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ADHD那一刻,我得到的其实是幸福。”
涛哥最近在小红书刷到这样一个帖子,也是狠狠共情了。
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的痛苦源于学习。
但是别人都可以承受这样的压力却偏偏自己不行。
然后不断陷入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
直到确诊ADHD的那一刻,一切都有了解释。
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一瞬间,像是获得了巨大的解脱。
小时候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种种行为终于得到了解释;
一切的一切都找到了原因。
距离我确诊已经过去了6年,在这6年里,我越来越坚信。
对于我来说,确诊ADHD,比年薪百万更值。
涛哥相信,这种确诊以后获得“解脱感”的体验并不是孤例。
很多ADHDer们都会在确诊后感觉到解脱。
确诊前,我一直活在“为什么我做不到”的羞耻感中。
学习时,身边的同学们都能轻易做到长时间集中注意力。
我却要耗尽全身力气,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走神、多动。
逼自己尝试了种种网上推荐的科学学习方法。
最后还是啥也没干,躺在床上刷了一天手机。
最崩溃的是,别人都在睡觉时,我还在赶deadline。
结果忙活到凌晨,质量还不如别人花俩小时做的。
“为什么?”我一次次地逼问自己。
明明我这么拼命,生活却还是一团糟。
直到确诊的那一刻,看着自己的诊断单和处方笺。
我终于懂了:原来我不是品行有问题,而是和别人存在着生理差异。
(涛哥在北六的诊断单)
二、确诊ADHD的三大自由
1、停止与“标准大脑”较劲
众多研究表明,ADHD很多大脑结构和功能均存在异常。
而研究ADHD的专家巴克利教授曾说过。
ADHD群体前额叶发育比正常人慢30%。
如,研究者用核磁扫描技术对ADHD儿童和普通儿童的大脑进行了对比。
他们的研究结果发现:健康对照组的儿童在10-15岁这个年龄阶段时、
大脑皮层厚度已经发育成熟,而ADHD儿童在20岁以后才发育成熟[3]。
而另一项元分析则表明, ADHDer即便在成年后,执行功能和注意力相关的脑区,活跃度也比普通人低很多[2]。
(图源文献3,表明ADHD儿童脑发育迟缓。)
也就是说,ADHD所带来的脑区发展差异很有可能是伴随终生的。
我们的脑子并不是“标准大脑”。
但是一直以来,不知道自己是ADHDer,总是会用“标准大脑”来要求自己。
为什么别人可以保持专注,而我不可以?
为什么我上课或工作时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动来动去?
为什么我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像个小孩一样?
……
这些问题都在我知道了自己有ADHD后得到了解释。
我的想法也逐渐从“感觉自己糟透了”转变为“我不是标准大脑”。
不要小看这一思维上的小小转变!
韦纳的归因理论认为,人们对于行为成败原因的分析可以根据控制点、稳定性和可控性进行归因[4]。
确诊ADHD之前,我总是将自己比不上别人的“失败”归因为内部的、稳定的、可控的“能力不行”。
这种归因方式对于自尊和自我效能感有极大损害。
但在确诊ADHD之后,我逐渐开始学会将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向外归因。
“这不是我的错,是ADHD惹的祸”。
而在我了解到正念对ADHD的积极作用后。
我又逐渐认为这种由于ADHD带来的“失败”是可控的。
这一心态转变极大程度上滋养了我,同样也滋养了很多ADHDer(见往期推文:51岁才确诊ADHD,我终于明白过去三十年为什么一团乱)
2、努力≠自我虐待
对于涛哥来说,另一个确诊ADHD的价值就是可以重新定义“有效努力”。
举个简单的例子,涛哥以前对于自己在学习时总是忍不住动来动去这点是非常自我厌恶的。
认为这是自己在学习时不够认真努力的表现。
但随着涛哥确诊ADHD后,涛哥意识到。
自己在学习和工作时的多动并不是因为不努力。
而是一种自己无法控制的学习方式。
有研究招募了26名ADHD儿童和18名正常的对照组儿童进行实验;
这个研究结果发现,当ADHD儿童被要求不许动来动去时,他们的任务表现更差[5]。
这个研究表明,学习时的“多动”可能只是ADHDer们的一种学习适应方式。
ADHDer们可能更适合动来动去地学习。
而不是和普通孩子一样被要求不能在学习时动来动去。
在涛哥了解到这点后,不再以学习时动来动去作为学习努力程度的一个有效指标。
而是不管学习方式如何,更多的聚焦于“我是否能够高质量地完成这件事”。
3、脚手架哲学
另一个自由是可以理直气壮地搭建脚手架。
以前涛哥也不太会去借助各种提高效率的小工具,只是一味地逼自己。
因为别人都是这样的,不需要用便利贴和闹钟也可以把事情都一桩桩一件件地记得很清楚;
但在意识到ADHD的影响后。

现在我也会有意识地去借助一些提高效率的小工具进行“自我管理”。
三、涛哥的确诊经历分享
1、如何确诊
如何确诊是涛哥被问过很多次的问题。
涛哥自己是在2019年4月19日跑到北京大学第六院确诊了成人ADHD。
涛哥一直建议大家不要自己乱诊断(参考往期推文:比“考公热”更热的,是小红书人均自诊)。
预约心理医生或是精神科医生并接受诊断和治疗的过程和其他所有病一样,都需要去医院。
张奕源Nick在少数派中生动地分享了问诊经历[1]。
涛哥结合她和自己的就诊经历在这里给大家简单概括一下如何去医院就诊:
①预约:可以使用百度、谷歌等搜索引擎或是好大夫在线;
丁香医生等医疗资讯网站搜索ADHD相关的关键词来筛选出可以诊断ADHD的医院。
然后再到医院的官网或是小程序上查看是否有对应的科室和诊断资质。
需要注意的是,国内一些针对ADHD的诊断主要面向儿童。
没有专门的成人多动症科室。
如果你怕跑空的话,可以进一步打电话确认能否诊断成人ADHD。
(图源文献1,展示了挂号界面)
②初诊:医生首先会询问你的基本情况,然后进行自我评测题、脑电波测试和其他各种测试。
需要注意的是,由于很多医院的ADHD诊断是针对儿童的。
所以很多测试题目对于成人来说非常简单,甚至有些滑稽。
但不用担心这些简单的题目无法测出自己的真实情况。
要相信医生们的专业能力。
③治疗和费用:一般在诊断后,医生会给出一些治疗方案。
比如,涛哥在诊断后就被开了“专注达”。
在做完所有的诊断后就到了大家都很关心的缴费环节,一般来说都是一千块左右。
一些地区可以使用医保支付诊断费用。
你在诊断前可以根据自己所在城市的具体情况来选择支付方式。
2、确诊后的心理建设
确诊只是第一步,但我们和ADHD的战斗仍在继续。
在确诊后,涛哥其实没有啥心理建设。
一句话总结:我是ADHD,我当下生活有困难,看见困难,解决困难,一切都会好起来。
至于ADHD的优势如何发挥,我个人认为,控制了劣质,优势自然而然就发挥出来了。
四、确诊后的行动指南
确诊只是第一步,我们与ADHD的战斗才刚开始。
1、加入ADHD社群
加入一个ADHD社群是能够有效帮助治疗ADHD的好策略。
就像减肥同盟、戒烟联盟一样,ADHD互助联盟就是一个很好的社群组织。
在这里,你可以找到更多和你一样的ADHDer。
和彼此分享自己的进步和生活中的苦恼。
今天,你在我们的ADHD群聊消息中冒泡了吗?也欢迎进我的日记群,看我的ADHD觉察日记,持续成长。
2、正念
涛哥一直强调正念是大脑很好的健身房。
涛哥自己的硕士论文就是研究正念干预对ADHD的影响。
通过实证研究发现正念可以很好地缓解很多ADHDer的多动和注意力问题。
而除了ADHD症状问题以外。
正念对于提高情绪调节能力、减少负面情绪、增强大脑的执行功能、加强工作记忆等方面都有很显著的作用。
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涛哥还是很建议大家都来参加我们的正念训练营。
青少年营:暑期限定 | ADHD儿童青少年正念营火热招生中,点击了解详情!
成人营:成人ADHD的崩溃,是从“控制不了情绪”开始,正念训练营限时招生中——
3、个性化
在意识到自己是ADHDer后,你自然就意识到了不能用别人的标准去要求自己。
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你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去制定学习策略。
比如涛哥前面说的,如果你动来动去地学习可以让你工作效率更高。
那就不要在意他人的眼光,动来动去地学习吧!
使用一些提升效率的工具(如闹钟、便利贴、计划清单)也可以很好地帮助你搭建好脚手架。
涛哥说
有人说ADHD诊断像一个牢笼,定义了自己的生活。
但涛哥认为,越早确诊,越早自由。
确诊ADHD不是给你一个牢笼,而是给你一把钥匙。
它打开的不是“限制”,而是“可能性”。
ADHDer就像左撇子,不是残疾。
越早认清这一点,就可以越早摆脱右手世界的暴力矫正。
比如说,涛哥自己就在确诊后学会了。
与自己和解、与工具共生、与标准决裂。
我们不需要活成别人眼中的标准的人,我们的跑道上自然有属于我们的风景。
确诊后,你解锁了哪些“理直气壮”的改变?
快来评论区分享吧,让更多同伴少走弯路!
(25年,大理)
全文完!
参考文献(点击滑动查看):
[1] 分心不是你的错——成人 ADHD 问诊指南. https:///post/64519
[2] Cortese, S., Kelly, C., Chabernaud, C., Proal, E., Di Martino, A., Milham, M. P., & Castellanos, F. X. (2012). Toward systems neuroscience of ADHD: a meta-analysis of 55 fMRI studies.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Psychiatry, 169(10), 1038–1055. https:///10.1176/appi.ajp.2012.11101521
[3] Shaw, P., Eckstrand, K., Sharp, W., Blumenthal, J., Lerch, J. P., Greenstein, D., Clasen, L., Evans, A., Giedd, J., & Rapoport, J. L. (2007). Attention-deficit/hyperactivity disorder is characterized by a delay in cortical maturation.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104(49), 19649–19654. https:///10.1073/pnas.0707741104
[4] Weiner B. (1988). Attribution theory and attributional therapy: some theoretical observations and suggestions. The British 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ology, 27(1), 99–104. https:///10.1111/j.2044-8260.1988.tb00757.x
[5] T. A. Hartanto, C. E. Krafft, A. M. Iosif, J. B. Schweitzer. (2015). A trial-by-trial analysis reveals more intense physical activity is associated with better cognitive control performance in attention-deficit/hyperactivity disorder. Child Neuropsychology, 10.1080/09297049.2015.1044511
审核:兰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