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统文化中,麻雀虽非“祥瑞之禽”(与鹤、孔雀等相比),却因顽强的生命力被视为“接地气的福气”。民间有“雀噪晴”“家雀进宅,好运自来”的俗语。在写意花鸟画中,麻雀虽体量微小,却常以其灵动之姿、生机之态,成为画家最爱描绘的物象之一,它们既是自然生机的微观缩影,也是画家情感与笔墨意趣的载体,在“似与不似之间”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内涵与艺术表现力。而要画好写意麻雀,核心在于把握其“意”,即神韵与生命状态。
为什么小编总讲怎么画好麻雀呢?很简单,因为学会了画麻雀,其它鸟举一反三,也就不难画了!
一、 意在笔先:胸中须有“活物”,而非“概念”
这是最根本的一条。许多人画麻雀,画的是自己脑中一个“扁平的符号”,而不是一个鲜活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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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构“概念化”形象:警惕下意识地画成“一个圆头、一个三角身子加上几点墨”。要打破这种僵化的程式。观察真实的麻雀,它的身体是由头、颈、躯干(胸、腹)、翅膀、尾羽等多个部分有机衔接而成的,是一个充满韵律的纺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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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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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之别:静止时,身体收拢,羽毛蓬松以保暖,眼神机警。飞动或跳跃时,身体拉伸,动态线明确,重心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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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捕捉:不要试图画一个“标准”的麻雀,而要捕捉某个瞬间——如刚刚落枝还未站稳的晃动、低头啄食的专注、与同伴交流时歪头的俏皮、振翅欲飞前的蓄力。这个“瞬间感”是写意画的灵魂。
理解其“骨”:虽然写意用笔概括,但您心中必须清楚麻雀的骨骼结构和肌肉走向。这决定了用笔的起止、转折和力度。例如,翅膀的肩、肘、腕关节位置,决定了飞羽和覆羽的叠合关系,即便用大笔挥洒,其内在结构也不能错。
二、 形态与神韵:从物理结构到生命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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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颈关系是关键:麻雀的神韵大半在头部,而头部的生动性取决于头与颈的关系。颈部不是僵直的,它是一个灵活的轴。麻雀转头、低头、回望,都是颈部的转动和伸缩带动头部。处理好颈部的虚接(用淡墨或留白),能使姿态立刻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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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的营造:一幅画中的麻雀要有“势”,即运动或存在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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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体之势:通过身体中轴线的倾斜、头部的朝向、尾羽的摆动方向来共同营造。一只麻雀可以有“向上之势”、“俯冲之势”、“回顾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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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之势:画多只麻雀时,忌散点罗列。它们之间必须形成一个有主次、有呼应、有疏密聚散的“场”。要有“争让”、“顾盼”,仿佛能听到它们之间的鸣叫交流。
“浑沦”与“精到”的辩证:写意讲究“大胆落笔,细心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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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部分(躯干):可追求“浑沦”一气,用饱含水墨的侧锋一笔或数笔点厾而成,墨色酣畅淋漓,表现羽毛的蓬松感和体积感。不必拘泥于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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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部分(眼、喙、爪):则须“精到”。喙的一点一画,决定了鸟的朝向和力度;眼睛的位置与大小,决定了精神面貌(所谓“点睛”);爪的用笔要如书法,有提按顿挫,抓住枝干的力度感要画出来。这几处虽笔墨极少,但必须精准有力,是“提神”的关键。
三、 笔墨与意境:材料与情感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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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分五色,以用其极:麻雀虽小,墨色变化却要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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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湿浓淡:背部、飞羽可用较浓的墨,表现羽毛的硬挺;胸腹部用淡墨,表现绒毛的柔软;头部可用焦墨点睛,显出精神。在点厾身体时,一笔之内若能自然呈现浓淡变化,则立体感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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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白如金:适当的留白(如腹部、颈部下方)不仅能表现结构,更能体现光感和空灵之气。不要把鸟身涂成一个死墨团。
与环境共呼吸:麻雀不是标本,它存在于环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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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语言的统一:画麻雀的笔墨(如用笔的洒脱、墨色的润燥)要与所画的枝干、花草协调一致。若背景是苍劲的老干,麻雀用笔可稍枯涩;若背景是湿润的春花,麻雀墨色可更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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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的联系:要表现出麻雀与枝干的“重量感”。它站在枝上,枝干应有微微下弯或承重的感觉。它与周围空间要有联系,而不是贴上去的。
总结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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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概念,存活态:观察真实的生命,捕捉瞬间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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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结构,求神韵:头颈关系是关键,点睛之笔须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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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其势,生其趣:单体有动势,群体有顾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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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丰,笔简练:身体浑沦求气韵,喙爪精到提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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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于境,气韵生:笔墨与环境统一,生命与空间交融。
最终,画好写意麻雀,是您对生命观察、理解与热爱的自然流露。笔墨技法是载体,而对生灵之“意”的深刻体悟,才是驱动笔墨焕发光彩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