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七十年代,赤峰当时还叫昭乌达盟,归辽宁省管辖。那段时间,沈阳的知青一批接一批被派往巴林左旗,碧流台镇的一个小村也迎来了几位年轻的姑娘和小伙。
知青点的住房紧张,大队只得将两名来自沈阳的女知青安排到村民魏大娘家暂住。
女知青住下没几天,魏大娘就察觉到异常——每到后半夜,西屋那扇上下开合的木窗总会发出“吱啦吱啦”的声响,就好像有人从外面悄悄钻进来。她心里顿时一紧:西屋住的可是两个未婚姑娘,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她实在没法向大队干部交代。
这天半夜,那熟悉的动静再次传来。魏大娘立刻从炕上爬起来,披上棉袄,径直推开了西屋的门。
“啪!”她猛地拉亮灯绳,25瓦的灯泡亮起,光线虽昏暗但足以看清屋内的景象——只见炕上的被窝里挤着四个人,本村其他家的两个男知青,正分别搂着魏大娘家的女知青,睡得正香,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
魏大娘又气又急,忍不住拍着大腿喊道:“哎呀!你们这是在干啥呢!”
四个知青被惊醒,其中一个男知青笑着解释:“大娘,您别担心,我们都穿着内裤呢,没干别的事。”
“穿内裤也不行!”魏大娘气得满脸通红,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外走,“这事我管不了,我现在就去找大队书记反映!”
第二天,大队专门为此召开会议,批评了他们。可会议结束后,那几位知青依旧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没把批评当回事。村里人知道后,私下里常常拿这事当趣谈,“裤衩知青”的说法,也渐渐在当地流传开来 。

手抄本
手抄本是指通过手工抄写方式完成的文献版本,属非印刷品书籍。
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手抄本曾风靡一时。尤其对当年的知青一代,有着特殊的含义,手抄本,它让我入迷,让我刻骨铭心……
第一次读手抄本《第二次握手》,是来大庆之前的七五年春节期间,我们从知青点回街里过节,战友们闲着无事,便走东家串西家。记不得那是大年初几了,我们几个淘气小子来到苏润峰家,临走时苏润峰让别人先走,说和我有个事儿。几个小子坏坏地说,一定是老苏给你介绍小妞呢,遂大笑而去。苏润峰神神秘秘地取出一纸包,说:这是好东西,就两天,到时候赶快拿回来,别借给别人。
回家后一看是《第二次握手》,这一看不要紧,放不下了,连饭也顾不上吃了,一口气读完,其中有的段落反复读了好几遍(青春期,没出息)。
当知青那几年,还读过《少女的心》《还我金手(惊悚)》《一只绣花鞋(反特)》《梅花党档案》《百花叶上爱情的辛酸》等等。
唱“黄歌”
除了手抄本,那时候兴唱所谓的“黄色歌”,如《知青之歌》《望故乡》《精神病患者之歌》《娜娜之歌》还有好多好多现在记不起来了。还有《红莓花儿开》《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小路》《九九艳阳天》《小河淌水》,总之很多很多。当年特别是冬天的晚上,西边南北大通铺男生先唱,不一会儿东边南北通铺女生也跟着唱。时任革委会主任(场长)老杨叔偶尔路过只当沒听见,只有指导员(专职管理知青)李德举(李叔)因是部队转业的大尉,有时站在门口喊一嗓子:别嚎了,再嚎把狼招来咬你们屁(读音票)股。大家便一起大笑,把狼招来好啊,看谁吃谁,女生笑得尤甚。后来战友聚会都邀请杨叔李叔夏叔还有刘老四等老人。酒酣之际,大家便唱起当年的歌以及我和忠民兄作的歌,直唱得热泪滚滚,不能自我。我曾问过杨叔:我们当年听话是真听话,闹也是真能闹,有时一唱大半宿,你和李叔夏叔并不真管,因为啥呀?杨叔不假思索地说:当年你们青年心里有话又不好说,我就和老李老夏说,这些青年不容易,让他们嚎吧,嚎不动了心里就得劲儿了。一席话,直说得我和众战友泪眼婆娑,一时哽咽。
呵呵,现在想起深深感到,最好的年华就是苦乐年华,一本手抄本,一首知青老歌,永远是我们的怀恋… …