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书法“天花板”,多数人先想到王羲之、颜真卿,可在清代,有位书法家凭一己之力打破碑帖对立僵局,被公认为“有清二百年第一人”,他,就是何绍基。一个把汉碑的雄浑、二王的灵动揉进笔墨里,让后世书家追着学到至今的“书法革新者”。
30岁啃帖,50岁变法。他偏要走条没人走的路
清代书坛曾陷入两难:要么守着二王帖学,写得流滑飘浮;要么抱着汉碑北碑,写得生硬呆板,没人敢想把两者能不能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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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绍基不信这个邪,早年一头扎进帖学里,把颜真卿的宽博、王羲之的流畅刻进骨子里。他27岁得到《张黑女墓志》孤本,夜里抱着拓片摹写到画破衾。30岁写的《行书七言联》,笔笔见帖学功底,也积累着不甘守旧的野心和勇气。
46岁那年,他做了个惊世决定:放弃钻研半生的帖学,一头扎进被主流看不起的研碑堆里。别人临《张迁碑》只求像,他却盯着笔画里的篆隶古意死磕,甚至独创“回腕臂法”…手腕回勾如挽弓,全身力气聚到笔尖,写出的线条如“屋漏痕”般沉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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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岁临《争座位帖》时,他彻底“破茧”:用颜真卿帖学的章法打底,再把汉碑的厚重笔意注入其中,“争”字起笔藏锋籕铸,“座”字转折圆劲似折钗股,第一次让碑帖融合从空想变成现实。
65岁写就神作。一画颤笔,道尽清代书法最高水平
真正让何绍基坐稳“二百余年第一人”的,是他65岁写的行书《金陵杂述四十绝句》。
这卷诗稿没半点“老干部写字”的拘谨,反而如老顽童泼墨,笔锋似灵蛇吐信,沉劲回环,随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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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金陵”二字的长撇,笔尖带着细微的颤动感,那是回腕法独有的韵律,如汉碑历经千年风化雨蚀的痕迹,却又比碑刻多了几分笔墨的活气。“绝句”二字左低在高,看似欹侧,却靠笔画的轻重平衡恰到好处,既有碑学的奇崛,又有帖学的遒劲。
更绝的是墨色,“金”字浓如漆,“卷“字末笔枯如松杆,浓淡枯湿间,把碑的骨、帖的韵揉成了一体。这已不是单纯写字,而是把清代碑帖拧巴的结解开了,让碑学不再生硬,帖学不再轻滑,成了后世书法再也供不开的“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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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跨越百年。赵之谦学他,吴昌硕追他,日本书道奉他为神
何绍基从不是孤芳自赏的书家,他的笔墨像一光,照亮了后世书场。赵之谦早年学书法,对着他的《临争座位帖》反复临摹,后来自己创新出“碑笔入帖”的书风,直言“没有贞先生,我摸不到以碑入帖的门”。
吴昌硕写行书,特意学他“以篆隶为骨”的笔法,把石鼓文的厚重和行书的流畅结合,练成了近代书法的巨匠。就连日本书道大师,都不远万里来求他的拓片,把他的“回腕法”写进书法教材,称他是“东方书法的革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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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看何绍基的字,不只是笔画的苍劲有力,更昭示着他“破局”的勇气。他没盲目跟风帖学,也没偏激否定碑学,而是用一辈子的时光证明,好的书法,从不是非此即彼,而是把传统的根扎深,再努力把它开出新花。
这或许就是他能超越清代200年,成为书法第一人的真正原因:无论天赋多高,敢走别人没走过的路,才有可能进入书法的大雅之堂。
你若喜欢何绍基的书法,不妨学他《金陵杂述四十绝句》,说不定从他那颤笔里,读懂什么叫“守正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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