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东去的松江碧水，滋养了江城吉林市这块富饶广袤的黑土地，在吉林建城三百多年的发展历程中，涌现出过许多足以代表其时代的杰出人物，其中，在近代人文领域，人们最熟知的当属“吉林三杰”，即清末民初的成多禄、宋小濂、徐鼐霖。他们出生于咸丰、同治年间，曾投笔从戎，投身于挽救民族危亡，驱除外来侵略，捍卫国家主权的斗争之中，做出了积极的贡献。同时，在诗词、书法、编史、著述等方面，也造诣精深，各有建树，被后人奉为典范。其中，成多禄先生最为杰出，位列为吉林市34位历史文化名人之首。
（纪录片《澹心苦旅——关东名士成多禄》部分演职人员合影）
一．坎坷一生
成多禄，原名恩令（恩龄），字竹山，号澹堪，室园名榆庐、澹园、十三古槐馆。祖居山西，清初由京师迁乌拉，后北迁吉林省其木镇，隶汉军正黄旗。其父成荣泰曾任吉林乌拉总管衙门六品骁校，授中宪法大夫。1864年1月16日（清同治二年腊月初八），成多禄生于松花江畔的吉林其塔木镇（今属九台市）成家村。据先生自订的《年谱》记载，当年抓周时，他先抓取了一枚小印，但随即撇去，又抓了一枝笔，始终不放。晚年时，先生回顾自己的大半生经历，不由感慨万干：“自念生平一官不终，而自壮至老尝役役与笔砚之间者，其殆有定数乎?”
成多禄自幼颖慧好学，5岁始识字，8岁能诗，每书必抄，记诵耳熟。l4岁那年，拜山东宿儒王桐阶为师，学习《春秋左传》、《昭明文选》、《朱子纲目》等高深的著述。16岁到吉林参加童子试，获得了第一名，紧接着参加院试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中秀才。院试的主考官是以人品和文章风骨名闻天下的武昌学者王孝风。这位当世鸿儒看到先生的文章后，连声赞叹，呼为“国器”，并亲手赠给先生一部清代学者张伯行著的《小学集解》和一卷《格言联璧》。
22岁，成多禄参加乙酉选拔预科的考试，并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拔贡生。按照清代的科举制度，每十二年(逢酉年)由各省学政考选品学兼优的生员，贡入京师，称为拔贡生。拔贡生是五贡中最难考的一个环节。可以说，考取了拔贡生，距离科考及第这一终极目标只有一步之遥。然而，先生的好运却止步于此。24岁那年的4月，先生来到京城待考，就在朝考前夕，忽然接到家里的电报：“父病，速归！”
“我什么功名都可以不要，但我不能失去我的父亲!”先生为人至孝，看到电报后，心急如焚，谢绝了朋友们的挽留，连夜带着仆人冒雨赶着骡子车踏上归途。到奉天时，赶上发大水，阻塞了道路。先生与仆人只得弃车改马，走小路回家。结果走到昌图时，盘缠用尽，寸步难行。昌图李知府是成荣泰的故交，得到消息后，立刻赠送盘缠，并派人护送成多禄返乡。几经周折，历时55天，先生终于在8月2日赶回家中，而成公荣泰却已在5月16日过世了。
错过了拔贡考试，成多禄再次进京参加科考，已经31岁了。这时的先生学识更加精深，为人也更成熟。在先前进行的国子监考试中，先生从八百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名动京师。就在大家都认为先生一定会在正式的朝考中大有作为时，先生却意外感染伤寒，突然病倒。八月初八，先生抱病进入试场，不久即昏昏不醒人事，随后狼狈退出。这是先生第一次进入朝考的会场，也是最后的一次。从此，先生绝意功名，再不作科举之想。从此，晚清少了一位国器之臣，而多了一位伟大的书法家和诗人。
1899年至1905年，成多禄先后被盛京将军依克唐阿、齐齐哈尔副都统程德全任命为文案。1906年，他被委任为绥化知府。他为官清廉，因感“贿赂公行，亲贵用事”、“去末季不远”，遂于1907年辞去绥化知府职，随原黑龙江巡抚程德全去了江苏。成多禄搬迁南下时，人们发现其家当甚少，而书籍满载，送行友人颇多感慨。成多禄却说：“人生万贯不为奇，架上有书乃富翁。”绥化一带群众称其为“清廉太守”，百姓自发制作“万民伞”为其送行。
1908年，成多禄一行从黑龙江出发进入北京，顺天津达上海，后入浙地畅游普陀山，再观钱塘潮，信步西子湖畔，其行程穿越了大半个中国，最后走四川，访伊犁，远走玉门观敦煌美景。在两年多，成多禄游历四方，以文会友，留下不少诗词墨迹，使关东文化流入江南。现在苏州市沧浪亭公园与网师园廊壁上的6首五言律诗石刻，就是多禄1909年留下的墨迹。
（1922年，成多禄与五个儿子合影。其时长子世奇已去世，前排右为二子世英，前排左为六子世坚，后排右为三子世伟，后排中为四子世杰，后排左为五子世超。）
辛亥革命后，成多禄从辞职回乡，民国初年任吉林省第二届参议院参议员、中东铁路理事会董事，后寓居北京，住在北京马市桥南沟沿21号。因院子里长有13棵古槐树，他就把自己的书房命名为“十三古槐馆”。张作霖在京组织安国军政府时，任全国参议院议员，1927年，先生被委任为中华民国教育部审核处处长兼图书馆（今北京图书馆）副馆长。1928年，病魔缠身的成多禄返回吉林市老宅，同年11月20日，被誉为“关东诗豪”、“诗笔双绝”的成多禄先生在吉林市三道码头自己的私邸辞世，享年65岁。
据史料记载，成多禄逝世后，吉林城公祭七七四十九天，少帅张学良派人吊唁，并派军队护葬。成多禄灵柩由临江门上船，顺流而下，至东哈什蚂渡口上岸。成氏子孙全身缟素在江边跪成一片接灵。成公灵柩由很高级别的64杠抬起，杠夫们分成三班，轮番抬送，前往其塔木镇成家瓦房。父老乡亲听说“多六老爷”辞世了，都相继自发的前来迎候，送葬的群众达两万多人，从东哈什蚂渡口到其塔木镇方向绵延数公里蔚为壮观，饱含着百姓的缅怀和敬仰之情。
为成多禄送葬的那一天，全镇商家店铺全部关门停业，人们自发的在其塔木镇十字路口搭起了一种名为“抽风转角棚”的灵棚。灵棚顶部采用的是木杆，用苇席围成矮墙，并在上面搭建屋脊，拨风板留有通风口，起转角飞檐，故名“抽风转角棚”。灵棚之外立素彩牌楼，两侧是由书法家张伯英撰写、刘子清手书的挽联：
北地称贤，早有才名动上国；
西山抗节，晚将诗酒送流年。
（吉林三杰成多禄、宋小濂、徐鼐霖合影）
二．诗笔双绝
成多禄的书法有较扎实的童子功，自幼在父亲的督促下学习书法。1884年从老家其塔木来到吉林市，住在崇文书院的景韩堂里，师从吉林分巡道道员、崇文书院山长（院长）顾肇熙，学习读经、读史之法和百家之书，书法艺术日益精炼，诗词创作有了较大的提高。此后，他又跟随吉林府学教授周德至，清末翰林、河南巡抚于荫霖学习作文，加入吉林近代第一个文学团体“雪蕉吟社”，吟作古诗。告别了科举之想后，成多禄的读书修身更显从容，与同窗好友徐鼐霖及崇文书院山长王文珊一起赏奇文，解疑问，研书法。传说成多禄在北山关帝庙西廊房内练字，仅“福禄寿”三字就连续写了三个月，每写完10张，将纸摞放一起，用刀刻，观字形笔划是否一致，以检验手笔功力，练字之纸车载有余。无论宦游龙沙、遍游江南，还是闲居故土、寓居京师，都不辍诗书。尤其是晚年在京师期间，与友人宋小濂、徐鼐霖结社吟诗，往来酬唱，被誉为“吉林三杰”。去年，松花江美术馆从上海拍回一本翰札集，都是写给成多禄的，从称呼上看，关系非常密切。相关史料证实，成多禄与当时名士吴昌硕、郑孝胥、林纾、王福庵、张大千、陈宝琛、金毓黻、徐世昌、傅増湘等皆有交游唱和，可见成公的文化地位、文化影响力和人格精神。
成多禄堪称清末民初东北历史上最有才气、成就最大、影响最深的诗人和书法家。他的诗作格调高远，沉雄稳健，“孤怀远迈，逸想横飞”，“苍凉悲感，不减放翁”，尤擅长于律诗，被誉为北方诗坛的主唱之一。我国当代著名书法家、诗人沈延毅先生说：“先生诗格律严整，深入于唐宋之间，古风、五七言律皆合于古，而苍凉古高，一唱三叹之音，尤独步于一时。”他一生作诗超过千首，留芳故土及国内各地。至今仍刻在苏州网师园的五律六章，是成多禄1908年所作，其中一首诗写到：“尘事忽已远，杳然心迹清。门听诗客到，园问网师名。苏季怀前哲，羊求澄旧盟。不谈天宝事，闲煞李西平”。有《澹堪诗草》二卷和自订年谱一卷行世，今人翟立伟、成其昌等编注《成多禄集》，收辑成诗八百六十首。
成多禄的书法造诣颇深，取法欧、颜、苏、翁各体，荟萃众美，不落窠臼，自立独派，卓然成家。其书法遒劲清秀，形神兼备，墨迹无论真书、行书、魏碑，以及传世稀少的草书、篆书，都气势不凡。其字体不论大小，均能挥洒自如。他题写的匾额和楹联，在北京、吉林、沈阳、哈尔滨等地颇受推崇。如他为吉林北山玉皇阁题写的：“五载我重游桑海高吟诗世界，一层谁更上乾坤沉醉酒春秋。”、“纱妙朋游有明月一杯好山四座，是何意态看大江东去秋色西来。”两件长联，书句俱佳，可惜在“文革”中被毁。1925年，成多禄为北京琉璃厂题写的“修绠堂”、“莱薰阁”、“琴书处”等三快匾额更是广受赞誉。《吉林乡土志》称他为“不独为地方之宿儒名笔，亦我国之书法家也”。他的书法作品被吉林、辽宁、黑龙江、江苏、北京各地文博部门珍藏。著名书法家、沈阳市文史馆馆长沈延毅先生在《辽宁书法》1979年第二期发表“咏述前代东北以来四大书家”一文，把成多禄与金代王庭筠、清代卞永誉、铁梅庵相并论，誉为东北有史以来四大书家。
对于成多禄先生的诗书，与他同时代的文人名士早就有过高度评价，溥仪的老师陈宝琛评价先生：“予交澹堪愈十年，未尝见其有矜饰之容，矫激之论”；晚清名士张朝墉评其：“先生生平书法喜欢临摹翁同龢，在与好友湘帆先生的书札中，几于乱真”；大书家张伯英评其说：“松禅（即翁同龢）书极力精工，有作意太过者。澹翁学之，能任自然，故妙”；中华民国大总统徐世昌评价说：“余维水以澹而始清，云以澹而始闲，花以澹而始幽，人以澹而始高”。而三杰之一的大书家宋小濂曾感慨的写到“吾吉地处东陲，文化开最晚，二百年来未有以诗鸣者。澹堪独能孤怀远迈，逸想横飞，抗衡中原，未遑多让，洵足壮江山之色，增吾党之光矣”。足见先生诗书之精湛。
三．身后荣辱
成多禄的家乡其塔木镇在临县九台，多年前我曾开车去过那里。其塔木镇成家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东北小山村，成多禄就出生于此，病逝后与父亲成荣泰和生母瓜尔佳氏皆葬于此地北抱山墓地。想当初成家在此威望甚高，方圆几十里无人不晓。可文革期间，一批血气方刚的红小兵以破四旧的名义挖掘了先生的遗冢。待“文革”结束时，青少年中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成多禄的名字了，甚至其塔木镇的一些简介，宁可写入一些不着边际的民间神话传说，也没有关于成多禄点滴事迹。而他留给吉林市的许多珍贵墨迹也都在“文革”中被铲除。
成多禄先生从新走入人们的视野，有一个人功不可没，他就是成多禄先生的再传弟子、著名书法家张运成先生。
（张运成先生接受作者采访）
张运成先生1940年12月生于怀德县，退休前在中国民主促进会吉林市委任驻会副主委，上世纪60年代，张运成拜成多禄之子、著名书法家成世杰为师，作为成世杰先生于70高龄收下的唯一入室弟子，张运成经常在成家炕边小桌旁聆听老师讲学书和做人的道理。我关于成多禄先生的故事大多来自张运成先生。记得两年前的一次采访，说到“文革”期间他得知恩师病重带着梨去探望，方知恩师不堪迫害已绝食自尽时，古稀之年的张运成先生几度哽咽，老泪纵横。正是基于这种情感，张运成对师爷成多禄清廉为官的仁德和诗书双绝的才艺更是感佩不已。
做为吉林市人大常委和桃李满天下的吉林名师，张运成先生多年奔走呼吁，方使成多禄研究逐渐引起了政府和相关人士的关注；受成家后人之托，张运成先生多次与市档案局勘察选地，重修“文革”中被毁的成多禄墓，并亲自抄写碑文，多年来还多次带领弟子亲往祭扫；经其联系斡旋，成氏家族后人将成多禄的200余件珍贵书法作品和文物捐赠、寄存吉林市档案馆，吉林市档案馆专门设立成多禄纪念馆陈列展出；1998年，张运成先生首倡成立成多禄研究会，担任会长，出版会刊，举办各种活动，承继成公精神，保护历史文物，繁荣地方文化。
“吉林四老”之一的金意庵先生曾赋诗赞曰：“绛帐高风闻道先，树人立德绍前贤；满园桃李皆春色，衣钵竹山今再传。”（《戊寅新春俚句博砚农大家一粲》）
2010年12月，在张云成先生79大寿之际，远在北京的成多禄的曾孙、中国楹联艺术家协会名誉主席成其昌发来亲笔信函，为其贺寿，感谢他为成氏家族和繁荣家乡文化所作的贡献。
2014年1月16日，为纪念成多禄诞辰150周年，由吉林市人民政府主办的“嗣响竹山——纪念成多禄诞辰150周年张运成师生书法展暨高清人文纪录片《澹心苦旅——关东名士成多禄》开机仪式”在吉林市博物馆举行；2月10日，展览移师吉林省博物院。
同时，《澹心苦旅——关东名士成多禄》开机拍摄，我的好友沈蓉女史任制片人兼导演。纪录片分解说词、情景再现、主讲人3个部分，主讲人由成多禄的曾孙成其昌先生担纲，74岁的张运成先生饰演晚年成多禄，中年成多禄由张运成的弟子邓砚光饰演，众多书法家在片中客串了角色。这部纪录片荣获第30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纪录片奖提名。
2016年3月18日，历经两年建成的吉林三杰陈列馆在吉林市博物馆开馆，刘廼中先生在病床上题写了馆名，这是刘老最后的绝笔……
（张运成先生夫妇与成永嘉先生在吉林三杰馆合影）
四．翰墨因缘
先有乌拉后有吉林，其塔木原来隶属永吉管辖，从这个角度讲，我与长我101岁的成多禄先生完全可以攀上同乡。
尽管我收藏已过30年，尽管我与“江城四老”、与成公再传弟子张运成及张老的学生韩戾军、盛国兴等都有过密切交往，可我关注成公、了解成公却很晚，因为我的收藏定位在当代在世书画家作品。致使许多成公精彩的作品从我眼前流过，没有留心，没有在意。而当我想收藏一副成公精品时，吉林书画市场“成多禄收藏热”已悄然兴起。特别是几年前某位省城大领导夫人开始学习“成体”，一时市场上成公书法一纸难求。近几年，北京、上海、南京、深圳等地拍卖会上的成公作品，基本都被吉林人拍回，价格一路上扬。
多年来，见过的成公墨宝不下百件，其中有三件作品给我印象深刻。一件藏于长春九如堂，鱼籽金笺纸本，乌丝栏界格，字小盈寸，行楷书录《扬子法言》200字之多，通篇伟岸俊朗，矫矫沉雄，欧（阳询）之挺拔、苏（东坡）之深雅浑融无间，是送给陈宝琛之长子、著名藏书家陈几士之铭心之作；另一件藏于吉林市松花江美术馆，临翁同龢手札三通，手卷，如张伯英评所说：“澹翁学之，能任自然，故妙”，前后有刘廼中、张运成、段成桂、袁武、韩戾军等吉林籍名家题词、题跋，我又恭请丛文俊先生题写了卷首及拖尾。精美绝伦，令人垂涎。第三件是蕴玉轩主人从上海拍回的一件行楷条幅，每次见到都是爱不释手。可三件皆为友朋藏品，均无转让之意，只能望梅止渴。我曾对圈内的朋友讲，我想收一张成多禄，小字，横幅，无上款，价格无所谓。这愿望现在终于实现了。
几天前，有朋友急着转让藏品筹钱，先是拿给我一件王福庵先生十品隶书条幅，又送来了一件成公小手卷。此件作品书于甲寅（1914年）八月，时年先生50岁，正是游历江南归来书风成熟之时。内容为节录《司马迁·报任安书》，释文如下：
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再拜言。少卿足下：曩者辱赐书，教以慎于接物，推贤进士为务。意气勤勤恳恳，若望仆不相师用，而用流俗人之言。仆非敢如是也。虽罢驽，亦侧闻长者遗风矣。顾自以为身残处秽，动而见尤，欲益反损，是以抑郁而无谁语。谚曰：“谁为为之？孰令听之！”盖钟子期死，伯牙终身不复鼓琴。何则？士为知己者用，女为说己者容。若仆者，虽才怀随和，行若由夷，终不可以为荣，适足以见笑而自点耳。大质已亏缺矣。
（三惜草堂藏品：成多禄“司马迁报任安书卷”尺寸：118cm×17cm）
可以说，这是成公的一件代表作，朋友秘藏多年，若不是急着兑现，是不会轻易拿出转让的。他告诉我，这样的藏品，他不想随便流向市肆，只有到我这里，才会得到善待。我理解朋友的“嫁女心情”，作品的字体、内容、形式、品相等又皆合吾意，遂倾囊购得，成为三惜草堂的一件重要藏品。（文后有横幅高清图片）
尾声．
先贤远去，文脉犹存。成多禄先生逝世已经92年了，吉林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他吸纳百家的书外功夫、他事亲至孝的传统道德、他爱族尊师的精神美德、他勤政廉洁的为官之道，他性情和易的坦诚之风，尤其是他“不慕名利，襟怀淡泊”的君子之心，都成为我们后人的宝贵财富。追溯吉林文化的发展脉络，不能不说，成多禄先生留下诗词、书法开启了一个文化振兴的时代，代表了近现代吉林乃至东北诗书艺术的最高峰，历史将永远给他留下一块属于他的丰碑！
2012年12月19日王宝林于三惜草堂
2020年3月28日二稿
◆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了张运成先生、韩戾军先生的帮助，也参读了吕大龙、陈明威、孟晓东、刘琦等人的相关文章，特此致谢。公众号封面为张运成先生饰演的晚年成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