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照片,严子陵能在桐庐富春山下钓鱼吗?
从八月中旬开始,我断断续续看了不少有关富春江的史料。有两个比较深刻的感受:
其一,很多“新问题”是“旧问题的重复”。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可能前人早就已经探讨过了,而且谈得还比较深入。但是,每个人都有从“一无所知”到“知之甚详”的经历,每个人也都有认知的空白,于是在时间轴上,有些问题就会被反复拿出来讨论。
比如,我之前找史料写推文,谈桐庐富春山的严先生祠,差不多写完了才发现,原来申屠丹荣先生早就写过《严先生祠堂始建于宋吗?》;我又写了《桐庐的富春山、钓台、钓坛》,到了今天才发现,早在1934年5月11日的《申报》上,就刊发了一篇《关于严子陵钓坛》的文章,作者署名“火雪明”。在某种程度上,我写的这两篇推文,不过是重复了申屠丹荣先生、火雪明先生的文章。前人把路都铺好了,我们却还在原地踩坑。假如我能更早一点看到他们的文章,他们都是修辞立其诚的,那么我就可以节省下很多时间与精力了。
1934年《关于严子陵钓坛》部分截图
其二,其实只有很少数的人,愿意真的沉下心来了解过去、积累知识;只有很少数的人,愿意站在一个更客观的视野、看到一个更全面深刻的世界。大多数人谈论问题,并不是想解决问题,而是“乐于谈论”而已。在“谈论”中,既表现出了自己的“厉害”,又带着“战胜对方”、“鄙视对方”的快感。
这时候,有一个现象会凸显出来,叫达克效应。这是一种认知偏差现象,指的是能力欠缺的人在自己欠考虑的决定的基础上得出错误结论,但是无法正确认识到自身的不足,辨别错误行为。这些能力欠缺者们沉浸在自我营造的虚幻的优势之中,常常高估自己的能力水平,却无法客观评价他人的能力;常常敢于拿着自己在认知不足基础上得出来的结论,去质疑别人在更全面的材料上得出来的结论。

人们在处理信息时,为了节省认知资源,往往倾向于依赖已有的信念和经验,而不愿意花费更多的精力去重新思考和评估新的信息。一旦形成某种信念,就会倾向于坚持并维护它,即使面对与之相矛盾的证据,也很难改变原有的信念。简单来说,就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会束缚人们的思维,使他们难以接受新的观点和信息。如果再加上“面子问题”,就更难以改变了;在“谈论”中,一旦陷入“劣势”,他们沉浸在“我比你懂”“你根本没读懂”的幻想里,很容易将“谈论”转化成“我要赢过你”的争吵,并带入很多与论题无关的东西。
在“谈论”问题的过程中,“认知不足的人”更喜欢“问问题”。有时,即使一个很简单的常识问题,他都不愿意去查一下资料,而是带着质疑的口吻去问别人。比如,辛弃疾有词“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他就发问了:“怎么会是’亡赖’,是’无赖’吧!”有时候,你不发问,别人还不知道你的“不知道”;你一发问,自以为是的笃定,在别人眼里很可能又是一个笑话。
还是要多读书,但不能“死读书”、“读死书”。把这两点感受写出来,自勉,也与诸位师友分享。
接下来,我找了一些富春江造水电站之前的严子陵钓台的照片。请你们根据照片判断一下,当年严子陵隐居在桐庐的富春山,他能在富春山下钓鱼吗?
(1)1924年的
(2)1926年的
(3)1928年的
(4)1933年的
(5)1934年的
(6)1935年的
(7)1936年的
(8)1937年的
(9)这是哪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