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的气息是混杂的:晚上九点多从机场出来,换乘到火车再转轻轨,气味都谈不上好闻,不似丹麦疏朗,更没有挪威清冽。
不过初到斯德哥尔摩,瑞典人给了我们最慷慨的笑容——
超市里帮忙选购牛奶,火车站主动帮我们确认方向、提醒哪一站下车并主动挥手作别。
检票员也非常温柔,我们是冲上火车才买票的,他说“没关系的,慢慢来,可以用车上的Wi-Fi。”
瑞典是北欧四国中面积最大的。
它包含14个岛屿和一个半岛,由70座桥梁连接,有“北方威尼斯”美誉。
不知为什么我们选择在瑞典只待18个小时(含睡眠)——是因为去过太多次宜家吗?
我们的旅行安排向来是个玄学问题。
瑞典老城美轮美奂,到处都是雕塑,简直让人有身处意大利质之感。
这里的路面也像法国意大利一样,由鹅卵石铺成,对行李箱极不友好。
我和豹子爸照例晨跑。气温只有9度,却一点儿也不冷,短袖短裤跑完全没问题。
一座城市刚睁开惺忪睡眼的时候是最迷人的。我常以为清晨承包了一日美景的70%。
在陌生的城市晨跑,闻着面包的香气在街头巷尾渐渐浓郁起来,总会在心里产生更微妙的连接。
即使是在清晨,也有许多警察,不知道为什么。

有两位的士司机说瑞典是非常安全的国家,其中一位还坚称此地“犯罪率为零”(他是巴基斯坦人),对此我是存疑的。
时间有限,我们只去参观了玩具博物馆、瓦萨沉船博物馆和瑞典皇宫。
人类为童年倾注的关爱和耐心滋养着孩子成为大人。
这是一场伟大的接力,同时也是让世界不至陷于疯狂破碎的自保式接力。
皇宫照旧富丽堂皇,珍宝夺目,皇冠诱人,却嫌规矩了些,不及丹麦罗森堡宫那么有趣。
豹子爸说:“我觉得国王的日子也不一定比我们好呀。”
瓦萨沉船博物馆极其壮观。
瓦萨号是1625年下令建造的战舰,1628年首航时,在距离港口仅2公里处因重心失衡沉没。
333年后被打捞出水,再过3年博物馆建成开放。
这是世界上唯一保存完好的17世纪船舶,也是一个巨大的艺术宝库。
船上有64门大炮,装饰着700多件精美的雕塑——
可是它是一艘战舰哎,连敌军都没见到就原地消失了!
要不我们也见不着它——战功赫赫的船估计早就不能看了……
笑话和奇迹有时区分并不明显。
炮火中灰飞烟灭的战舰和出征两公里自沉于海的战舰,哪个更具价值?
眨眼间我们离开了瑞典,仅在心中留下模糊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