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童囧事
菜包子和我们是邻里街坊,平时,两管粘稠鼻涕不停抽提,那时的孩子身体瘦弱但鼻涕却发达,很多人都有平时流鼻涕的毛病。菜包子长得粗糙、皮肤黢黑、精瘦老相、虾腰弓背像个老船公,他是家中娃儿中的老大,弟弟贼眉鼠眼小名叫奔楼头,最小的是弱不禁风的幺妹,菜包子从上学堂就没小学毕业跌停在六年级,所以他的确切年龄也无法考证。但印象中他顽童时始终和我们在一起玩耍,属于相当顽皮抗打击力的那种,主要在每年放暑假时期,六七十年代哈密夏天很热,我们小孩喜欢群聚最爱到有水的地方冲个自然凉,机井旁涝坝里狗刨扑腾水花四溅。一群无所顾忌的初生牛犊结伴而行奔向东边11公里的红光、西面13公里的火石泉沿途沙枣林拔沙枣吃,到大营房小营房柳树下乘荫凉爽、踏水蹦水仗降温,到跃进村摘桑葚、拔萝卜、摘葵花盘子、玉米地里吃乌苠……
那个时候孩子是不分年龄只分男女的群体远奔,而且一码子儿娃子跨栏背心小裤衩赤脚踏着夏日的火粒子砾石地和碎玻璃碴子撒丫子狂奔,个个膝盖好了旧伤上了新疤脏兮兮的野性十足,常常就是为了一个小瓜蛋子或一个白水萝卜、一个葵花盘子而气喘吁吁狂奔数里路。缺少营养没有零食,一天五分钱一根的水果冰棍成了梦想和不可企及的奢望,只有漫无目的的狂奔,涉猎、捕捉点润口的零食就好,一群可怜的少儿每天择机而出,期盼有点收获过过口福。这些少儿淘得很,往往一直玩到太阳下山或哪家家长喊叫时才知道该回家了,不是太野,是贫穷造就了这种粗俗的生活方式。
有一天,菜包子告诉我们,小河沟的瓜熟了,我们完全领会了他的意思,商量着出发的日子和时间,按照惯例我们一般都是利用家长午休时开始行动,这次也不例外,五六个小伙伴在菜包子引领下冒着7月流火的烈日正午悄悄来到了小河沟,只见居住小河沟沿上附近一家家个体私自圈地围栏的自留地果蔬园子一个挨着一个,“就是这!”菜包子指着跟前的一块三分西瓜地说到。
我们几个不由分说,翻过简易围栏进入暴露在眼前的西瓜地里,直接开始扫荡,可心中跳得像打鼓咚咚的生怕惊醒了看瓜人。老道的菜包子一声:快,开始!我们弯下小腰抡起稚嫩而坚定的小拳头开始砸瓜掏瓜心吃,一口没咽下,另一把瓜瓤已经迫不及待塞进嘴里。这群小牛犊子如久旱逢甘露、冒着烈日炎炎淌着滴滴汗水,只管埋头啃吃,不一会地里成熟的西瓜基本被洗劫一空。吃了一阵解了不少渴,突然有人说,菜包子出来了!什么出来了,大家惊异的看到穿着短裤的菜包子大腿根处向外流出原汁原味的西瓜瓜子和红红的瓜瓤子,大家发现这是吃的太急太多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顶了出来,不一会整个园子一片狼藉,说时迟那时快,大家觉得都撑得差不多了赶紧撤吧!每个人虽然再没发生直接排泄的丢人现眼的事,但小肚子个个溜圆却是事实,菜包子这次可是演绎了几乎绝无仅有的直进直出的丑闻,成为至今医学生理无法解释的怪事难题。
苍蝇家离我们住的也不远,上学时路过他家拱圈房顺便叫上他,“苍蝇明天考政治到黄瓜地去背题。”听他娘和他这样对话,我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间长了有一次我们无意识和苍蝇到附近五七农副业大队的菜地去复习备考,因为是晚饭后一直背题到太阳下山,题都看不清了,可苍蝇却没有回家的意思,是学习学得不想回家了?完全不是,只见他不断接近挂满西红柿的菜秧子地,看场子的人来了他熟练的躲在田埂边趴下了,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寻边人走到跟前若无其事的停下了,脚下却踩在苍蝇伸展的手掌上,苍蝇一句哎呦都不敢吱声,寻边人踩够了慢悠悠的戴着红箍子向前走去。躲在不远,静观其变的我们两个吓得哆哆嗦嗦,害怕这护地看菜人把人抓了打了怎么办?苍蝇见人走了起身开始行动,拿起几乎空无一物的小书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摘了七八个西红柿朝我们走来,我们问他受伤了没?他说没事,有土垫着没伤着。我们这才放心同时也恍然大悟星期一到茄子地背语文,星期二到黄瓜地背政治,星期三到西红柿地背。真正用意,家里缺什么需要炒什么菜就到什么地备什么?呜呼怪哉这样的教育怎能培养出学习出类拔萃的好孩子,苍蝇的配合默契倒是让我们意想不到,事实说明缺什么去备什么,是背不出什么花样的,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心,但谁能理解我们偏偏出生在哪个特殊的年月,不为生计还能去为啥,处于混沌中的孩子能鉴别出啥?一切处于不可思议,一切也在懵懵懂懂之中。
图片/网络
作 者 简 介
孔令新,男,汉族,1960年10月出生于新疆哈密,籍贯:陕西吴堡。1985年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历史系,在乌鲁木齐铁路局党校当过七年教师,在新疆铁道报社当过七年副刊编辑,在乌铁局退管会、离退休管理部工作二十一年,负责离退休管理工作,2020年退休至今。目前居住在北京。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杨 青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清 泉 刘远新
审校:严圣华 修焕龙 唐 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