
你才信任孩子
而是你信任孩子了
孩子才能长大
不是孩子优秀了
你才接纳孩子
而是你接纳孩子了
孩子才优秀

……
母亲应该没读过泰戈尔的诗,但母亲对我的教育理念却与泰戈尔的思想如出一辙。
母亲对我是绝对信任的,无论我做出多么出格或不可思议的事情,母亲对我都是包容的态度。我是补招到阳高一中的,开学二十多天才去报道,以至于入学没多久就迎来了期中考试。对即将到来的考试,我几乎没一点信心,考到一半就以头疼为由中途退出。我当时状态的确不好,但不至于不能考试,但我却放弃了考试。我忘记了自己回家是怎么向父母解释自己的退考,但显然母亲并没有对我发火,而是理解和包容。而我自己则以退为进,知耻而后勇,后来通过努力,成绩也有了很大的提升。事实上,那个我考了一半的试,有两门是有成绩的,而且成绩还不错,那次我败在低估了自己。
其次,母亲对我从来没有居高临上的说教,对我的行为或现状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母亲顶多忧心忡忡的说出自己的担心。对我一度的烂成绩,母亲从来没表现出生气和焦虑(至少没让我感觉到),母亲似乎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一个向上的生命的自我绽放,而我最终也没辜负母亲的期待。
我读高中时,母亲已经退休了。退休后的母亲褪去了年轻时候的要强好胜。遥记小学一年级时,期中考试后我们就放假了,而母亲专门去西南小学,看了张榜公布的成绩,回来后很生气,因为我只考了全班第五名。而读高中时,我即使考倒数第五名,母亲也不再生气焦虑,可能一个原因是我初中的“自我放弃”,使得母亲对我的期望值降低了,当然还有可能是母亲认为我有后劲的。
上了高三后,二姐跟妈妈说担心我营养跟不上,于是母亲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买各种我喜欢吃的。那时每到晚饭时间,县城新华街十字路口就有卖熟肉的小车出摊,母亲隔三差五给我买各种熟食:红烧猪心、柴沟堡熏鸡还有五香鹌鹑蛋,当时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好,我不知道母亲是如何在其他方面节衣缩食,省下钱给我增加营养。以至于后来我上了大学,那些卖熟肉的商贩每每看到母亲,还会一个劲儿推荐自己的熟食。熟食也因此成了我心中承载爱的载体,直至今日。
高三下学期,春暖花开后,高考进入倒计时,我的学习成绩进步明显,大有由“必然王国”奔向“自由王国”的架势,我也从中看到了自己考取大学的希望。人心永远不会轻易满足的,我把目标设定为考取北京某所大学,对自己要求也变得更高,对每个知识点锱铢必较,因此给自己增加了很大的压力。有两个多月时间,我几乎不能正常学习了,常常逃避自习。我至今不明白那段时间的状态是神经衰弱还是压力太大。所幸高考那三天我发挥基本正常。考前,母亲曾对我说:“只要你坚持考完就一定能考上。”
高考三天,每场考试母亲都会在外边候考。第一天上午考完语文,母亲在陪我回家吃午饭的路上说,当我走出考场时,有人预测说:这孩子一定能考上。我一直没去验证这话的真假,只记当时给了我充足的信心就够了。
二十六 再见,高中时代
时间进入到1993年的夏天。
照了毕业照,填报了志愿。我们等着七月的流火,我们秣马厉兵、整装待发,跃跃欲试,而又心存侥幸的准备走向那座独木桥。我们好像听到了理想与现实的撞击声。
1993年7月的7、8、9日,这三天注定会写进我们青春,写进我们的生命里。经过了三天、七门的考试,我们彻底告别了高中时代,告别了阳高一中。高考,本来是人生最关键的抉择,我莫名的卷进一场异常的心跳,也给我后来的求学生涯带来困顿。也许,青春是永远无法回避的一段历程,我们必须正视。
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慕丹宁在校门口遇到李山,彼此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慕丹宁打破了这种尴尬,与李山聊了起来。李山说他这次没考好,大意了,丢了一道数学题。慕丹宁很替李山惋惜,毕竟在她心中,他学的真好。
高考后的某一天,刘纪军邀李山、云飞、申春明到他家里小聚并在留宿。睡觉前的“卧谈会”大家回顾各自的情感历程。高中时代,大家心里都装着或恋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成了各自学习的动力。
成绩下来后,我和慕丹宁知晓自己的成绩上了录取分数线,那段时间,我们非常放松,经常骑着自行车在县城瞎逛,似乎要放纵自己这些年的压抑。但有一件事,让我至今还胆战心惊:一次我和慕丹宁骑车外出,在老县城狭窄的街道,一辆黑色高级轿车从我身边疾驰驶过,幸亏我看到了来车,及时用右脚站定,左脚离开脚蹬,后来发现左脚蹬被车撞得变形。现在想来真是可怕。但我甚至回家也没告诉父母,独自找了修车铺换了脚蹬。
慕丹宁最后被一所中专录取,而李山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李山没考好的原因是,那段时间他的母亲生病住院,他经常去陪床,一直没好好休息。
在去学校报到前,慕丹宁在火车站候车室与李山见了一面,问他为何不再复读一年考个重点大学,李山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说家里条件不富裕,早点赚钱就行了。
慕丹宁和李山一直保持通信联系。李山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天津,把慕丹宁从大同调到了自己单位。1999年,慕丹宁和李山举办婚礼,我和钟文景、常彦芬作为好友,去给慕丹宁送亲,去了李山的乡下的家。也是这一年,我考上了研究生,短暂工作之后又开启了新的学生时代。我和慕丹宁的联系慢慢变少,毕竟,我们从小县城走出来,来到大城市求学或打拼的艰难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刻体会。这些都是后话了。
写在最后
写到这里,我打算息笔了,此刻感觉如释重负。本来我打算写成一个系列,包括高中时代、我的大学、研究生时代、走入社会等等,但会涉及到太多的人和事,有的太复杂。高中时代,真的是人生很单纯的一段时光。
文学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文中有些情节纯属虚构,有些经过夸大处理,但更多内容是真实的,只是为了把“我”代入,我从旁观者甚至不知情者,变成了参与者。对于“我”的描述,我认为自己还是不敢正视过去的自己——完全隐藏了“磕碜”的一面,尽量让自己显得正能量一些。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推动我们向前的是内心的正能量,其他都是生活的点缀而已。
这里,感谢我的同班同学,感谢他们将发酵的往事忆起,不惜将过去艰苦甚至残酷的生活撕开,为这部作品提供素材,他们是:叶翠萍(柳玉萍)、曹安宁(慕丹宁)、杨开桃(杨桃)、葛占萍(李艳平)、李志霄(李小潇)、张学军(刘纪军)、孙成利(孙利明)、赵占雄(赵占勇)、吴占华(武利华)、杜建英(杜文英)、姚利珍(姬利珍)。虽然我最初是打算写一部小说,最后因为很多内容是在同学们提供素材的基础上加工而成的,最终走向纪实文学,只不过文章中涉及的同学和老师都没用真名。
虽然我已年过半百,但在文学界还是个新人。这部长篇起笔于2009年,其时,一部中国台湾连续剧《逆女》吸引着我连夜看完,那是我人生的第一次追剧。受剧情影响,我甚至最初想把“我”和慕丹宁写成一对同性恋,觉得这样肯定能吸睛,幻想我的作品一经问世就引起轰动,然后被拍成电影电视。但因为纯属杜撰,我又缺乏想象力,所以实在写不出什么实质内容,只好作罢。当然了,学生阶段,而且在学校家长双重严防死守“早恋”的1990年代,同性之间的姐妹情,兄弟谊,多多少少都有点超出友情的界限,但这种感情还不足以被文学关注。
2008年年底,我从清华化学系博士后流动站出站,那时正逢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我从国内最好的大学出来了,却没找到工作,也就是这段时间,我开始了文学创作,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2009年,我一边找工作,一边写作,这之前,我写了很多年的学术论文。整整十个月,总共写了六节,不到一万字,我实时把这些内容发布在自己的QQ空间。那时候,最早联系上的几个高中同学:曹安宁、叶翠萍、葛占萍和杨开桃,都为我提供过素材。后来我找到了工作,因为中科院的工作很忙,写作就停止了。2022年,一次手术后,我在家休养身体,无意翻到这篇文章,就按照朋友的建议,推给家乡的一个公众号,其后又在故乡的内部刊物发表。文章发表后,我发现我的高中同学及阳高一中的校友对这篇文章很感兴趣。那时候,我的职业有了一点变化——从多年负责技术研发换到一个网站,接触文字很多,使得我的写作能力也得到展现和提升。而这时,高中同学已经建立了微信群,大家提供的素材让我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断断续续充实这篇文章,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模样:二十六节,四万七千字,够一个长篇的级别了。
我把这篇文章分享给不同媒体的编辑老师,都得到了认可,但我知道,这部作品很理想化,包括我的文笔也是稚嫩的。感谢发表这部作品的编辑老师的包容和对文学新人的支持。
图片/网络
作 者 简 介
王文珺,女,七十年代生于山西阳高,现定居北京,理学博士,正高级职称,大同市作家协会会员。自嘲:误入理工深似海,且以文史慰平生。奉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喜欢阅读、旅游和写作,疫情期间开始文学创作,现已在报纸、杂志及公众号发表了十几万字的诗歌散文。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杨 青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清 泉 刘远新
审校:严圣华 修焕龙 唐 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