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沟的故事

有水的地方不仅能吸引树和草,而且它几乎是所有生命的希冀,我读初中、高中时,上学校路上总路过河东小楼家与医院排污大坑两个点。冬天清晨的小河沟老远可以看到,类似水汽蒸腾的幻觉景象,旁边是白白的雪,中间旋转流淌着清清的水,踩着其中点缀的石块,以极快的速度,摇摇晃晃背着装有早餐苞谷面发糕的书包,叮铃哐啷就过去了。

夏天,下午我来上学时,有午睡作铺垫,精气神明显改善很多,甚至情绪高昂时路过一段段私人圈地,跨过树枝围栏偷上一两个西红柿和一根新鲜黄瓜尝尝,也算过过口福、解解馋。如此插曲久而久之也算学习之外的插科打诨画外音,不记得还有其他什么了,若无其事继续结伴同行的说说笑笑是常态。

事情总是在不经意时发生意外,金秋时节,一天我和陶云炘、修云、康瑞琦中午放学回家,只见一家独自建的土坯房后的水井辘轳旁,站着一个高大壮汉,他旁边的家人向我们指指点点:“坏了,那不是我们小学三班的黄来福妹妹吗,她在指认谁呀?”说时迟那时快,黄来福嘴里骂着一个箭步窜到我们跟前,不由分说,朝着我们四人中的两个,一脚一个踹到土坡上。“我让你们偷!我让你们偷。”嘴里还在愤愤不平地呵斥着,我是因为在他妹妹指认时,没有得到确认才幸免。剩下路上,四个人低头走着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到了晚上,小河沟电影院上映《青松岭》,为了省五分钱的电影票钱(实际是没有从家长要上这买票的五分钱,白天吃了冰棍就别想晚上再看电影)。我们采取的是叠罗汉形式攻城的,露天电影院的高大放映墙旁是三四米高的男女厕所后墙,我们从男厕后墙爬上再纵身跃下,我的下面叠了两人时,有人大声喊:“来人了!”所叠罗汉立即垮塌了,我从最上边自由落体回到起点,还没站稳就被护院的民兵抓扯,妈妈刚染的深灰衬衫所有纽扣都扯开了,我和协作伙伴又遭遇滑铁卢般狼狈不堪。“这回家怎么交代啊?”

人家是后事不忘前事之师,我们这些生长在困难时期的清贫少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暑假前路过小河沟旁的老乡家,遮天蔽日的桑葚树,馋虫又不由袭上心头。于是乎放下书包,翻过干打垒的厚厚土墙,蹑手蹑脚攀上果实累累、枝叶茂盛的桑葚树,展现眼前的红黑白桑葚立即成为饥渴难耐的猎物,只见树下一口大红棺材十分森人,拴着大长链子的狗子听到动静不停叫着,不一会就把这家的老寿星惊到院子里,他白须过胸手里拎了一个鞭子,我们在密叶林上一动不动静观其变,因为脚下就是这家年年刷了又刷的大红棺材,护院老汉也许不愿激化矛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竟然悄悄走开了,留下叫得更凶的大狗盯着我们。

在这平凡的小河沟里,我们经常碰到一位运动达人,他在土坡上一根铁棒上做着单杠大摆,一圈一圈看得我们直呼惊人。这位大哥后来展现了更多的不凡,每天上下班不坐班车,沿途跑十几公里到单位上班,几十年如一日锻炼身体,后来我们得知他叫姜德生,70多岁住到医院不久就走了,据说和锻炼身体过度有关系。

这些凡人轶事成为我多年后的记忆,记得自己到柳园出差时,碰到从机务段调到柳园办事处负责的黄来福,说起年少时的遭遇,他是笑得前仰后合……姜德生则是在机关食堂吃饭时,看见他满头大汗滴滴答答时,知道他是从西山刚刚跑到二工返聘上班时身体透支所为。时过境迁,我们四个结伴而行的小伙伴如今也是各奔东西、天各一方。

图片/网络

作 者 简 介

散文||小河沟的故事

孔令新,男,汉族,1960年10月出生于新疆哈密,籍贯:陕西吴堡。1985年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历史系,在乌鲁木齐铁路局党校当过七年教师,在新疆铁道报社当过七年副刊编辑,在乌铁局退管会、离退休管理部工作二十一年,负责离退休管理工作,2020年退休至今。目前居住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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