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古铜,殷红色质的流空,仿若三途岸曼陀罗开的艳红而惨绝,前世今生,他突然有一种空白迷离的感觉。他的心疼到极点,往事幕幕,使劲打住,眼前却全是她依稀影绰的画面。
箫声不复在,他解下腰系间那枚竹箫,红色流苏,他轻轻抚挲着,泪,盈满眼眶,那是她为他编织的箫穗,这支青箫正是他们笃定的信物。

那日里无意间她见他腰间别一枚竹箫,不禁随问:“ 想不到公子竟然也是清雅之人,精通音律,却不知清音是否有幸聆得一曲,共悦 ”。“姑娘如若不嫌,在下自是极为喜欢……”
箫声引情,或许也只有心性一般的人才会聆得其意,融入其境。她便是这样,那一刻,她的心动了,世间也唯有儒雅温软之人方能奏出这般曲韵,清音缥缈,却有心思沉喃之音,又若清逸出尘,不染世俗,兀自行走于山河湖海之间的白衣隐士。
西风萧瑟,暮色四合,夜色渐渐弥漫,落日隐退,一枚瘦月弦悬穹空,九月时令,苍穹清澈,月虽未满,却极是明净。而他,已无心一切,任渐凉的夜风吹飘起他的衣袖,这一刻,他看起来是如此单薄,如此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