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三王一公,指的自然就是清初政权中的四位汉人勋贵,他们分别是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继茂、定南王孔有德、续顺公沈永忠。当然了以上列出的名字并不是这一爵位或地位的第一位亲王或者伯爵,只是挑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

清军。

而平南王、定南王、靖南王这三个王号也并不是孔、耿、尚三人最初的王号。孔有德最初被封为恭顺王,耿继茂的父亲耿仲明最初被封为怀顺王,尚可喜则被封为智顺王。尚可喜带领长山岛、广鹿岛这两个岛的军民登岸降金的日期是崇祯六年二月初四日,所携带男丁人数为1400人到1500人之间,加上老弱妇孺,大概在3000多人。

清军。

石城岛总兵沈志祥在投降的时候所带的部众有如下记载“来降官员兵民数目:副将九员、参将八员、游击十八员,都司二十一员、守备三十员、千总四十员、生员两名、带甲兵丁四百四十名、无甲兵丁八百七十九名、船夫一百七十七人、年老无用者八十六人,计总兵官沈志祥在内,共男丁一千七百一十一人,加之妻子共两千四百五十四名口,内有明 国奉差副将一员,男妇共十三名口”军官倒是不少,士兵的人数倒是不多,包括穿甲士兵440人,未穿戴盔甲的士兵879人,合计1319人。

清军。

孔有德在他自己后来和后金官方的文书之中是这样说的“臣孔有德钦奉上谕,当即遣步骑官兵八百员名,此非照例携去者也。嗣后出征,除皇上恩恤额免外,实有官兵三千员名,照例十人中遣步骑各一,则马步官兵共六百员名,即以永著为例遵行。皇恩无疆,官兵不时感戴,是以亟奏,恭候命下,惶悚以闻”其统辖之战兵有3000余名,当然了这3000余名每次出战不可能全部出动。

明军盔甲。

耿仲明给出的本部兵马的数字则更为详细“臣来降之初,所携将士二千三百七十七员名,其中相续逃亡者,皆令添补,数额未减,先东征时,亦照旧例,十人之中,遣步骑各一”耿仲明可统辖之兵有2377人。

绿营兵。

而从以上的记载我们可知,三王军每次出征基本上就是10个人中抽1名骑兵和1名步兵,也就是说三王基本上每次随皇太极出兵作战,手上的军队不会超过1000人。

明军盔甲。

在入关之后,三王军的人数开始有所增加了“令定南王孔有德率旧兵三千一百,及新增兵一万六千九百,共二万,往剿广西,挈家驻防,其全省巡抚道府州县各官,并印信俱令携往;靖南王耿仲明,率旧兵二千五百,及新增兵七千五百,平南王尚可喜,率旧兵二千三百,及新增兵七千七百共二万,往剿广东,挈家驻防,其全省巡抚道府州县各官并印信,俱令携往”这里提到孔有德的旧兵有3100人,后来新增了16900名绿营兵,总兵力上升到2万人;耿仲明原先的旧兵为2500人,新增的绿营兵为7500人,总兵力上升到1万人;尚可喜所携带的旧兵为2300人,新增的绿营兵为7700人,总兵力上升到1万人。

三王一公:清初军队中战斗力最强的汉军

清军。

至于续顺公府的兵力倒是一直都不多,清圣祖实录记载“庚辰,平南王尚可喜疏言:续顺公沈瑞,副都统邓广明及官兵家口共二千余人为叛镇刘进忠驱入福建,拘留漳浦,恐大兵进剿,玉石难分”官兵加上家属,总共也就2000多人。清世祖实录记载“命湖广中路总兵官许天宠统率额兵四千名,分为中左右前后五营,并续顺公属下官十九员,甲兵五百五十五名,驻防宝庆复设右路总兵官一员,额兵三千名,分为中左右三营,改副将为中营游击,兼管中军事,添设旗鼓都司一员,左右二营,仍各设游击一员,三营仍设中军守备三员,千总六员,把总十二员,同驻宝庆,左路总兵官张国柱,统率额兵四千名,驻防永州从经略大学士洪承畴请也”这里也只提到了续顺公手下的甲兵555人,可见续顺公府直属的甲兵可能也就千人。

绿营兵。

综上所述,三王一公如果不算绿营兵,其直属兵力可能不过一万人,但是这些军队可能是清初清军中最厉害的汉军,后来又加上了吴三桂的军队。为什么这么说?首先咱们看康熙时期尚可喜的一封请求增加战马的题本“若在承平之时,防剿不过邻近地方,少可撑持,今臣下原额官兵三千员名,均蒙皇上照旧补复马兵额,惟甲兵马匹尚未照例补足二匹。又查戈骑摆呀喇三十名、大摆呀喇一百六十五名、拨什库九十名,每一名原马三匹,今俱止二匹,亦未补足。恐一时长征远剿,限于马力实难供其驰驱。伏乞皇上俯念地方有事,并怜甲兵苦楚,每甲一副仍准骑马二匹,其戈骑摆呀喇、大摆呀喇、拨什库各准复骑马二匹,俟购买马匹陆续到广之日,容臣陆续照例补足,开支料草,则臣与各甲兵效力有资,感激皇恩高厚无既矣”咱们从这段文字中可以读出什么呢?

明军。

首先是平南王府兵所拥有的战马的数量,其中至少有200余披甲官兵原先有战马三匹,直至这封题本所发出的时间,则只剩下了二匹。甭管,尚可喜在这里怎么说自己手下的人缺马,但是就算是他这封题本发出时的马匹数字那也要比很多绿营兵强上千倍百倍了,就比如咱们之前所说的顺治年间的潮州总兵刘伯禄麾下的绿营兵。

绿营兵。

刘伯禄记录到“潮州营马每日供稻谷五升,遇秋夏放青之季则不给稻谷。户部官员因时局所迫,出此节省之计。臣睹时艰,岂敢置百姓困苦而不顾?唯稻谷有皮,不如豆子,且升斗数量又少,马食后无力,羸弱致死。马死,穷困兵丁则要白白受罚,即使打断骨头亦无从赔偿。西北乃为产马之地,马价不过二三十两银。潮州原非产马之地,亦非马匹聚集处,马价高达百八十两 银子。城外民田,肥沃者一半在水中,陆地上多为沙石之地,无适于放牧之水草丰美之地。不加添稻谷,马倒毙日多。营死一马,于国则少一马之力,于兵丁则因无力赔偿而多怀叛逃之心”潮州绿营兵所使用之战马每天的马料配额是五升稻谷,而等到所谓的“秋夏放青之际”连这五升稻谷都没有了,就只是把马放出去让马吃草,但潮州周围又不适合放牧,再加上配发的稻谷是有皮的,所以实际上潮州清军的战马是获得不了足够的能量补充的。

清军的战马吃不饱,那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可问题在于同样是清军“故此复详实直陈。战马不可不强壮,伏乞皇上念及潮州正值用兵用马之际,一休加恩,依粤省王属之例,一匹马每日拨给稻谷八十升。如此,马则膘肥体壮,益于奔驰征战,伏乞睿鉴”广东平南王府和靖南王府其手下的士兵所使用的战马每天却能享受得到的八十升的稻谷。

明军。

一个是五升稻谷,一个是八十升稻谷,后者是前者的十六倍,可见着三王一公的军队待遇之好。其盔甲装备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而如果我们把目光转回入关之前,那三王军在后金(清廷)汉军中的待遇也是没得说“圣汗(皇太极)览之,谕二王曰:尔苦于三丁中一人披甲,若同汉军,五丁中一人披甲,则汉军所任重矣。无论修筑城郭,出各地做事,各处被用者多矣,若与其同,尔 不堪受,著照旧三人中一人披甲。凡出征,尔之所获归尔所有,尔之所属,归尔役使耳,其谁侵乎?及于道路,乃以其为共行也。再,辽东之路,系共行者,尔我亦共修之,再无他涉”从这段话中就可以看出此时的怀顺王耿仲明部和恭顺王孔有德部在后金军队的体系之中的独立性是相当强的,其所部军民对于后金皇帝的义务仅限于出兵作战,但是其他的汉军不仅要承担繁重的兵役,同时还要承担更加繁重的徭役,这点在清太宗实录中也有体现“传谕曰。而众汉官所谓差役繁重。可谓直言无隐若非实不得已。岂肯迫切陈诉?然朕意亦不可隐而不言。当从公论之。朕意以为尔等苦累较前亦稍休息矣”。

清军。

当然了,三王一公的军队在入关之后也不是没吃过亏,就比如在1647年末11月份所爆发的全州之战,郝永忠、卢鼎、胡一清、焦琏部南明军队击溃了怀顺王耿仲明的军队,缴获战马超过300匹,可见耿仲明的军队仅骑兵阵亡的人数就超过3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