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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东晋咸康八年,刚继位的晋康帝司马岳病重,榻前的大臣们低声议论着后事,目光不时投向年仅20岁的皇后。
虽然没人说破,但所有人都清楚一旦皇帝驾崩,这个出身名门的女子,即将被推向权力的中心。
褚蒜子从未想过要掌控朝政,可东晋的命运似乎早已将她与龙椅捆绑在一起将近40年。
褚蒜子嫁入皇家时,她的丈夫司马岳原本只是琅琊王,因兄长晋成帝无嗣才意外继位为康帝。
这段婚姻起初十分平淡,她以王妃的身份在名士云集的建康城过着相对安静的生活。
谢安的清谈、王羲之的书法,这些江南文化圈的风雅,让她养成了沉稳内敛的性格。
但考验很快接踵而至,晋康帝病逝后,年仅两岁的太子登基,因太子尚幼,朝臣联名上奏,请太后垂帘听政。
她看着襁褓中懵懂的儿子,又望向殿外等候答复的王导之孙王彪之、外戚庾冰等重臣,终究点了头。
此时的东晋皇权早已被门阀稀释,琅琊王氏、颍川庾氏、龙亢桓氏等大家族把持着军政要务,皇帝更像个象征。
褚蒜子不提拔外戚,不打压旧臣,遇事先咨询丞相何充、会稽王司马昱等重臣,再以太后名义下诏。
有一次庾冰提议削弱王氏兵权,她召来双方当面商议,最终还是搁置避免了内斗。
不久后晋穆帝年满十五岁,依礼制应当亲政,褚蒜子毫无迟疑,当即下诏退位,返回崇德宫。
她甚至谢绝了大臣们提议的特殊礼遇,只保留太后尊号,日常起居与普通皇室成员并无二致。
退位后的平静只维持了四年,晋穆帝亲政不久便病逝,同时没有子嗣,朝臣们再次涌入崇德宫恳请褚蒜子出面定夺皇位继承人。
这一次,她没有答应,而是选择推选成帝之弟司马丕为新的君主。
褚蒜子本以为可以安享晚年,可这位新帝沉迷丹药,不理朝政,登基三年便因中毒卧床不起。
太元元年,以尚书令蔡谟为首的大臣们跪在崇德宫外,请求太后再次垂帘。
褚蒜子站在宫门口看着阶下熟悉的面孔——这些人中有她第一次摄政时的老臣,也有新晋的门阀代表。
她清楚此时桓温的势力已在荆州坐大,隐隐威胁中枢,若无人主持朝政,很可能引发内战。
第二次垂帘听政期间,褚蒜子提拔谢安担任吏部尚书,以此制衡桓温。

一次,桓温上书请求迁都洛阳,实则想借机掌控中枢,不久后司马奕果然在桓温的逼迫下被废黜。
司马奕被废后,司马昱被推上皇位,这位皇帝在位仅八个月便病逝,临终前将11岁的太子司马曜托付给褚蒜子。
孝武帝司马曜继位,褚蒜子第三次垂帘听政。
这次摄政,她面临的最大挑战是桓温,他想趁新帝年幼篡位。
褚蒜子一面以先帝遗诏为由拒绝其非分要求,一面支持谢安、王坦之整顿军备,为淝水之战做准备。
有记载说她曾深夜召见谢安询问防务,谢安担心兵力不足,她当即下令将宫中卫队调归前线。
淝水之战爆发,东晋以少胜多,捷报传到建康时,褚蒜子没有狂喜,没有邀功,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随着孝武帝逐渐长大,褚蒜子开始逐步放权,她先将祭祀权交还皇帝,再将人事任免权移交尚书省,最后在太元九年正式下诏退位。
这次离开朝堂,她没有回崇德宫,而是搬到了宫外的一处宅第,每日读书、礼佛,不再过问政事。
褚蒜子掌权的时间,正是东晋最动荡的时期,六任皇帝中四人年幼、两人被废,门阀争斗、外患频仍,王朝数次濒临崩溃。
她的智慧在于不争,不与门阀争权,不与皇帝争位,不扩大外戚势力,这种克制让褚蒜子赢得了各方的尊重。
门阀觉得她不威胁自己的利益,皇帝认为她没有野心,百姓则感念她带来的安稳。
史书中对褚蒜子的记载不多,《晋书》只说她聪明有器识,但从那些散落的诏令、大臣的奏议中,能看出褚蒜子的执政风格:
务实、冷静、知进退。
太元九年褚蒜子病逝,孝武帝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朝野上下一片哀恸,这位三次垂帘、扶立六帝的太后,最终以康献皇后的谥号下葬。
褚蒜子的一生,是东晋门阀政治的缩影。
在那个皇权旁落的时代,她被迫走上前台,却始终保持着对权力的清醒认知,她不想掌权,却不得不掌权;
她没有野心,却成就了稳定,而这一切也恰恰反映了古代女性在政治漩涡中的无奈与智慧。
参考资料:
1. 《晋书・康献褚皇后传》(房玄龄等撰,中华书局标点本)
2. 《资治通鉴・晋纪》(司马光编著,中华书局标点本)
3. 《东晋门阀政治》(田余庆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年)
4. 《魏晋南北朝史》(王仲荦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 年)
5. 《建康实录》(许嵩撰,中华书局,1986 年)
6. 《谢安与东晋政局》(张承宗著,江苏古籍出版社,1996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